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2023-09-14 00:28:54 作者: 魔法幻情
    第三十八章

    此刻,我站在迎接日方代表團隊伍的最後面,身旁是身穿藏青『色』西裝的李文武。{免費小說}他似乎有些緊張,因為我發現他的雙手正捏成拳頭,而且雙腿也一直不安分地在動著。

    我在心裡暗暗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就低聲地問他道:「你緊張什麼啊?今天可是省領導唱主角。」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能是想到自己馬上要和日本人一起工作的緣故吧,心裡就覺得有一種緊張感。主要還是想到上次我和您一起去北京的事情,我覺得那個叫田中的日本人挺厲害的。」

    我即刻嚴肅地對他說道:「他有什麼厲害的?不就是在我們國家讀過幾年書嗎?對,他是給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覺,其實你知道嗎?一個人越是那樣的表現就越說明他心裡在害怕。對,他們確實是有著比我們更先進的科技,有著比我們更科學的管理經驗,但我們善於學習,我們有自己的產業工人,有龐大的市場,而且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們都是想把未來的企業搞好。文武,你知道對於我們來講什麼最重要嗎?那就是尊嚴。這不僅僅是我們個人的尊嚴,更應該去維護未來企業裡面我們所有人的尊嚴。這一點非常重要。希望你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這些話。」  醫道官途:婦產科38

    柳市長在我們旁邊不遠處,他聽到了我的這番話,隨即就說了一句,「馮市長的話我非常贊同。日本人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年八年抗戰,我們還不是把他們趕出去了?馮市長說得好,尊嚴,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的先輩們為了尊嚴,不惜與鬼子生死相搏。文武同志,你可不要像以前的那些漢『奸』一樣,見到日本人就點頭哈腰的,要有骨氣。明白嗎?」

    雖然我覺得在這樣的場合下去說當年抗戰的事情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我依然覺得柳市長的話是對的。骨氣,這說到底就是講的一種精神,一種民族的精神。

    不過這樣的話從柳市長的嘴裡說出來,我心裡還是覺得有些詫異。與此同時,我心裡就更加覺得自己對他的那種猜測是有道理的了。

    我認為他的話是在無意中暴『露』了其內心深處的東西。我感覺到了,他其實很在乎自己的尊嚴問題。

    李文武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他連聲在說「是」

    我知道他尷尬的原因:柳市長是上江市的老領導,而且一貫嚴肅。我們之間的談話被他聽到了而且他還趁此機會相當於批評了李文武一頓。

    我輕輕去拍了拍李文武的肩膀,低聲地對他說道:「這些事情我們下來再說。這次我們和日方簽約後,你就要正式去任職了。有些事情我們下來後再慢慢交流。」

    他點頭,「嗯。馮市長,今後你可要經常提醒我、教導我才是啊。」

    這時候忽然就聽到前面有人在說道:「來了。」

    我即刻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就看見貴賓室裡面的出口處有人出來了,是一位漂亮的身穿職業套裙的機場工作人員,她的身後很快就出現了日方的人。最前面的是日方的董事長渡邊,後邊緊跟著的是田中。

    隨即就有幾個小朋友上前向客人們獻花。

    我們的隊伍即刻排成了一列,渡邊與汪省長握手,親切交談了幾句,然後去和黃省長握手,隨後依次朝後,就如同電視裡面國家領導人接見外賓的鏡頭一樣。

    渡邊和我握手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輕輕一握之後就分開了。這僅僅是一種禮節『性』的握手。

    省電視台的鏡頭在對著我們,這樣的禮節是必須的。

    隨後是田中。

    田中的表情忽然變得誇張起來,他在與我握手之後竟然即刻來與我擁抱,「馮市長,我們又見面了。太好了,今後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在我所了解的關於對日本人的概念裡面,一直覺得他們在公眾場所的時候應該是比較矜持、嚴肅的,在這一點上他們與我們國家的人差不多。只有歐美那樣國家的西方人才會像這樣不拘小節。

    所以我在詫異之餘頓時就有了一種感動:或許他是真的對我有著好感,或者是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在向我道歉?

