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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36:05 作者: 莫以阿
銀杏點了點頭。
沈昭微微嘆了口氣。
這件事始終圍繞著她,她不好說什麼,只是想到上一世將自己殺害了的綁匪已經死去,她心中難以言喻地安定了許多。
銀杏是被月沉囑咐過要哄沈昭高興的,見她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心中也著急,只是她還未再說什麼,門前的小太監忽然來通知月獻到了。
沈昭沒有心情見人,正要說不見,卻看到月獻已經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月獻一進來,首先便嗅到了滿殿的花香,他心下一顫,接著就看到了半躺在貴妃軟榻上,青絲披散面容白皙,抬眼不輕不淡看過來的沈昭。
他呼吸一沉,走近了還未說話,就聽到沈昭問:「王爺不請自來,有何事?」
沈昭的話絲毫不給他臉面,但月獻卻並沒有在意,他臉色微微沉著,和平時大不相同,過來後就抬起手,將手中的檀木盒送到了沈昭手邊。
沈昭垂眼,沒有動。
「這是什麼?」
月獻站在一邊,垂眼看著她,神情是少見的認真。
「聽說你的手受傷了,我去尋了這膏藥,不會留疤。」
沈昭在被綁去時劃破了手,直到現在手心處還纏著一圈白布。
她微微點頭,語氣算不上親近:「多謝王爺。」
月獻似乎並不滿意沈昭這樣的態度,他想聽沈昭說一些話來,不管是不是他想聽的都好,只要不要像現在一樣臉色淡淡。
沈昭見他站著不動了,倒也不催他,用手指捻了一塊桃花糕,送到唇邊咬了一口之後,她才不緊不慢地抬頭看向月獻。
「沒事做就回去吧,我沒心情招待你。」
月獻臉色一變,他僵在原地站了一會,但卻想不出任何可以留下的理由。
銀杏在一旁看著他,叫他有些話怎麼也難說出口,接著,他轉頭出了內殿。
在外頭看到了守著的傅允書後,他目光落在對方依舊纏著布帛的左手臂,抿唇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低聲說了句:「多謝。」
傅允書:「……?」
…
又過半月,王妃娘娘身子大好,宮中為了慶賀,於是選了個好日子舉辦宴席。
如今的沈昭早已不會因為這樣的宴席而憂心,她起床洗漱,任由月沉親手為她換上那件正紅色雲袖鳳袍。
接著在月沉的懷中抬手微微打了個哈欠。
月沉瞧著她睏倦的模樣,輕輕摸了摸她手心原本受了傷的位置,輕笑道:「讓你昨夜早些睡。」
沈昭被他抱著,眯著眼睛撒嬌:「都怪王上太慣著我了,應當將那些話本都收走才是。」
她近日不知為何迷上了看那話本,夜裡看到睜不開眼睛才捨得放。
月沉笑得胸腔微顫,點了一下沈昭的鼻尖,又輕輕用唇瓣碰了一下王妃已經塗上胭脂的雙唇,含糊道。
「若是收走了,你又要同我置氣……如今的天氣,你要去偏殿一個人睡,受涼了難受的還是你。」
沈昭才不聽他說這些,忍不住皺了一下鼻子,抬眸看了月沉一眼,微微抬手捧住他的臉,一點一點將月沉的雙唇染上胭脂的顏色。
月沉一動不敢動,王妃踮著腳來吻他,叫他心口控制不住地跳動,他一邊在心中暗道自己沒有出息,一邊又扣住王妃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殿門外,等了許久等不到人的福壽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瞧見纏在一塊的那兩人,又躲出來偏頭低低「哎呦」了一聲。
銀杏捂住嘴巴笑了兩聲,張揚也站在一邊抿嘴笑,只有傅允書看著幾人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側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才好不久的手臂,接著淡淡垂下了眼。
宴席在晚間開始,因為來的大臣不少,個個都要和王上王妃說一席話,月沉怕沈昭餓著,給她在面前擺了些模樣精緻的小點心。
待到所有人都輪了一番後,沈昭才終於輕鬆些。
月沉看了一眼她頭上繁重的鳳冠,側耳過去問要不要給她摘下,沈昭搖了搖頭:「這鳳冠好看,我很喜歡。」
月沉無奈,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便任由著她吃些平日裡自己不許她吃的東西。
下方的月獻從始至終一言不發,抬手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因為先前他的好友們莫名都被處置了的事,一時間他身旁也沒有人。
他一點一點地喝,但目光卻始終看向上方王上與王妃的位置。
為什麼對他笑,對自己就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為什麼……
…
酒過三巡,即使是月沉也難免有了些醉意。
下面的臣子一個個有眼力見地起身告退。
月沉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待到最後一位離席後,他才微微湊過去,拿起沈昭桌前的果酒喝了一口。
清香的果酒讓他微微舔了舔唇瓣,沈昭晚宴沒有吃多少東西,她不算太餓,果酒都已經喝飽了。
方才還滿座賓客的席上,眼下已經空無一人。
月獻被他宮中的人帶走,此刻殿裡,只剩下福壽與銀杏幾人。
月沉抬眼看了福壽一眼,對方立即領會,帶著銀杏幾人出了殿。
直到最後一個人出去後關上了殿門,整個殿中陷入了安靜,沈昭才後知後覺地抬起眼,將手中地糕點放下後,慢條斯理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指。
「王上,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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