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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8:09 作者: 三酉泉
    全府都瞧著原本啼哭不止的司星珩,被霍祁抱起後,安靜的趴在他肩頭睡了過去。

    司星冥目瞪口呆,霍元帥大喜過望,上下嘴皮一合,照顧司星珩的事兒就落到了尚且年幼的霍祁頭上。

    從這以後,霍元帥和司星冥打仗父女兵事半功倍,一路馳騁好不快活,留著霍祁自力更生的養著司星珩那個瓷娃娃。

    京城裡同歲的小姐們都開始張口喊了爹娘,可小女孩一歲時還悶悶的不出聲也不說話。

    府上的老人都說是沒有親人在身邊,學話自然慢了些。

    霍祁將此事放在了心上,跟著老嬤嬤學了一個月,才淺淺學會一款簡單的髮型。

    他深覺這玩意可比耍武練劍困難了上百倍。

    當天晚上兩眼一抹黑,他手忙腳亂的給小女孩扎了個翹頭翹尾的獨角辮,聽見她喊了聲,

    「祁哥哥。」

    那年她剛好一歲半,學會了第一句話。

    「你哪會記得這些。」霍祁悠悠然的勾住司星珩的發尾,十分感慨。

    「那你後來怎麼在石經寺弄成那個模樣?」司星珩哪記得一兩歲時候的事,她印象中的霍祁就是極有權勢的鄰家哥哥,待她也不錯。

    於是她趕緊轉移開話題,看見霍祁懶倦的側倚在床邊,對襟合縫處敞開,鎖骨下是隱隱約約的線條。

    司星珩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忘記了自己剛剛想追問的事情。

    「時間不早了,還不睡嗎?」霍祁瞬間做出了決斷,下床躺到了司星珩整理好的地鋪上,「地上涼,你到床上去。」

    「可是你身上還有傷。」司星珩搖頭拒絕,當務之急是讓霍祁養好身子,免得愧疚心日夜纏繞著自己。

    就算知道了霍祁受傷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和皇帝串通好的,司星珩也相信霍祁不會有害自己的意思。

    她倔著沒動,反而是霍祁自然的靠近,他的眼神懸若峭壁,暗含著波濤洶湧的岩漿,熾熱而直接。

    「快上去,聽話。」霍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司星珩猶豫片刻,臉上一紅,抿著嘴唇慌亂的蹬掉鞋子,爬上床扯過被角蓋好。

    中藥的留香夾雜著一股烏木的淡雅香味,像初雪後的霜白松樹一樣清澈乾淨,驟然充斥滿她的嗅覺。

    「明日你呆這裡,哪也別去。」霍祁嚴責了府上,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擅闖進來。

    「嗯。」

    ——

    司星冥房門前密密麻麻跪著許多人,夫人和小姐都不在,碧丘自然不敢自作主張,只好窩在偏房裝聾作啞不出聲。

    司星府的旁系和下人早被上次霍祁的一手嚇破了膽,這回直接不打就招。

    「侯爺,您就把私通外族的錢幣交出來吧。」

    還有些本就是司星冥的外族家眷,早看不慣這個作威作福的窩囊侯爺,「這可是族姐的府邸,難道要毀在你這個外姓男手裡?」

    懷夏和懷冬兩兄弟靜默的站在一株蒼天大樹下,光禿禿的樹枝上吊著奄奄一息的幾個人。

    碧丘看著在外原本風風光光的侯爺,此時衣衫不整的被吊在樹上,身底下跪著個哭哭啼啼的司玉。

    侯爺張了張嘴,卻發出來聲音。

    懷冬做慣了抄家滅族審訊的事,此時倒比懷夏熟練的多。

    懷夏按著主公上一次的方式,不到半個時辰就把偌大一個府邸完全控制起來,回頭來看懷冬正撇著小刀在侯爺身上刮什麼。

    「哥你可別把他弄咽氣了,主公留著他還有用處。」

    他走近去看,侯爺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口子,卻沒有鮮血往外滲。

    但是時隔幾秒便有滴濃稠的血珠,牽著線般憑空滴到下面跪著的司玉頭上。

    那可比頭上懸著把刀更折磨心態。

    侯爺心如死灰的默在那裡,充耳不聞府上人的叫喊。

    倒不是他多有傲骨,實在是他確實不知道庫里的錢幣為何會跑到契戎人手上,還恰巧被霍祁逮到。

    他的目光聚在身上最疼痛的腹部,那種疼到失去知覺時,偏偏來幾下讓人抓耳撓腮的瘙癢,就像是剜開的傷口短時間內又在自愈,接著再被刨開,永無止境的肌膚破裂才最是撕心裂肺。

    視線順著就到了司玉身上,他親眼瞧著司玉踩著全府的命去巴結霍祁,眼見著這幾日她次次鬼鬼祟祟出入府上。

    可見她現在臉色蒼白、渾身僵硬,在被血滴一次次刺激下抖的厲害,不像是她做的。

    「侯爺可想清楚了?若是將軍過來,或許連命都保不住了。」懷冬與懷夏雖是一母同胞,但不似懷夏一般長了個娃娃臉。

    他揮手招來了兩團黑影,推來一個只容得下一個人的圓籠,籠子裡面密密麻麻釘滿了尖刺。

    「這要是把人放進去,按著這個石子兒小路一滾,玉小姐您說,

    您還有活路嗎?」

    司玉順著懷冬指的方向一看,惶恐的埋下頭。

    懷冬一把掐住司玉的臉蛋,強迫她抬起頭,看著往日裡最親近的小廝被裝進籠子。

    「玉小姐親自來推推?」懷冬錮住司玉的手腕,玉指往木籠邊緣一碰。

    籠子順暢的一路翻滾,小廝的慘叫一聲疊過一聲,直至最後聽不見聲響,懷夏才擋住了籠子。

    開籠的時候小廝居然尚存有一絲氣息,只是被開膛破肚後的內臟淌到雪地里,還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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