    我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行。今後我們會經常在一起討論問題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38

    隨後汪省長親自陪同著渡邊上了轎車,其他的人被安排到了兩輛考斯特裡面。我們市裡面的人都是自己帶車來的,所以車隊就顯得有些壯觀了。

    前面當然有警車開道,像這種省級規模的接待更讓人有一種威嚴感。

    車隊直接開到了省『政府』對面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裡面。我們在這地方給客人們訂好了房間,一會兒的座談會就在酒店裡面的商務會議室舉行。這裡是省『政府』的定點接待酒店,據說省『政府』在這家酒店裡面還有股份。我第一次到這裡來吃飯是在幾年前,當時是康德茂請客。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就好像是在不久之前一樣,不過世事滄桑,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當時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龍縣長如今是地級市的副市長了,而彭中華卻已經在監獄裡面服刑。那時候的小醫生,就是如今的我,也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傷痕累累。我和康德茂之間的友情也有了很深的裂痕。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很少與康德茂聯繫。上次,在我們相互用真摯的態度交談過之後,我們之間的裂痕似乎已經被彌補上了,但是我心裡其實很清楚,像那樣的裂痕一旦產生過之後,如果要真正彌補上的話是相當困難的。或許我們已經相互原諒了對方,但是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那種親密無間。起具體的表現就是:即使是我在孤獨的時候,即使是我在內心感到傷痛的時候也不會想起他來。我想,或許他也一樣。

    這就是我們之間如今的狀況。裂痕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們的靈魂裡面,彌補的或許僅僅是表象。所以我有時候就不禁非常後悔地在想:朋友之間最好是能夠做到儘量忍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要撕破臉。友誼這東西在有時候其實也很脆弱,也會像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樣覆水難收。

    簽約儀式的時間是在明天上午在我們上江市舉行,到時候汪省長、黃省長也要陪同日方的人員一起前往。

    讓客人少時休息后座談會就開始了。其實像這樣的座談會也就是一種形式,主要內容就是向客人介紹我們江南省的情況。隨後是雙方暢談了未來合作的前景。

    省電視台在全程錄像,這當然是今天晚上江南電視台新聞節目的主要鏡頭。

    會議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江南省方面主要是汪省長在講話,黃省長也做了非常簡短的發言。日方的渡邊董事長致了辭,表達了他對我們江南方面盛情接待的感激之情,同時也講了一些對未來合作抱有極大信心之類的話。

    田中沒有發言,不過我發現他時不時都在朝我所坐的地方在看過來,當我們的目光交匯之後他就朝我微微地笑。我也是如此。

    他在向我示好。這一點我已經十分地明了了。

    在座談會上,日方介紹了江南省項目的負責人,就是田中一雄。不過渡邊董事長還特別介紹說,田中一雄依然兼著總部副總經理的職務。

    田中一雄即刻就站了起來,然後朝大家鞠躬,「今後請多關照。」

    這個情況來得有些忽然,汪省長即刻就去看了陳記即刻就去到汪省長身邊然後耳語了幾句。汪省長隨即就介紹說道:「我方派出的未來公司的負責人是這位李文武先生。」

    李文武就坐在我身旁,他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愣住了,或許是因為緊張。我急忙去拉了他的衣服一下,低聲地對他說道:「快站起來。」

    李文武這才反應了過來,即刻地就站了起來,也學著田中的模樣向大家鞠躬,不過他還算是比較落落大方,隨即他就直起了身子,然後說道:「我很榮幸能夠成為我們未來公司的中方負責人,希望今後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田中的個子不高,但是看上去很精明能幹的樣子。而李文武的身材很魁梧,而且風度翩翩。現在我才明白當初陳書記強調李文武外形不錯的意圖了。確實也是,在與外企合作中,我們必須要考慮我方負責人形象的問題,這也是面子的問題。比如此刻的李文武就給人一種非常不錯的第一印象,我也看到了汪省長眼神裡面的那種滿意。

