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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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華國娛樂區和米國娛樂區的報紙雜誌媒體上面都沒有離開一個話題——《女巫布萊爾》的海外放映。

    「《女巫布萊爾》遭遇票房大敗首日五百家影院票房不足一百萬，上座率堪堪達到百分之三十。」

    「失敗是必然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迪斯尼總裁馬特先生聲稱，他早就預示到了這一次的失敗，華國電影水平低下，根本不可能在米國立足。」

    羅瑞很無奈，考慮是否真的提前讓《女巫布萊爾》下線。心情煩躁的他隨意翻看報紙，咦，有一張上面卻是報導了一篇正面的評論文章。

    「經典的恐怖電影——《女巫布萊爾》」羅瑞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花錢請人在報紙上刊登文章，當下看了下去：「《女巫布萊爾》是一位十九歲的導演陳楓的處女作品，是他的第一部導演作品我是懷著好奇去看的，因為這部電影被華國娛樂媒體譽為電影史上的一大奇蹟，我對此感到好奇，這究竟是部什麼電影呢？整個電影看的人心裡窩窩囊囊，像一個怪物的爪子撓你一下再撓你一下但又始終讓你保持在抓狂邊緣狀態，讓你扭曲著五官帶著扭曲的心態看下去……

    說說這個片子。

    鏡頭的晃動本身就給我暈暈昏昏的感覺，又由於女主角拍攝的情節居多，她就老是離攝象機的話筒那麼近，於是她一說話我就有一種不適感，她還很喜歡重複說「okey」「allright」等無用字眼。我很想說「拜託這位兄台，請你講話不要那麼大聲，謝謝」，到後來我的不適到達一種極限，當她無助哭泣以及尖銳地叫著隊友的名字時，我很想叫她閉嘴，又很想把她拉過來暴打一頓。這可能都是導演要的效果。

    印象很深的還有小孩笑和哭的聲音。由於那個聲音若隱若現，讓我不敢確定是我聽到的還是精神緊張的錯覺——嬰兒本來就是一種詭異的生物。在主角1問主角2「你聽到那聲音沒？」我心裡一陣發毛——仿佛是問我的。

    還有就是掛在樹上的那些木頭了，形狀抽象，可是觀眾都能反應過來它的意義……尤其是林子裡掛的到處都是，恐怖效果絕對是達到了。讓我想到我在商店裡看到都要發怵的巫蠱小人……整個身體的毛孔都開始變形。

    很久沒看到這種感覺的恐怖片了，看完的感覺和《一條安達魯狗》里螞蟻從手心湧出、《silienthill（寂靜嶺）》里翁翁的工業噪聲很接近——不適。其實這種不適才是最大最陰暗的恐怖。

    我承認我看完之後很怕，怕什麼？我不知道，因為裡面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鏡頭。於是我躺到床上，領悟到沒有具體的可以怕的東西但心裡很怕是極其難受的感覺之後，我把從小到大看到過的恐怖電影裡的恐怖畫面全部過了一遍……於是很怕——但是舒適多的——睡著了。

    我覺得，現在的票房成績絕對有問題，這與電影的精彩程度絕對不相符。但即使票房不好，可時間會證明，這是一部很優秀的電影」——查爾莫斯

    看到最後的署名，羅瑞恍然，這傢伙他知道，經常發表一些電影評論文章，而且這傢伙最著名的就是絕對不摻雜水分，不接受電影公司的好處，只說自己的最真實感受和體會。看到這篇文章，羅瑞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起碼，還是有人認為這部電影時候真的好。可是這上千萬美元的虧損還是得自己吃下苦果。

    電影院門排著一隊買票的觀眾，買票的時候想要買《女巫布萊爾》的電影票，卻被告知這處電影院不放映這部電影。

    一些觀眾四處打聽，總算找到了放映這部電影的電影院，可是排隊買票之後，又被告之晚上再來看，因為現在每天兩場，時間調到了晚上深夜……

    午夜場，一般都是播放一些少兒禁止的成人影片，或者是平時不播放的偏門影片，湊個數字，讓電影院晚上不空著。一些電影院竟然把《女巫布萊爾》調到了午夜場，說明，他們是真的放棄了這部電影，把好的時間段空出來，給其他的電影。畢竟，他們都是商人，是要賺錢的。如果不是合約所限，可能有些電影院都已經徹底下畫，存放拷貝了。

