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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8:09 作者: 三酉泉
    懷夏扣響門栓,緩解了下氣氛,「主公,珩姑娘喚你。」

    「嘭。」

    太子面前的茶杯猝然爆裂,茶水就若乍然被蒸發一樣,只剩杯體在霍祁手中湮滅成粉,像瀑布般划過太子眼帘。

    他被嚇的不輕,仿佛霍祁也能輕易粉碎掉他全身的骨骼,也似這般漫不經心。

    霍祁慢慢收回了陰沉的氣息,抬腿往臥房走去。

    懷夏攙起太子送到門口,緊趕慢趕的在霍祁進房門之前攔住他,「主公先去洗漱吧。」

    霍祁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尾調上揚的「嗯?」

    「主公這樣,會嚇著珩姑娘的。」懷夏揣著忐忑的心惴惴說到。

    他望著霍祁的笑心裡發麻,好在霍祁還是調轉身子,去偏房裡沐浴。

    懷夏跟遠處送浴桶來的管家對視一眼。

    兩人為防意外,結伴進房挨到床邊,低喚了幾聲「珩姑娘」,待到司星珩回應之後,懷夏才低吟地開口道:「珩姑娘,主公沖府里發了好大的脾氣,身子骨都給氣壞了,您去看看?」

    司星珩一把拉開簾帳,起身綁好褲腿,踮著腳跳一跳的往外跑。

    懷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他這一天天的,不但過得提心弔膽,還得四處給主公創造機會。

    這府里要是沒他,那不得分崩離析?

    ——

    司星珩心裡著急,直接推門進去。

    煙霧繚繞的熱氣鋪面而來,就若仙子的秘境抖落凡間,所有事物都變得縹緲起來。

    冷風如潮往裡灌,她不假思索的掩上門,扶著牆壁往裡面走。

    僵硬的左腿使不上勁,再加上她陡然從光亮的地方步入黑暗,視線也很模糊。

    她只好一隻手指尖蹭在牆沿上,另一隻手晃在空中摸索著。

    也不知道是房間裡炙熱的溫度,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讓司星珩臉上莫名其妙浮上一層紅暈。

    「祁哥哥?」司星珩懸在空中的手猛然摸到一團潮濕的東西。

    霍祁放鬆的閉著眼,優雅的靠在浴桶里,慵懶的答應了一聲。

    以他為中心的霧氣更加濃郁,白煙蒸騰起來擋住了視線,暗棕色的藥汁水遮住他流暢結實的線條。

    司星珩總算看到了一個人影,齊腰的桶邊搭著性感的雙臂,脫力般隨意垂擺著。

    她抓住桶邊借力,指尖卻被濕潤的掌心攥住,他的聲音也比平時低柔許多,「醒了?」

    司星珩窘然的掙扎了幾下,反而被握的更緊了。

    她原本是被腳踝處抽搐的神經疼的睡不著,後來聽到太子說霍祁與契戎大公主的婚約,她哪裡還睡得著。

    「阿夏說你心情不好。」她心裡懊惱,悶悶的堵得慌,抬起另一隻手摩擦著霍祁的內腕,輕咳了兩聲緩緩上移。

    司星珩就像被附體一樣向上撫摸,掛在他雙臂上的水珠順著隆起的肌肉滴到地上,她最終將手停在了霍祁額頭上。

    「你是不是發燒了?」她心無雜念,探了下自己額頭的溫度,仔細對比。

    霍祁眸子逐漸深沉,好笑的搖搖頭。

    「那你身上全是傷,怎麼還在這泡水!」司星珩使出全身的勁拍在他肩膀上,緊繃的肌膚反倒震的她手掌疼。

    「好,我起來。」霍祁迎上司星珩直勾勾的目光,將垂在胸前的幾縷髮絲撥到腦後,身子一歪伸手朝司星珩臉上覆去。

    濕漉漉的大掌完全擋住她的雙眼,她乖順的站在原地,聽見耳邊傳來清脆的嘩啦聲,濺起來的水花落到腰間,燙的她全身竄上一層緋紅。

    霍祁感受到長長的睫毛扑打著掌心,就像柔軟的羽毛不斷剮蹭撩撥著心臟。

    他把司星珩擺弄到自己臂彎里,手臂一裹就撈起架子上的長衫遮住滿屋的春光。

    司星珩重新睜開眼時,霍祁已經穿戴整齊,輕飄飄的把她摟在懷裡。

    她隔著幾層衣物,還能感受到他滾燙熾熱的體溫,連同她的臉頰一起,燒的火熱。

    「陛下要為司星將軍設慶功宴,明早你母親會來接你。」霍祁把她放回到床上,拉好被褥。

    「我不和你一起嗎?」司星珩兩世都極少進宮,況且這次醒來後大多和霍祁呆在一起,猛然有些不適應。

    「我得先去拜見陛下和皇后。」霍祁站在床邊,「等慶功宴的時候,我去找你。」

    司星珩點點頭,宮宴不比府上的家宴,宮裡一切按次坐席,母親的官位和霍祁相比,確實是差了一大截。

    更何況帝後對霍祁寵愛有加,若他帶著她入場,恐怕之後她更會成為眾矢之的。

    霍祁看著她俏眼盈盈,乾淨又純粹,替她鬆開胡亂綁起的帷帳,滅掉兩盞燭燈,他就那麼挺直的坐在塌上。

    直到粉帳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一縮瞳眸,幽幽地自言自語,「阿珩,無論明日發生什麼,你都要信我。」

    這是恰好司星珩翻了個身,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

    「著什麼急啊,又不去趕考。」司星珩攤在馬車上,憤懣的剜了碧丘一眼,「還早著呢!」

    碧丘習以為常的坐在車夫旁邊,忽略掉車裡的嘟囔抱怨,「夫人傳信說必須將小姐接回府上,若是被旁人瞧見小姐從霍將軍府上出來直接進宮,怕是有損小姐清譽。」

    她說此話時把司星冥當做倚仗,語氣擲地有聲,反正許多不容放肆的事情,她也放肆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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