    會議結束後是晚餐,汪省長代表省『政府』在這家酒店裡面宴請日方一行。雙方參加這次宴會的人不少,宴會大廳是專門準備過的,裡面有十來張大圓桌,都坐滿了人。省裡面的陪同人員包括發改委、商委等部門的負責人,我們上江市也來了相關部門的人。

    其實像這樣的宴會其主要的功能根本就不是什麼吃飯,說到底還是一種禮節。黃省長住持了晚宴,汪省長致辭。隨後就是雙方相互禮節『性』的敬酒。

    宴會結束後我即刻就趕回了上江市,因為我必須趕回去再次檢查一遍明天簽約儀式的準備情況。

    李文武現在已經正式就職,而且他也必須留在省城陪同日方人員,所以邱會元也就理所當然地開始具體負責省『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了。在回到上江市的高速路上我給邱會元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去明天的簽約儀式現場等著我。

    到了那裡後他早已經到了那裡,蘇雯也在。我估計是陳書記通知了市委組織部讓蘇雯馬上就職的事情。不過我依然覺得有些奇怪:邱會元馬上就任秘書長位置倒是可以理解,因為工作需要。但蘇雯畢竟只是一個副職,而且這次與日方的簽約與她的工作並沒有多大的關係,為什麼也要讓她這麼快來就職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38

    當然,這樣的疑『惑』只能放在我心裡。

    簽約儀式安排在廠區裡面的田徑場裡面,這個田徑場是多年前廠裡面修建的,估計那時候正處於這家工廠效益最好的時候。我到了這裡的時候田徑場的上空正飄『盪』著音樂,是***的歌曲。

    田徑場的『主席』台上已經擺滿了鮮花,幾排條桌用淡藍『色』的桌布鋪就,上面有明天參會人員的標牌。最前面一張稍大點的桌子,那是為明天的簽約儀式準備的。

    『主席』台的燈光讓我可以看到田徑場四周的情況,我發現整個田徑場的四周都『插』上了彩旗,也有花籃,看上去花里胡哨的。

    隨後我仔細去看了『主席』台上的座次。

    安排好領導的座次是一門學問,而且這是一件非常重要、非常敏感的內容,如果座次安排不妥當,常常會引起一些猜疑,所以,安排座次一定要掌握基本原則,必須做到穩妥、慎重,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會議『主席』台座次的安排,其原則是領導面向會場時,左為上,右為下。當領導同志人數為奇數時,一號領導居中,二號領導排在一號領導左手邊,三號領導排右手邊,其他依次排列;當領導同志人數為偶數時,一號領導,二號領導同時居中,一號領導排在居中座位的左邊,二號領導排右邊,其他依次排列;如多排就座, 則前排高於後排,主要領導安排在第一排。後排座位也如第一排排列;如果是報告會,『主席』台的座次一般是採取報告人和主辦單位負責人相間排列或各單位負責人相間排列的方式進行安排。

    還有就是會見時座次安排。會見通常安排在會客室或辦公室。有時賓主各坐一邊,有時穿『插』坐在一起。客人坐在主人的右邊,譯員、記錄員安排在主人和主賓的後面。其它客人按禮賓順序在主賓一側就座,主方陪見人在主人一側就座,座位不夠可在後排加座。

    再有就是會談時的座次安排。雙邊會談通常用長方形、橢圓形桌子。賓主相對而坐,以正門為準,主人占背門一側,客人面向正門,主談人居中。我國習慣把譯員安排在主談人右側,但有的國家則讓譯員坐在後面,一般應尊重主人的安排。其它人員按禮賓順序左右排列。如會談長桌一端向正門,則以入門的方向為準,右為客方,左為主方。多邊會談,座位可擺成圓形、方形等。小範圍的會談,也有不用長桌、只設沙發的,雙方座位按會見座位安排。

