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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8:09 作者: 三酉泉
    「這裡是主公養母故居。」懷夏如實相告,接著轉開了話題,「主公應該已經在回城路上了,吃完我們便也啟程。」

    ——

    司星珩利落的收拾乾淨,卻看見一位「不速之客」。

    「主公要將思寧公主帶回京,也沒時間去找其他馬車了。」懷夏撐著車簾探進頭,忐忑的解釋道。

    醫師和車夫並坐在一起,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開口。

    「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阿夏你可得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懷夏牽過馬,縛好隨行的行禮,一些大件的箱包只有放回到馬車上。

    醫師捋了捋長須,無聲的笑道:「被主公狠狠責罰的準備。」

    懷夏威脅的沖他比了一下拳頭,心中卻是在苦笑。

    那他又有什麼辦法啊?主公只說過要將這燙手山芋帶回京,也沒其他的吩咐交代。

    總不能讓未來的太子妃和他們一群老爺們一起騎馬吧?

    司星珩身量本就小,此時無人相扶,稍顯狼狽的爬進馬車,坐在副手位置上。

    思寧還穿著繁墜的京城衣衫,「多謝珩姑娘肯容下我。」

    說著,那雙眸子好似蒙上一層化不開的煙雲,委屈又憂傷,只看一眼就讓人泛起心疼。

    司星珩甘拜下風,不願看她在這做戲,轉頭挑起小窗的隔簾,瞧著那小木屋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霍將軍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思寧仿佛知道司星珩在想什麼,見她疑惑的回頭,繼續說道:「霍將軍養母是契戎人。」

    「王室?」司星珩被勾起了些許興趣,回頭正身。

    能讓公主注意到的人物,身份理所當然不低。

    思寧卻搖頭否認,「官妓。」

    司星珩不可置信的瞠大了眼,思寧也並沒有往下講了。

    其實她對霍祁了解的也並不多,只知道受奪嫡之爭牽連後,霍府侯爺夫人戰死在契戎邊境上,連同著小世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霍元帥痛失獨女,數年尋找嫡孫無果。

    哪知當年被趕到荒山自謀生路的霍祁,被一個寡婦救下,當做親兒養著。

    那幾年契戎與皇城連年打仗,盜匪猖狂,無一日安寧。

    還不及馬高的小小少年,縮在手無縛雞之力的養娘懷裡,沒過多久卻親眼看著她被土匪拖進柴房,再也沒出來。

    他在一位小姐的庇護下終是虎口脫險,中途還受了女孩一盒可口的糕點,和一件簡陋但足以御風寒的披風。

    之後便被官拜大將軍的霍元帥尋回。

    據說找到霍祁時,他正滿身傷痕的騎在一隻公狼身上,試圖從它口中搶回被啃食過的鹿肉。

    這些流言往事在契戎傳的沸沸揚揚,以至於霍元帥逝世後,他們認為皇室之中無人能對他們造成威脅,誰也沒把這個身世說不出口的小將軍放在眼裡。

    直到那年霍祁如魅影般奔襲一千多里,迫降二王,斬獲數萬人。

    ......

    「為什麼兩位公主都要嫁入皇城啊?」司星珩一直不解,和親多數都是選擇王儲,像契戎這樣將自己長公主嫁予敵國將軍的,她還是首次聽說。

    若是皇室和親,大多選擇宗室女子冊封出嫁,極少數皇帝將自己嫡親公主遠嫁他鄉。

    倒不知這可汗是怎麼盤算的。

    「我才是選定的和親公主。」思寧悲戚的嘆了一口氣。

    長姐年幼失蹤,契戎並沒有其他適齡待嫁公主,她只有奉命前行。

    只不過聽說霍將軍曾打聽過大公主的下落,所以可汗才拱手求皇城許下了這一門親事,等找到大公主時,再喜結連理。

    估摸著霍將軍落難時,大公主便是那位施以援手的貴族小姐。

    司星珩總覺得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可當她努力回想,全身就像被束縛那樣難以動彈,腦海里響起刀掛泥地的「刺啦」聲。

    「阿珩—」

    車外低醇的嗓音飄至耳畔,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掀開車簾,霍祁郎艷獨絕,威風凜凜的跨坐在黑馬上,隨行在馬車邊,朝她伸手。

    「來我這。」

    她愣了一下,連忙鑽到車外,心頭悄然爬上一股雀躍,宛若平靜的湖面掠過飛鳥,帶起跌宕的波瀾。

    接著身子一騰空,便跌入淡淡沉木香的懷抱里。

    「你這麼快就回來啦?」司星珩反手去抓霍祁肩下的掛穗,緊緊攥住。

    她的手指白皙纖細,指尖在用力下透著粉,像一塊白玉糕。

    霍祁「嗯」了一聲,輕提馬韁,黑馬穩步小跑起來,將身後的車馬甩開老遠。

    「那查到了嗎?」司星珩糯糯的問,她一早就聽懷夏說,霍祁是去母親那裡查她被綁架的事。

    霍祁唇角勾起,笑容徐徐綻放,「阿珩要套我話?」

    「那是不是要拿點東西交換呢?」

    他聲腔里壓著滿滿的寵溺,完全將她包圍。

    司星珩小指勾住掛穗,若有所思的垂下頭,悶悶的不說話。

    「那...」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雙手撐在霍祁大腿上,聳起身,搖搖晃晃的。

    霍祁好笑的圈在她腰上,以防她跌下馬。

    卻沒想到這一扶,她的吻重重的磕在他喉結上。

    「這個...行嗎?」她的聲音很細、很柔,軟綿綿的。

    殷紅的嘴唇擦過他的脖頸,就像鵝毛輕柔的拂過心尖,癢的讓人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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