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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4:16 作者: 草履
樓冬藏安靜兩秒,蹭著他耳後的頭髮,和他撒嬌:「你也沒醒,沒鬧到你。」
賀關拿起牙膏管,擠兩個人的牙膏:「所以一開始建議這個幹什麼,現在就不用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了。」
樓冬藏沉吟一會兒,笑了:「那早上起來你紅的就不止耳朵了。」
他抓著賀關拿牙刷的手,往上。
隔著光滑的睡衣布料,樓冬藏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胸前心臟位置,輕輕劃了一個圈。
「這的……也不止兩個。」
賀關被他摸得心臟亂顫,想躲開他:「我怎麼覺得你……談戀愛之前還是個人,談戀愛之後怎麼這麼狗。」
樓冬藏將他桎梏得更緊,並不讓他離開,笑著親他耳朵:「做人追得到你嗎?追得到就做人。」
這是承認了。
賀關耳朵敏感,只想躲他,也不管回答什麼問題。
他捂住耳朵,藉手掌隔開樓冬藏的臉,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他手裡,聲音稍微嚴肅:「刷你的牙。」
並沒有什麼震懾力。
只是再逗下去他的麻雀就要跑了,樓冬藏這才戀戀不捨,乖乖鬆開他。
等刷完牙,賀關想放下牙刷去洗臉。
他本來以為旁邊的人也會洗臉,沒想到那人把牙杯一放,按著洗手台過來一步,再度把他們的距離拉近。
剛刷過牙,樓冬藏一口薄荷味,說話時氣息都涼絲絲的。
他摸了摸賀關的臉,問他:「想親,能親了嗎?說好的。刷過牙了。」
可他聲音雖然急迫,摸他的力度卻異常溫和。
五指指腹都按在賀關臉側,沒有任何暗示意味,只是想和賀關貼近,等賀關說一個……
「可以」。
或者「好」。
樓冬藏總是能……
總是能溫柔得讓賀關心跳如擂鼓。
他從一開始賀關答應和他試試之後就是這樣,不管是引誘,還是勾纏,都聲調緩和,正中賀關下懷。
他知道賀關喜歡這樣。
唯一露出馬腳的地方……是樓冬藏在他們親近時,表現出超出平時數倍的強硬和堅決。
比如賀關喘不上氣,想推他,只會被他扣住手親得更狠。
比如賀關鼻息混亂、胸膛發抖,會讓樓冬藏更興奮,更控制不住自己。
每每和樓冬藏接吻,賀關都像經歷一場搏鬥。
這也是為什麼……賀關對此略有抗拒。
作為男性的防禦本能告訴他,樓冬藏沒有表面上這麼人畜無害。
但他的情感卻又勸說他……
你看,他那麼溫柔,那麼乖順,又那麼依賴你,應該不會有詐。
就這樣一步步來回拉扯,感情逐漸占了上風,讓賀關毫無掙扎,主動落入他的陷阱。
今天也是這樣。
樓冬藏冷水漱過口,舌頭都是涼的——這樣,更像某種隨溫度變化的變溫動物了。
賀關舔到他舌,像舔到柔軟的冰糕,不自覺想笑,但笑意只上升到喉管,在身體裡消散,最終沒笑出來。
因為這吻很快就不太溫柔,讓賀關難以招架,沒法抽空笑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退了幾步,直到撞上雙人洗手池的側邊牆,同時,頭頂被放置吹風機的架子磕了一下。
架子從牆上凸出來,木製。
不厚,但磕到很疼。
賀關立刻悶哼一聲。
「呃……!」
「怎麼了?磕到哪裡?」
賀關磕得一時沒說出來話,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動了動,把臉埋在樓冬藏肩膀,低聲抱怨:「下次別這麼大勁推我……我又不跑……磕到牆上的置物架了……好疼……」
樓冬藏雙眼緊閉,小心翼翼地摸他被磕到的後腦,幫他按揉:「好,不會了,不會了。」
他現在竟然在慶幸自己看不見。
假如他看得見,賀關一定會被他眼裡驚人的沉迷和占有欲嚇走。
他知道偽裝得來的愛不會長久,如果賀關知道他原本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種結局。
畢竟賀關本質上確實是個直男。
他會對樓冬藏這種毀滅式的占有欲有所牴觸,現在樓冬藏需要一而再再而三降低他警惕的行為就是證明。
可即便這樣……
他也滿腹私心,卑劣至此,不願放開。
即使一秒。
多一秒也好。
他想賀關愛他。
他想賀關滿心滿眼全是他。
*
刷完牙,兩個人一起去做早飯。
賀關被磕得腦袋隱痛,決定找點簡單的做:「找找口蘑和洋蔥,你現在在洗手池前面,往右三步,冰箱冷藏室第三層。」
樓冬藏:「好。」
這邊家裡的冰箱冷藏室占面積較多,冷凍室面積太小,賀關來這邊之後,添置了一個冰櫃。
他去冰櫃找培根,拿出來之後放進墊好油紙的烤盤裡,再送進烤箱烤。
他剛剛定時,就聽樓冬藏說:「鬧鐘響了。」
賀關:「什麼?」
他反應兩秒才想起來,是他七點的鬧鐘響了。
雖然賀關沒聽見,但並不妨礙他信任樓冬藏的聽力,於是說:「我去把它關了,你等我一會兒。」
樓冬藏:「好。」
在賀關離開的時間,樓冬藏找到口蘑和洋蔥,把他們拿出來放到菜板上,摸到了菜板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