    而簽字儀式的座次安排,一般是簽字雙方主人在左邊,客人在主人的右邊。雙方其他人數一般對等,分主客各一方按禮賓順序排列於各自的簽字人員坐位之後。雙方助簽人分別站立在各自的簽字人員的外側,協助翻揭文本,指明簽字處。

    另外,合影時的座次安排也很有講究。可事先排好合影圖,人員多時應準備架子,合影一般由主人居中,按禮賓次序,以主人右首為上,主客雙方間隔排列。

    此外,最常見的就是宴席上的座次安排了。宴會上的座次安排一般需要掌握幾個技巧,一是面門為上,就是說,面對房間正門的位置是上座,因為它視野開闊。二是以遠為上,就是距離房間正門越遠位置越高,離房門越近,位置越低,工作人員、秘書坐在離門近的位置可以方便地開、關門,呼喚服務員提供服務等。

    正式宴會一般均排席位,也可只排部分客人的席位,其它人只排桌次或自由入座。要在請柬上註明桌次,現場還要有人引導,以免混『亂』。一般主陪在面對房門的位置,副主陪在主陪的對面,一號客人在主陪的右手,二號客人在主陪的左手,三號客人在副主陪的右手,四號客人在副主陪的左手,其他可以隨意。以上主陪的位置是按普通宴席掌握,如果場景有特殊因素,應視情而定。

    國際上的習慣卻是,桌次高低以離主桌位置遠近而定,右高左低。桌數較多時,要擺桌次牌。同一桌上,席位高低以主人的座位遠近而定。如果夫人出席,通常把女方排在一起,即主賓坐男主人右上方,主賓夫人坐女主人右上方。兩桌以上的宴會,其它各桌第一主人的位置可以與主桌主人位置同向,也可以面對主桌。遇特殊情況,可靈活處理。

    如遇主賓身份高於主人,為表示尊重,可以把主賓擺在主人的位置上,而主人則坐在主賓位置上,第二主人坐在主賓的左側。但也可以按常規安排。主賓攜夫人,而主人的夫人又不出席的,通常可以請其它身份相當的女同志作第二主人。如無適當身份的『婦』女出席,也可以把主賓夫『婦』安排在主人的左右兩側。席位排妥後著手寫座位卡,卡片用鋼筆或『毛』筆書寫。便宴、家宴一般不放座位卡,但主人對客人的座位也要有大致安排。

    另外,乘車時的座次安排也很有講究,而且還要按照車種的不同進行不一樣的安排。比如轎車的座位安排。如有司機駕駛時,一號座位在司機的右後邊,二號座位在司機的正後邊,三號座位在司機的旁邊。如果後排乘坐三人,則三號座位在後排的中間。

    如果由主人親自駕駛,以駕駛座右側為首位,後排右側次之,左側再次之,而後排中間座為末席。

    主人夫『婦』駕車時,則主人夫『婦』坐前座,客人夫『婦』坐后座,男士要服務於自己的夫人,宜開車門讓夫人先上車,然後自己再上車。

    若主人親自駕車,坐客只有一人,客人應坐在主人旁邊。若同坐多人,中途坐前座的客人下車後,在後面坐的客人應改坐前座。此項禮節最易疏忽。

    而吉普車的座次安排就不一樣了,無論是主人駕駛還是司機駕駛,都應以前排右坐為尊,後排右側次之,後排左側為末席。因為吉普車安全『性』能比較好,一般前排位置也同樣比較安全,同時由于吉普車的底盤高,功率大,坐在後排比較顛簸。上車時,後排位低者先上車,前排尊者後上。下車時前排客人 先下,後排客人再下車。

