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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頁

2023-09-14 00:44:51 作者: 你爸爸
    梁文想著想著,覺得自己越來越有道理來:「他都能把不夜城當成自己的後花園,碾死一個哨兵像碾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白年不急不緩地說道:「不可以。

    因為不夜城的內在文化非常簡單粗暴,誰厲害誰就是老大,用的是拳頭說話。

    遲等只要控制住幾個主要的人物,在嚮慕強的哨兵展示一下他有多厲害,那麼大多數人就會主動繳械投降。」

    梁文臉色一頓,他自己想是一回事,但是白年竟然早就已經思考完了這個問題,讓他覺得有些古怪——這完全就是個反社會份子吧?!

    白年見梁文臉色微變,眼內浮出了一些調侃的笑意:「而在里爾市里,你不能只靠暴力就讓大多數人都服你。」

    白年說到這裡,梁文搜索了許久的電台,終於閃爍出了畫面。

    熒幕畫面內,一個年輕的女主持人對著鏡頭張嘴說道:「自從一個多月前的『白色事件』過去,哨塔的發言人承諾了數條針對哨兵的有益措施,但是……」

    白年盯著熒幕畫面上面 「里爾市新聞」 的 logo 看了片刻,他伸手指了指畫面上的 logo:「你以為哨塔的嚮導不想消滅哨兵嗎?」白年笑道,「我小的時候,不止一次聽見我老師的同事們告訴我說,哨兵都是未進化完全的野獸。」

    梁文看見電視節目出來,轉回身子:「對,我來讓你看的就是這件事。」

    白年說:「白色事件?」

    梁文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好像是說,一個多月前有人跟媒體披露出哨塔針對哨兵的行為,還有什麼因操作失誤害死下黑淵的哨兵等等,總共羅列了哨塔的好幾大罪狀,甚至有提議說讓哨塔以後只管理哨兵嚮導的精神問題,不要再參與里爾市的經濟、政治建設。」

    梁文嘖了一聲,「總之,哨塔好像因為這個人不知名的『內部人員』提供的數條資料信息,讓它面臨了一系列的指控,以及讓公眾,尤其是哨兵對它信用產生了質疑。」

    梁文津津樂道起來:「聽說里爾市這一個多月也過得非常糟糕,罷工以及小規模的暴動。」

    他幾乎有些幸災樂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白年的手指腹在桌面輕輕地點了一下,這是他所預料過的後果,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梁文幸災樂禍完,一邊盯著電視一邊跟白年閒聊起來:「阿夏西跑好幾天了, 遲等還在找他?」

    白年淡淡應了聲:「跑就跑了唄,我讓遲等去西區、北區找他們老大聊一聊。」

    梁文伸手撓了下自己的腦袋,臉色正經起來:「所以你跟遲等到地下城來,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自己掌控地下城?

    白年哦了一聲,解釋道:「不是,我沒來過這個地方,在逃跑的路上順便過來看看。」

    白年也沒想到,所有的謎題都在不夜城解決了。

    他當初想要過來,真的只是純粹想著反正沒來過這個地方,來看一看。

    梁文偷偷翻了個白眼,想著你們可真夠順便的,順便就把當了好幾年城主的阿夏西給趕走,自己來當。

    白年似乎感覺到了梁文的鄙視,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梁文坐著的長桌旁,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不然你去問問葉瓶水,她當初從酒館走出來的時候,是抱著救出所有不夜城被困的嚮導這個原因的嗎?」

    梁文聞言認真想了想一個多月葉瓶水的變化。

    白年接著嘖了聲:「我敢打賭,她當初走出來的時候,絕對是抱著至少殺兩個哨兵給自己墊背的想法走出來的。」

    白年伸手拍了下樑文的肩膀,渾不在意地開口道:「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是隨機事件,而你恰好是被選擇的一方。

    梁文覺得白年說話有些玄學,而且葉瓶水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得益於她自己的選擇。

    梁文覺得這得得益於葉瓶水是一個優秀的嚮導,堅強的女人。

    梁文想到葉瓶水頓了頓,突然疑惑起來:「不過她就不害怕自己再遇到些發狂的哨兵,把她再次抓起來嗎?」

    白年說:「我讓她告訴跟著她的幾個哨兵,如果她出現任何問題,那麼遲等一定會殺了對方。」

    梁文認真想了想,覺得這個純粹狐假虎威的威脅,完全沒有什麼用,他突然又開始擔憂起葉瓶水的安危來。

    白年沒有再搭理梁文,目光開始轉向正在直播新聞的熒幕。

    於此同時,穿著一身幹練衣服的葉瓶水帶著兩三個哨兵衝進了一棟別墅里,她目光狠辣地把自己手中的紙扔到了開門人的臉上。

    「根據新上任城主的新規,我們需要帶回所有被圈養起來的嚮導!」

    她二話不說地就往樓上走去,開門的男人一臉鄙夷地準備張嘴嘲諷她,她身後跟進來的幾個哨兵盯著男人看了片刻。

    男人仍舊滿臉的嘲諷:「什麼狗屁的新城主,狗屁的新規……」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一窒,自家門外露出了個金黃色的蛇眼,他瞪大眼睛,驚恐異常。

    等到葉瓶水帶著他花費巨資買來的兩個嚮導後,他心臟才勉強恢復了跳動,他跌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已經渾身被汗濕了。

    而那令人驚恐的蛇眼,幾乎像是他的幻覺。

    在會議室的白年盯著新聞中的女主持人挑了下眉梢,有的時候暴力對暴力有用,恐懼對恐懼有用,未知對未知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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