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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4:16 作者: 草履
    但聲音里又沒有怒意,只是警懾。

    樓冬藏聽他很快地下樓,在原地安靜下來,失望地嘖了一聲。

    好想去幫忙。

    賀關肯定不是單純貼個膏藥。

    可惜。

    *

    今天早飯是三個人一起吃。

    這還是第一次樓冬藏和岳叔一起吃飯。

    之前一直是賀關和樓冬藏在二樓吃。

    也是賀關知道樓冬藏能接受和外人輕微接觸之後,主動提議讓樓冬藏下來的。

    樓冬藏自然同意了。

    如果知道今天會這樣,他不會同意。

    賀關和樓冬藏坐在長方形大理石桌一邊,岳叔坐在另一邊。

    吃飯時賀關一反常態,頭都不抬,和平時悠閒吃飯完全不同,好像臉長在碗裡了似的。

    岳叔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和平時太不一樣,有些奇怪,問:「少爺,怎麼了?」

    賀關咬著蝦仁吐司搖頭:「為四,害餓呃……」

    岳叔聽懂了:「沒事,太餓了?」

    賀關點頭。

    岳叔下意識往樓冬藏那邊看了一眼。

    樓冬藏毫無異色。

    那應該是真的沒事。

    賀關吃完飯,火燒屁股一樣抬腿就走,被沒吃完的樓冬藏拉了一下,說:「我還沒吃完。」

    賀關語氣不耐,實際上卻乖乖在原地站住:「怎麼吃飯還要我陪?」

    樓冬藏:「嗯。」

    賀關認命地坐回去,可坐如針氈,一會兒摳摳桌腳,一會兒搗騰椅背,就是閒不下來。

    他早上……他早上解決完自己之後,一眼都不想多看樓冬藏。

    太尷尬了。

    樓冬藏嚼完沙拉碗裡最後一片生菜,聽到岳叔拿起碗去廚房,才低聲說:「今天早上你一眼都沒看我。」

    賀關驚呆了:「這你也能知道?!樓冬藏,你是神仙嗎?!」

    樓冬藏抿了抿唇:「……果然沒看我。」

    賀關立刻知道剛才那只是一句試探,而自己掉坑了。

    他遲早被自己蠢死。

    早起那什麼果然智力會下降。

    賀關強行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只顧著吃飯,今天飯太好吃了……我真的太餓,睡太久了。」

    他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辯白得太無力。

    但樓冬藏點了點頭,看上去真信了,說:「那從現在開始,你看著我。」

    賀關愧疚地抬頭:「行。」

    可一看他,賀關就想起剛才自己在浴室幹了什麼,喘息似乎還在耳邊,如影隨形,在腦海中無限循環。

    救命。

    救救他,誰能來救救他。

    他管不住自己的腦子了。

    果然是春天來了嗎……

    賀關強行轉開眼,按著自己太陽穴調整呼吸。

    樓冬藏敏感地說:「怎麼了,你呼吸變了。賀關,你出什麼事了?」

    他拉開椅子轉過來,捧住賀關的臉,問:「賀關?」

    賀關被近距離放大的帥臉再次暴擊,臉頰極速升溫,想掰開他的手,但死活掰不開:「沒、我沒事……真的!」

    因為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樓冬藏手下很用力,不讓他逃。

    賀關:「不是……你倒是聽我的,鬆手!」

    樓冬藏終於肯略微鬆開手上的力道,說:「臉紅了?很燙。想起什麼了?」

    賀關艱難地在男色下掙扎:「你離我太近了……我不太好意思……樓冬藏,你離我遠點。」

    樓冬藏故意皺起眉:「早上想走也是因為我離你太近?」

    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關怎麼可能說自己到底幹了什麼,有台階下就行,自然在他手心裡直點頭。

    點著點著頭,又覺得他的手溫涼溫涼,掌心乾燥,溫度真不錯。

    在賀關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已經用臉在樓冬藏手心蹭了好幾下。

    ……麻了。

    賀關自暴自棄地把臉放在他手上,扁扁嘴:「算了,我命令你幫我降溫。」

    沒想到扁了一下嘴,嘴唇又剛好碰到樓冬藏手心。

    有一點濕。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計較了。

    不過這個溫度可真舒服……

    夏天抱起來肯定很舒服……

    免費空調……

    直到自己臉上溫度恢復正常,賀關才收回思緒,敲敲樓冬藏的指節,說:「這位同志,放開我的臉,你已經鉗制它很久了。」

    樓冬藏曲起手指,在他頰側很輕地一按,隨後離開,說:「你臉很軟。」

    而且臉皮很薄。

    賀關不臉紅,腦子也不短路了,故作疑惑:「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有誰的臉是硬的?」

    樓冬藏:「……」

    賀關說完,總算看到樓冬藏說不出話,笑得前仰後合。

    他自覺扳回一城,總算心情好了點,說:「嗯,不鬧了,有事和你商量。」

    樓冬藏:「你說。」

    賀關敲了敲桌子:「嗯……今天我不去上班,在家寫歌,寫歌寫完之後肯定要發,但不想用自己的真名。」

    樓冬藏:「嗯。所以呢。」

    賀關:「所以我想弄個工作室,以後作曲都寫工作室。現在在想工作室的名字。不過我腦細胞不多了,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

    樓冬藏:「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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