    還有就是,在接待團體客人時,多採用旅行車接送客人。旅行車以司機座後第一排,即前排為尊,後排依次為小。其座位的尊卑,依每排右側往左側遞減。。。。。。

    其實古往今來排座次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算是那幫梁山好漢也是論及座次的。因名而利,豈可不爭?輕者勾心鬥角。重者頭破血流,勞心瘁力,從未消停。世間倒是那些淡泊名利的閒雲野鶴之徒才於座次無緣,瀟瀟灑灑,**倜儻。總之,座次之爭吵吵鬧鬧了幾千年,早就形成了一個傳統,代代相繼。時至今日,依然如故。 縱觀官場上的排座次不僅是一個傳統的習俗,也是一種心態的表『露』。前些年就聽說了,在一次公眾**上一位官人被錯排在某同僚的後面,事後就到媒體那兒大鬧天空了,可見官場上對座次的安排尤為重視。報紙電台的編輯社長們也為此時常心裡惴惴不安,很可能會一個搞不好就是政治大事,沒準兒還為此丟了飯碗。 就在最近,一家報社就因為一張照片而被關閉,原因是報紙上登出的照片上市長在了省委副書記的前面。 依此看來官場上的座次已關乎到身家『性』命,這一點兒不須大驚小怪。在紛雜的塵世間,不可規避的事實告訴人們,無論是政治,還是經濟、也無論是商家、還是學校,為了能夠排上個名次,爭到個座次而不遺餘力地拼搏奮鬥,由此可見座次的高低上下無疑早就浸入到國人的骨髓之中了。

    無疑地,我們上江市『政府』辦公廳在這方面還是經過了訓練的,其實這也是作為辦公廳最基本的業務。位子的順序安排沒有錯,而且我估計他們是按照省『政府』提供的明天參加簽字儀式的名單準備的。

    「蘇雯,你試試話筒。」我即刻吩咐正站在那裡朝我笑著的她道。

    蘇雯笑著說:「馮市長,您試吧。您是領導,講話才有那樣的氣勢。」

    我頓時哭笑不得,「現在是讓你試試音響的效果,我好聽聽。又不是正式講話,哪裡需要我去試?何況明天的簽字儀式根本就沒有我的份,這『主席』台上也沒有我的位子嘛。你就去對著話筒說兩句話,我聽聽就可以了。」

    她卻忽然扭捏了起來,「我,我有些心慌。」

    我頓時就明白了:即使現在下邊沒有人,但是對於一個很少出席這種大型活動的人來講還是有著一種緊張感的。她會情不自禁地去想像下面有很多人的狀況。不過我覺得越是這樣就越應該培訓她這方面的能力了,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市『政府』辦公廳的副秘書長了。市『政府』辦公廳是幹什麼工作的?說到底就是對外聯絡。作為副秘書長的她不大膽怎麼行?

    我說道:「快點,這可是命令!」

    說完後我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自己剛才的那種語氣,而且我覺得自己在這樣的事情上也確實太過嚴肅了,所以就用笑來緩和一下氣氛。

    她去到了話筒那裡。

    雖然我的話帶著玩笑的『性』質,但是她還是必須要聽的,畢竟她是當過警察的人,完全懂得規矩。

    她拿起話筒後就笑,我卻沒有聽到喇叭裡面傳出她的聲音。邱會元急忙過去替她打開了話筒的開關,她的臉頓時紅了,「我,我好緊張。。。。。。」

    高音喇叭裡面同時就傳出了她的話,「我,我好緊張。。。。。。」

    她仿佛被嚇了一跳,「啊。。。。。」

    她的這聲「啊」也就從高音喇叭裡面出來了,我和邱會元,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她的臉更紅了,隨即卻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說話,而且使用的是普通話,「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