    這讓許多想要看《女巫布萊爾》的影迷卻是不得不消耗時間等待夜晚的降臨。

    華國的媒體們分為了兩個陣營

    一部分媒體肯定《女巫布萊爾》的精彩，認為《女巫布萊爾》之所以在米國失敗，是由於缺少宣傳而且米國人的感官和華國人不同，所以這就導致了華國人認為恐怖的電影在米國人眼裡就一般，米國人喜歡重口味的恐怖電影。另一部分則大肆諷刺《女巫布萊爾》，認為這部電影絕對是一個高中生的遊戲之作，惡俗的劇情，粗製的畫面，拍攝的水平也低下，之所以在華國成功，不過是靠著欺騙觀眾。

    這讓陳楓感到很氣憤，不過依舊忙於《愛情公寓》劇組當中，也暫時拒絕了許多的外界活動，包括媒體的訪問。

    《女巫布萊爾》依舊在五百家電影院放映，只不過大部分都把時間調在了午夜，或者是早上人最少的時候。每天兩場，不溫不火，上座率慢慢上升，最新的數據顯示，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給華納貢獻的票房也堪堪三百萬美元左右。

    而這時的時間再次過去了五天，已經是與那些放映公司簽訂合約當中的最後一天的放映場次。接下來，就是華納電影公司的放映，給羅瑞通知的結果與那些反映公司差不多，羅瑞為此還受到了公司的責難，因為這似乎是一個虧本的買賣。一周下來票房如此不佳，華納卻是簽了一個月的合約，而且最少要一千家影院上映。

    「狗屎的」羅瑞坐在辦公室，看著五百家電影院給公司帶來的收益，三百萬美元的票房，分去放映公司合作的分成，以及稅收等等，最後剩下的只有一百多萬美元。

    一百萬美元只夠當時獲取東方電影授予北美放映權所支付的一千萬美元的十分之一。而且，根據合同，利潤的四成還要分給東方電影和陳楓本人，也就是說，一個星期的放映，不僅沒有任何利潤，還倒貼九百多萬。

    當與那些放映公司簽訂合約當中的最後一天來臨時，《女巫布萊爾》也在全美一千家電影院上映了。

    羅瑞決定最後再賭一把，也可以說是幫助了陳楓一把，說服了公司，第一天上映把《女巫布萊爾》放在了黃金時間放映兩場看看效果。

    開始上映《女巫布萊爾》的五百家影院已經下畫，結束了與華納之間的放映合約。緊接著，華納電影公司的一千家電影院就上映了。本來，因為之前的票房成績，華納的放映院線都決定在每天最不好的時間段反應兩場履行合約就了事了。可後來羅瑞再次盡力幫助了陳楓一把，第一天上映，選在了下午的最黃金時段，雖然在下午看恐怖片，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到了電影院一樣黑乎乎的，效果不會減少太多。

    羅瑞後來在自己的回憶錄當中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很慶幸當初是真心的幫助了陳楓儘量想要他的電影得到最好的放映機會這不僅成就了他，也成就了我自己。

    …………

    在扭約，莫爾就是這一千家上映《女巫布萊爾》的電影院當中的一家電影院的老闆事實上，他們算不上是華納電影公司的院線產業，而是一個聯盟性質的存在，電影院的產權人是莫爾本人，他和許多同樣擁有電影院的老闆一起成立了一個聯盟，與華納電影公司合作。

    關於《女巫布萊爾》這部電影的上映，莫爾一開始是反對的，他是一個種族主義者，認為米國的電影才是最優秀的，歐盟電影在他看來都很差，更別說華國了。可他們聯盟與華納合作了許久，成員多達數千，可以調集的電影院能夠達到五千之多。這其中不僅有像莫爾這樣的獨立經營一家電影院的老闆，還有經營數家、數十家的老闆，甚至有經營數百家電影院的放映公司他們有時候不僅與華納兄弟電影公司合作，還與派啦蒙，米高枚，環球等等大型公司合作。有些決定，是需要順從大方向的，就算是給華納面子，他們也需要應付一下所以莫爾的反對是無效的

    總之，他們都是商人有利益的事情，他們就會做，而他們組成的大型聯盟，多達數千家的影院，就是他們的資本和後盾，可以在與大公司談判的時候爭取到最大的好處和利益。

    「我詛咒華納……」莫爾抱怨道：「這部幼稚的恐怖片票房很少，這是全米國的人都知道的，他的導演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屁孩……浪費了我們賺取美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