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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5:37 作者: 柳下秋
    「嗚……」

    強烈的血腥氣漫進口腔,把這一個骯髒又綿長的吻推入欲想的深淵。他覺得自己已經喘不上氣來,背靠在樓梯前慢慢地滑下去。

    紀逢逍暫時離開了對他口腔的掠奪。他看著滿臉潮紅,狼狽不堪的青年,扶住他漸漸下滑的身軀,最後打橫抱起他,放到床上。

    李鶴晚有些缺氧,但對於自己目前所處的境地仍舊保留著幾分清醒。

    在對方傾身而覆時,他終於軟下了姿態,抬起雙臂撐住對方的胸膛,認輸又委屈地說出了那一句:

    「我錯了。」

    他無力地看著身上的人,咬著自己正在滲血的嘴唇,眼眶泛紅地哽咽: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紀逢逍愣了一愣。

    一滴眼淚划過鼻樑上的那斑蝴蝶。

    李鶴晚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臉頰,掩飾住此刻的屈辱和狼狽。

    「走、走開啊……」

    他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了脾氣。

    紀逢逍收手了。他從對方身上下來,覺得自己的快意好像已經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難言的愧疚。

    好像把人欺負得過頭了……

    他有點不知所措,站在對方床前好半天,撓著自己的頭髮,最後默默地開了口:

    「那個……」

    他猶猶豫豫半天,想著還是得給對方道聲歉。但他還沒說出口,便被打斷了話。

    「水。」

    李鶴晚從床上坐起身,聲音是虛弱後的平靜。

    「啊?」

    紀逢逍沒反應過來。

    「給我一杯水。」

    對方又重複一遍。

    紀逢逍趕緊給人倒了水,小心翼翼遞到對方手上,又去陽台將對方的洗臉巾打濕了擰乾,也拿給了他,而自己則站在旁邊默默觀察著他的反應。

    李鶴晚喝了水以後,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潮紅漸退,也緩緩收斂起自己那副脆弱的受辱的表情。

    他用毛巾擦了把臉,把唇角的血漬輕輕檫干。毛巾一動到唇邊,便是一陣疼痛。

    他蹙起眉頭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青年,本來心裡有火,但看見對方的唇角也是一串血跡,又想起自己咬他的時候也不心慈手軟,覺得這件事兩個人多少都欠缺點理智,心底的火氣便平息不少。

    「對不住……」紀逢逍支吾著說,「我太衝動了。」

    李鶴晚看他一臉歉疚,冷冷地回了句:「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他從床上起身,把自己的毛巾掛回陽台,又把對方的毛巾拽下來,沾濕了水,丟給了他。

    「你也擦擦,嘴角都是血,一會兒怎麼上課。」

    紀逢逍接過毛巾,一邊擦著臉,一邊看著對方跟個沒事人似的在寢室走動,仿佛剛才發生的都不是事實。

    他也想忘記,但李鶴晚下手太狠利,自己的嘴唇現在還疼得跟吃了朝天椒一樣,一動就疼。

    紀逢逍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懲罰他,一邊又不斷地懷疑自己或許樂在其中也說不定。

    腦海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李鶴晚軟得跟棉花似的唇瓣,因羞憤而濕潤的眼睛,還有從口齒中溢出的喘息和輕微的嗚噎,以及最後那句讓他如願以償的道歉,都讓他意猶未盡。

    紀逢逍難以想像如果李鶴晚最後不說那句「我錯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會,一直犯錯下去?

    這天上課的時候,小紀同學因為尷尬主動沒和另外兩個人坐到一塊。雖然他和李鶴晚重新恢復了對照之的追獵,但就心裡的真實想法而言,他真的打算放棄了。

    他想著反正李鶴晚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已經快撩滿了戀值,那自己就順水人情地讓出這個機會也無所謂了。

    至少輸也輸得瀟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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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解釋

    等到下課的時候,紀逢逍往坐在前頭不遠的兩個人那看了一眼,發現王照之頭上的戀值條居然已經到達了100%。

    他實在是對李鶴晚的手段感到佩服和驚訝。

    獵物的戀值在半天的時間內居然比之前撩釣這麼久還漲的多,這其實蠻讓人匪夷所思的。

    他正在思考是不是之前的判斷出了什麼問題,李鶴晚卻主動過來找他。

    「我覺得我可能誤會你了。」

    他對自己這麼說道。

    紀逢逍看著對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點點頭說:「我覺得照之的戀值增長情況可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李鶴晚認同他的說法,又微微笑了笑,調轉了話頭,狡猾地說:「但這不是重點。」

    「我來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要通知你。」他彎腰湊近對方,在他耳邊輕聲說:

    「紀同學,你要給我當狗了。」

    他抬起頭,居高臨下地對著他笑。

    紀逢逍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詫,他趕緊打開系統,查看卡牌對決的劇情。

    ***

    南霜去畫室找沈夜的時候,正好撞見對方在給自己的堂弟畫肖像。

    畫室內,美好純真的青年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美得像一位天使。他赤白著上半身,下身穿著古希臘的潔白長裙,頭上披著半透明的雪白的薄紗,罩滿了半個身子——手裡握著一束鮮紅的曼珠沙華。

    沈夜用著南霜送他的畫筆和顏料,為面前的青年精心調製著合適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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