    她的普通話並不標準,她自己也似乎注意到了,隨即她就關掉了話筒,「馮市長,可以了吧?」

    我笑著朝她點頭道:「可以了。」

    我說的當然是音響系統。

    隨即我就把邱會元叫了過來,「三個問題。第一,把田徑場周圍的那些花花綠綠的旗子取掉。這不是開運動會,沒必要搞得這樣花里胡哨的。第二,音樂背景得注意一下,最好是能夠體現兩國友好,或者是大家都熟悉的日本歌曲,但最好是用中文演唱的。比如《北國之春》什麼的。不過我不知道還有其它什麼更合適的歌曲。《北國之春》好像是思戀家鄉的吧?我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蘇雯即刻地道:「我想起一首歌來,就是曾經在上海音樂學院當教授的日本音樂人谷村創作的《星》,這首歌好聽極了,每次我聽到這首歌振奮人心的旋律的時候,特別是它前奏中低沉的大號聲和有節奏的鼓點聲,那仿佛就是人生的衝鋒號,我的血『液』就會開始沸騰,渾身充滿了力量。還有就是每次在我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時候,谷村教授的歌聲就會在我耳邊響起,那首歌對我來講仿佛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真的太好聽了。」

    我仰頭想了想,「谷村?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唱來我聽聽。」

    這下她倒是有些大膽了,她隨即就唱了出來——

    閉起雙眼睛心中感覺清靜 再張開眼睛怕觀望前程 夜冷風更清這一片荒野地 沿途是岐路我方向未能明 啊哈...不見朗月 導我『迷』途只有星 啊哈。。。。。。荒野路 伴我獨行是流螢 縱步獨行 沿途寂靜似只有呼吸聲 緩步前往 決意走崎嶇山徑 踏過荊棘苦中找到安靜 踏過荒郊我雙腳是泥濘 滿天星光我不怕風正勁 滿心是期望過黑暗是黎明 啊哈。。。。。。星也燦爛 伴我夜行給我影 啊哈。。。。。。星光引路 風之語輕輕聽 帶著熱情 我要找理想理想是前程 那怕走崎嶇險徑 尋夢而去那怕走崎嶇險徑 明日誰步過這星也帶領

    她的歌聲很一般,但是我卻發現這首歌的旋律竟然是如此的熟悉,頓時就笑,「原來是這首歌啊?行,就這首。今天晚上你們一定要把這首歌的碟子找到。第三個問題,明天下面會有幾個方隊,今天晚上最好是用暗線把方隊的位置畫出來。日本人的團隊合作非常厲害,我曾經看到過一個視頻,十幾個日本人交叉前後左右變換隊形,居然一點都不錯『亂』。這其實就是團隊配合方面的訓練。所以,明天我們現場的隊伍一定要整齊,千萬不要讓日本人看我們的笑話。明天的簽字儀式大約是在上午十點半開始,省裡面的領導和日方的人估計十點鐘就會到這裡,所以我覺得最好是能夠在明天上午九點鐘我們的人全部都要到場,而且最好是提前整理一下隊形。對了邱秘書長,獻花的學生安排好了吧?訓練了沒有?」

    不是我非得要像這樣不厭其煩地去詢問細節,主要是明天的事情太重大了,而且是我在具體負責此事。如果在這樣的事情上讓汪省長不滿意的話就太不值得了。

    邱會元連聲地應著,我忽然看到了最前面的那張桌子,隨即就問他道:「這地方是明天簽約的地方吧?」

    他點頭,「是的。」

    我說:「好像在一般情況下是到了臨簽約的時候才把這桌子搬出來吧?是不是這樣?」

    邱會元說道:「馮市長,不是的。一般都是先把桌子擺放在這裡,前面雙方的主要領導講話完畢後就直接到這裡來簽約。簽約完畢後還要象徵『性』地喝一杯紅酒或者香檳表示慶祝。」

    我點頭,「看來你比我搞得清楚。那麼,這些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他點頭道:「都準備好了。是準備的進口香檳。」

    隨後我有叮囑了他幾句,主要是要他必須保證明天的簽約儀式不要出任何的差錯。他朝我保證道:「馮市長,你放心吧。在這之前都是李秘親自在安排這些事情,我也一直跟著他在做這些事情,我們考慮得非常的細緻,不管是現場的布置還是安保工作,我們都全部落實到位了的。」

