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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4:16 作者: 草履
「這離市區太遠,馬上都晚上了,住著吧。岳叔也是,你在六進門轉轉,選個喜歡的房間,以後就都住在這裡。你在這我也方便,幫我看著我老婆,我怕他被人欺負了。」
「好。」
「哎,關子,我能見見你老婆嗎?我還沒見過她呢。」
「他不會答應的,哥,你放棄吧。」
「嘿,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不是肯定,我就是知道,勸你死了這條心……」
三人路上時不時交談,穿過一眾枯枝敗葉,聲音被常青樹種長長的葉子掩映、消失,一起走向那棟儒雅安靜的兩層小樓。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保底4k
第11章 巧了 到底誰是直男。
以防萬一樓冬藏還沒來得及上樓,被身後兩個人看見,進門時賀關特意加快腳步,提前看一眼一樓還有沒有人。
沙發上什麼都沒有。
賀關拎著南瓜和牡蠣,準備拿這些做兩個菜:蒜蓉牡蠣、南瓜牡蠣芝士盅。
他把牡蠣放進食碗,放水加鹽,等牡蠣吐沙,接著和處理菜的岳叔任寧打個招呼,自己上樓去了。
二樓客廳空空蕩蕩。
賀關:「樓冬藏,我過來了?」
樓冬藏的聲音從裡屋遠遠傳過來:「以後上來不用和我打招呼。」
賀關走到門口開門:「別人上來也不打招呼,這樣你不會分不清誰是誰嗎。」
樓冬藏:「聽得出。」
賀關難得有一次看到他「看」書——
抱著一本厚厚的大部頭,正在一個字一個字地摸。
樓冬藏摸得很慢,那隻完好的右手泛著瘦才看得到的纖薄青筋,指尖在一個又一個凸起的漢字中穿行。
賀關:「我來換藥,左手給我。」
樓冬藏這才放下書,把自己的手遞過來。
賀關先看了一眼食指指甲,已經沒有昨天悽慘的樣子,便直接把紗布拆下來。
人的手比想像的還要敏感。
賀關動作時難免碰到樓冬藏的手,那帶著溫熱氣息的手並不過多停留,很快地托一下他的掌心,把紗布整個拿走。
賀關:「癢嗎。」
樓冬藏把那一點若有若無的癢意壓下去,握緊手:「不會。」
賀關眼疾手快,把自己一根手指塞進他手心,說:「別握緊,扯到手腕的傷口會疼。」
樓冬藏依然沒太在意,但很輕地圈了一下他的手指:「……嗯,習慣了。」
手腕的外傷相比昨天已經好得多,不再血肉模糊,有初步想要結痂的跡象。
傷口比主人更愛惜自己,努力在藥物作用下儘快癒合。
賀關一邊上藥一邊嘆息,心想還是不犯病的時候好說話。
這多好,乖的跟什麼似的,讓幹什麼幹什麼,可比任寧好帶多了。
拉踩任寧(1/1)。
樓冬藏:「嘆什麼氣?」
賀關當然不會如實說自己剛才在想什麼,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賀關可以隨便開他和任寧的玩笑,於是問了個別的:「在想你。」
樓冬藏心跳漏跳半拍:「……什麼?」
賀關順暢地接話:「想你剛才那個對賭協議怎麼就答應了?萬一我做不到怎麼辦?這麼相信我?」
樓冬藏:「最差不過沒了股份,在我手裡沒有用。」
賀關慢慢把昨天粘著血液、大都結塊的醫用敷料一點點剔除,說話時的氣流吹在他傷口上,輕輕的風像手一樣拂過他的手:「當然有用了,眼睛好了之後拿來玩玩也行啊。」
沒關係,他會讓樓冬藏回本。
他不喜歡做損人利己的生意。
樓冬藏:「……」
賀關看他突然沉默,茫然地抬頭:「怎麼不說話,我說錯話了?」
樓冬藏:「你覺得我的眼睛能好?」
賀關笑了笑:「那肯定啊,既然醫生查不出來,那就不是物理上的病唄。比確診眼角膜脫落還萎縮好多了吧,那才是真的不能治。」
樓冬藏:「可我就是看不見。」
他的聲音和剛才明明沒有什麼變化,但賀關就是聽得出來,他在難過。
賀關沒再接話,把傷口重新敷上敷料,仔細調整一下膠帶的鬆緊,覺得差不多了,想放開他的手。
樓冬藏以為他要走,抬起那隻受傷的左手要去拉他。
他的動作被賀關算到。
賀關推著他指節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聲音很穩,讓人安定:「不走,等著我。」
賀關很快下樓,說:「岳叔,今天買的還有豆角是嗎?再做一個素菜吧,煸個豆角唄,弄點干辣椒,我想吃了。」
岳叔:「好,在塑膠袋裡。」
賀關從塑膠袋裡拿出一捆豆角拆開,取走一半,忽略任寧懷疑的目光,洗乾淨之後拿走一隻菜籃。
任寧:「到底是誰想吃?」
賀關只來得及留給他一句話:「我想吃,你不想吃你不吃。」
任寧戳戳岳叔:「叔,是我弟妹想吃吧?」
岳叔瞄他一眼,說:「閒著沒事把牡蠣殼拆了。」
沒想到賀關去而復返,把已經吐好沙只等拆殼的牡蠣一起拿走。
任寧:「哎你小子,你都拿走我們怎麼做飯啊?」
賀關風風火火:「去完殼我再拿下來!」
任寧:「……叔,我們關子,栽得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