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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4:16 作者: 草履
    出會所時,賀關洗個澡,才能回屋拿到自己的衣服。

    池魚:「不方便的話一點就好,能多則多。」

    賀關:「好。」

    賀關這天去理療會所,換好浴袍之後竟然還不算完。

    他站在推拿室門口,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侍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侍者準確地重複了一遍要求:「技師要求您什麼也不穿。」

    賀關:「內褲也不行?」

    侍者無情地搖頭:「不行。」

    他想了想,又通人性地解釋道:「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技師,您大可放心,只是穿衣服不方便推拿下半身。您知道的,推拿,一點布料都會影響手感,臀部的神經十分密集,多……」

    賀關:「……停,停,我脫。」

    賀關稍微彎身,拉著底褲邊,把底褲踩下來。

    動作間,他小腿肌肉繃直,被黑色的底褲遮擋片刻。

    很快,底褲被他踩到腳下,遮住一點透出青色血管的腳背。

    賀關在侍者面前把底褲扔進了垃圾桶,才得以放行。

    他走進屋時先環顧了一圈室內,確實有燃香一根,放在香爐里沒點。

    賀關不確定這是不是致使自己睏倦的元兇,出於保守還是碾碎一點,接著裝作撓頭一般抹進了自己頭髮里。

    那裡他放了一點濕潤的膠水。

    當然了,只是一點點。

    賀關還不想禿。

    他做完這些,走回推拿的床面前,看向屋子裡的一個小隔間。

    技師就在裡面,不知道忙活什麼。

    明明賀關的腳步聲夠大,大到可以吵到室內的人,他卻還是沒出來。

    賀關把浴袍帶子鬆了松,在床上趴下。

    侍者的要求並非無禮,賀關也不是不能接受。

    很多推拿全身確實要求顧客不穿衣服。

    而且樓君奪這個會所看似有些大的離譜,這幾天賀關體驗下來,裡面的技師手勁都不錯,之前針灸時稍微體驗片刻,技師其實技術很好,有顧客也很合理。

    他在床上趴的百無聊賴,從供人放腦袋的床洞向下看,數下面的地毯上有多少條細紋。

    兩分鐘後,他身後的門開了。

    技師一言不發——賀關這幾天在這裡已經習慣了,他們似乎都是啞巴,不能說話。

    即使不是啞巴,也不願意多言語。

    那名技師走到賀關身邊,在可以移動的收納台上拿起藥油抹上,接著揉搓手掌,使手掌升溫。

    他停頓兩秒,手帶著點微風,拿掌心按住賀關的後脖頸。

    賀關……

    賀關差點沒蹦起來!

    這個手……

    是他嗎樓冬藏的!

    第76章 推拿 技術這麼差,還有下次?

    賀關確定以及肯定這傢伙察覺到了自己的緊繃。

    但那人像沒發現似的, 手往下拂,把他的浴袍推到腰下。

    賀關立刻光了一半。

    藥油本身稍微溫涼,被人的手掌往後帶,在背脊上微微發熱。

    賀關視野受限, 看不到身後, 只能感覺到這人抹完藥油, 手從自己頸部往下, 沿著腰椎下按, 問:「這個力道可以嗎?」

    他聲線和離開前並無二致, 甚至更加溫和了。

    賀關等他都按到尾椎,才悶悶地說:「疼。」

    太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他問出這句時,賀關的第一反應是委屈。

    竟然是委屈。

    對賀關來說, 甚至有點久違。

    樓冬藏:「這——」

    賀關突然抬起身體要自己起來:「我要去叫侍者, 讓他給我換一個技師,我按個鈴……」

    他得確定那個偷聽的在不在門外。

    這人看自己被打斷了,沒有堅持要繼續說話, 等賀關按好鈴重新趴回去, 才默默接著按摩。

    但賀關背部緊繃著, 這樣的按摩純粹在和身體肌肉對抗, 非常僵硬。

    技師只能更用力, 才能達到和放鬆時相當的效果。

    門口的侍者敲了敲門,進來, 問:「客人, 有什麼吩咐嗎?」

    賀關趁這時回頭看了一眼樓冬藏。

    戴著口罩和帽子, 看不到髮型和臉, 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 穿著淺藍色的技師服。

    賀關能感覺到樓冬藏立刻對他的掃視做出反應,轉眸想和他對視。

    賀關沒接,輕輕避過了。

    他抬起頭,指指站在自己身側的人:「能不能把他換掉?他按得我太疼了。」

    侍者搖搖頭:「客人,我們這裡現在就他一個技師,鑑於之前也有顧客一開始就喊疼,您可以先適應適應,畢竟才剛開始兩分鐘。」

    賀關不冷不熱地說:「我不想適應,現在我就要走。師傅,把手拿開,我要起來。」

    在賀關的視線範圍內,能看到這名侍者立刻擰緊了手指。

    ——知道賀關要離開,他在緊張。

    而樓冬藏的動作在「師傅」這個稱呼上頓了頓。

    賀關有點想笑,不過礙於現在還在戲裡,沒笑。

    其實他想喊樓師傅的。

    但很快,賀關背上那雙手繼續盡職盡責,在冰涼的腰窩上揉搓。

    那裡很快變得暖融融的,漫上一股如溫水般柔和的熱意。

    侍者滿頭大汗,艱難地尋求挽留賀關的方法:「客人,要麼我讓樓少爺來看您,您稍微一等,我保證他馬上就來安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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