    我點頭,「那就行。好了,就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再來看看。」

    在回住處的路上我忽然覺得很餓,頓時想起在今天的晚宴上自己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去吃,也不再像上次那樣有一個人去那家路邊小攤吃東西的興致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孤獨。

    想了想,我拿出電話來給軍分區的劉政委撥打,「在上江市嗎?」

    他笑著回答我道:「在啊。明天要參加簽字儀式啊。列席。哈哈!」

    我說道:「列席就無所謂了。我也是列席。怎麼樣,出來喝點夜啤酒、吃點東西?」

    他笑道:「好啊。說吧,什麼地方?」

    我知道他肯定要來的,這也算是我的一點面子,「大排檔吧。我覺得那地方的東西味道還不錯。這樣吧,我就在你們軍分區附近,我馬上來接你。」

    隨即我就吩咐小崔開車去到了軍分區,到那裡的時候劉政委已經在門口處等著了。他身上穿的是便裝。

    其實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在平日裡的一些私下場合裡面基本上看不見他穿軍裝。

    他上車後就笑著問我道:「怎麼?晚上沒有吃飯?我知道你很忙,明天的簽字儀式是你在負責。可是再忙也應該吃飯啊?你這樣可不行。」

    我搖頭苦笑道:「吃倒是吃過了。在省裡面迎接了日方的人後參加了省『政府』舉辦的宴會,你是知道的,像那樣的場合怎麼吃得了東西?」

    他笑道:「這倒是。其實我也有點餓了,正好你給我打電話。」

    我笑著問他道:「如果我不打電話的話你就不準備吃東西了?」

    他笑著回答我道:「是啊。我是軍人,儘量要保持體形。現在不少的人在批評我們軍人,說我們和國外的軍人相比的話,從外形上就輸給了人家。我們國家的軍人是大腹便便,外國的軍人卻恰恰相反。其實這樣的說法是片面的,俄羅斯、美國、印度的軍人中也有不少的大胖子。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儘量注意才是。」

    我笑道:「那你就從明天開始注意吧。今天我們把酒喝了再說。」

    他頓時大笑。

    小崔在大排檔的上邊停下了車,我對他說:「你也一起去吧。不喝酒就是。」

    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今天小徐不在,他就只能兼任我的秘書了。他說:「我馬上去安排一下。」

    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和劉政委,「兩位領導,你們準備去吃夜宵嗎?」

    我急忙轉身去看,發現是市工商行的行長,他的身邊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人。我回答道:「是啊。忙活了一晚上,餓了。來補充點能量。」

    他笑著說道:「那正好。兩位領導,我們一起吧。」隨即他把那兩個人介紹給了我們,「這兩位是省行的黃處長、劉處長。他們到我們這裡來檢查工作。兩位處長,這是我們市的馮市長和劉政委,兩位領導都是我們的市委常委。」

    在一般情況下別人都喜歡這樣介紹我,在很多人的眼裡,常務副市長這個頭銜比常委要小。

    我想到這兩位畢竟是省裡面來的人,交往一下倒是可以,隨即就點頭道:「那行。我們一起去吧。」

    小崔即刻來對我說道:「馮市長,那我先回去了。一會兒您給我打電話就是,我馬上來接您。」

    我知道他是覺得自己在這裡不好,畢竟他的身份是駕駛員。『政府』機關裡面裡面的每一個人對這樣的事情都很敏感和自覺,每一個人對自己的身份都是非常的明確。這也使得每一個人知道自己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該幹什麼。這就是規矩。

    所以我也就沒有留他,不過我對他說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來了。一會兒我自己走回去。明天早上你按往常的時間來接我就是。」

