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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4:16 作者: 草履
賀關把床上兩床被子勻一床給池魚,自己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
*
之後的兩天也一樣,池魚早出晚歸,賀關很難見到她。礙於行動的特殊性,他們沒有約定池魚回來的時間。
他們叫了兩天的客房服務。
在第二天臨近傍晚,鯨魚出現的時候,賀關才從客房出去,拿著外套出去想看看。
他從船艙向外走,上到甲板,被迎面來的風吹起劉海。
火燒雲燦爛直接,濃郁的橙橘色晃到他的眼睛。
賀關眯了下眼才睜開。
出來的人很多,大多數是男性,女賓倒是很少。
傍晚時海風由暖變冷,對於夏天來說剛剛好,十分愜意。
一個面生的年輕人和賀關搭話:「賀先生!怎麼沒見您的女伴?」
賀關點頭和他寒暄:「她還在睡。」
他語氣有些熱烈,賀關不知為何。
年輕人看了一眼天色,明智地轉移話題:「這兩天沒怎麼見您。」
賀關真心實意嘆了口氣,埋怨:「被邀請來之前我不知道要呆這麼久,我暈船,說是秘密行程,到了才說是什麼事,那時候船已經開了,就當旅行了。」
年輕人看他神色安定,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掙扎片刻,還是說:「賀先生……您今天有沒有什麼發現?」
賀關神色不變,跟著他的眼神環視全場,心大地說:「沒什麼變化啊,也就是人少了點。」
這時,遠處被觀測著一直保持安靜的虎鯨一個深呼吸,噴出一道巨大的水柱。
頓時甲板上熱鬧起來,人群簇擁著向甲板方向走。
船向前開,離虎鯨越來越近。
趁不遠處幾個人還在討論能不能把虎鯨抓來吃的時候,年輕人更靠近一些,兩隻手擰絞在一起:「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在這,但我這幾天觀察過,我們這個宴會廳里……少了好幾個。」
賀關皺眉又看了一遍。
他視線過得很快,在找昨天敲衛生間門罵人的醉鬼。
那個人也很年輕,個子很高,賀關不可能認不出來,但是他沒找到。
賀關沉吟片刻:「說不定像我一樣暈船?」
年輕人苦笑:「……」
賀關也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很荒謬,可他手裡這點線索,什麼都推不出來。
年輕人沒再說話,搖搖頭想離開,被賀關抓住了胳膊,這才發現他在發抖。
賀關:「你害怕?害怕什麼?」
年輕人:「賀先生,明天見,希望我明天能見到你吧。我們……您來的時候有請柬嗎?」
賀關:「沒有。」
年輕人:「可另一個廳里的人有,還很詳細。」
賀關疑惑地看他一眼,被他拂開胳膊,鑽到甲板前方人擠人的區域躲開了。
虎鯨噴了幾次水後,在海里翻了個身,擺動身體,沒入不見底的深海。
再加上夜色漸濃,天際線最後一抹光亮被黑色幔布吞沒,海上徹底黑下去。
甲板亮起燈,服務生布置桌椅,賀關看到昨天的服務生,上去喊住他問了一下:「你好,能不能給我勻點時間?」
服務生看到是賀關,把手裡僅剩的一個餐盤擺好,稍微走出兩步,問:「什麼事,先生?」
發覺聲音稍微大了點,他按住頸側裝置的某個位置,稍微調低音量,再出口,比剛才低了至少兩個度。
賀關笑了下:「像帶了個遙控器。」
服務生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是太奇怪了嗎?哈哈……」
賀關搖搖頭:「沒有,很酷。」
服務生真誠地笑了一下:「謝謝,還沒說您找我什麼事?」
賀關:「哦……是這樣……我這兩天在房間裡暈船,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想見見那天廁所門口那位客人,你當時也在,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過意不去,想和他道個歉。那天應該是你送他回房間的?能不能告訴我他的門牌號,我好去拜訪一下。」
有一秒,賀關感覺服務生的表情是完全空白的。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服務生很快回神,說:「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您不提我都把這件事忘了,那天不是我送那位客人回的房間。」
賀關:「不是你?可我明明記得……」
服務生打斷他:「先生,真的不是我,當時那位客人喝醉酒,再加上脾氣急躁,經理看他差點把我打傷,就在半路把客人帶走了,我不知道他把客人帶到更遠的衛生間,還是帶回了房間裡。」
賀關一笑:「是嗎,謝謝你告訴我。那我再問問別人,你們經理是哪位?他應該知道?」
服務生為難地說:「這……」
「是我。」
賀關身後,有人拄著拐杖趕來,那聲音賀關很熟悉,是樓英傑的手杖。
賀關放走被嚇得不輕的服務生,嘴甜地喊:「爸爸,晚上出來穿這麼少,冷不冷?」
樓英傑好笑地擺擺手:「行了,就你嘴甜。」
賀關:「爸,經理是怎麼回事,這條船是您的?」
樓英傑:「是,年輕時候不懂事,專門買了一條來旅遊,現在每年都開出來幾天。」
賀關笑了笑:「還得是爸爸。」
樓英傑:「你剛才攔住那個小乖幹什麼?」
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