    他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在一般情況下我說了的話不會改變。所以他即刻就離開了。

    我們去到大排檔的地方,這裡的人特別的多。行長問我道:「領導,想吃什麼呢?」

    我笑著說道:「將就客人吧。你原來準備怎麼安排的,我們去就是。」

    他笑著說:「我們去吃乾鍋吧。味道不錯。」

    到了那裡後我才發現原來就是上次我來的這個地方,頓時就笑,「這家的味道確實不錯。」隨即我就找了一處背對其它大排檔的位子坐下。

    可是我隨即就詫異了,因為我發現這位行長竟然安排了兩桌。我問他道:「還有人?」

    他笑著回答道:「我叫了單位的幾個職工。」

    我不以為意地道:「哦。這樣啊。行。人多了熱鬧。」

    我們坐下不多一會兒後行長的人就來了,我頓時就後悔答應和他一起吃這夜宵了。因為來的幾個人全是女的,而且看上去都有些姿『色』。

    不過這時候我已經不可能離開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去責怪這位行長,畢竟人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我後悔的原因主要還是擔心被別人誤會,上次的事情就已經有人在說三道四了。不過我隨即就想:這也無所謂,在座的有這麼幾個男人,更何況還有劉政委在,他也是常委呢。

    這幾個女人居然認識我,她們到了後就都在熱情地和我打招呼,隨後才去笑著叫劉政委。我微笑著對她們說道:「都坐下吧。一會兒你們多給客人敬兩杯。」

    省行來的劉處長說:「馮市長,這樣可不行。我聽過一種說法叫:夜啤酒是朋友相聚的天堂。在一般情況下,如果大家不是朋友的話是不會在一起喝夜啤酒的,因為夜啤酒都是在正餐酒後的繼續,在這種情況下基本上就已經醉了,是最容易打胡『亂』說的時候。只有朋友在一起才不會把有些話傳出去。馮市長,我們已經坐在一起喝夜啤酒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您說是吧?所以我們還是公平地喝酒才是。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公平,您說是吧?」

    這位處長很會說話,而且攀起關係來也很厲害。這是一個老油條。我在心裡想道。隨即我就笑著說道:「有道理。」

    啤酒和菜很快就上來了,我們的夜啤酒也開始了。我發現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很能喝,特別是那幾個女的,喝起啤酒來比我們幾個男人還要豪爽。

    一直喝到接近午夜,這時候我想起明天還有事情,於是就對他們說道:「明天市裡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活動,這件事情是我在負責安排。所以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行長說:「馮市長,我知道這件事情。那些事情您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哪裡需要您親自出面呢?我還安排了去唱歌的,我們去軍分區的那家ktv吧。醒醒酒,把肚子裡面的啤酒排空了再回去休息,這樣更容易睡著。」

    我即刻搖頭笑道:「我是知道的,到了那地方還得喝酒。你們去吧,劉政委不是在這裡嗎?今後你可是要多去照顧那裡的生意才是。我必須馬上回去了。兩位處長,對不起了,實在是明天有事情。」

    聽我這樣一講,他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剛才劉政委和幾個女人在喝酒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似乎對她們很感興趣。而這時候我說出了劉政委和他們一起去唱歌的意思後他卻並沒有反對。

    隨即我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在上邊剛才停車的地方我和他們分了手,然後開始步行回去。

    深秋的夜裡很涼爽,大街上的燈光有些昏暗,行人也比較少。不過我發現自己喜歡這樣的夜『色』,而且我也感覺到享受這樣的孤獨可以使自己變得清醒許多。

    第二天早上像往常一樣很早地就起床了,然後去到『政府』的飯堂吃了早餐,隨後到辦公室裡面坐了一會兒,到八點半的時候就帶著邱會元他們一起去到了今天簽約儀式的現場。

    我再一次檢查了現場的情況,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九點鐘的時候身穿工作服的工人們就到了現場,他們按身上衣服的顏『色』排成了幾個方隊。學校的小朋友也來了,他們手捧鮮花,而且都化了妝,紅撲撲的臉看上去可愛極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可是我想不到的是,上午的簽約儀式還是出了事情,出了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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