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3-09-14 00:28:54 作者: 魔法幻情
    第六章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已經估計到她可能會問我這個問題,這也是我當時試圖拒絕她的原因之一,因為我還沒有想好,實在是沒有想好。<最快更新請到  >

    我這個人有些懶惰,對於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採取的方式往往就一個辦法:拖。

    對於這件事情來講,我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在於恐懼。我對那份工作充滿著一種恐懼,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當一個秘這個崗位在我的心裡沒有一絲的概念,雖然我和康德茂很熟悉,而且他曾經還對我講了不少他工作方面的經驗,但是我卻一直以來本能地排斥去消化那些內容。而且,我越是拿自己去與他比較就越加覺得自己和他有著天差地遠的差距。所以,我對自己能夠當一個好醫生有著極大的信心,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的專業,而且還有著比較豐富的臨床經驗了,我目前的生活與工作讓我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覺,即使遭遇到過一些不順利的事情但是都被我一一地、僥倖地克服了。所以,我對自己現有的一切已經非常的滿意,而且還產生了一種惰性。

    但是,我又想到黃省長和我的那個「交易」,還有林育那天對我說的那句話,其實她的那句話準確地講是在給我示警,而我的心裡也完全明白她說的很有道理。  醫道官途:婦產科6

    於是,我就變得猶豫、糾結起來。

    而現在,她已經再一次地問及到了我這件事情了,這讓我不得不對她作出回答。

    「姐,我還沒想好。」我不得不對她說實話。

    「為什麼?」她問,臉上沒有詫異,反而地,她在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怕自己勝任不了那份工作。」我苦笑道,「而且,我都過三十歲了,還去當秘書,覺得有點那個。。。。。。」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以為副省長的秘書是那麼容易當的啊?你同學康德茂是什麼級別?他的年齡比你還大一歲是吧?馮笑,有時候你的想法真奇怪。我看啊,你不是擔心自己勝任不了那份工作,我覺得真正的原因是你不想改變你目前的工作環境。你現在是醫科大學的處長,又是附屬醫院婦產科的主任,這兩個職務你都能夠勝任下來,那麼去給副省長當秘書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只不過從今往後考慮問題的思路和角度有所改變罷了。上次我給你講過,你現在最好的是離開你現在的那個地方,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事情了的話你想要有這樣的機會都不可能給你了。到時候你也許就只能去自謀職業了。你呀,怎麼就這麼不明事理呢?」

    我嘀咕道:「自謀職業就自謀職業吧。」

    她看著我,「你確定今後不會後悔?當你看見你以前的同事一個個事業有成,甚至能力上遠遠不如你的人都混得非常不錯,再比如說你同學康德茂今後當上了市長、市委書記的時候,難道你就真的不後悔現在的這种放棄?」

    我頓時不語,因為我忽然想到了王鑫。是啊,如果真的有了那一天的時候我會後悔嗎?即使我依然能夠像現在這樣繼續在醫院工作,繼續當我的婦產科主任和學校那邊的處長,當我看著王鑫一天天飛黃騰達的時候我心裡會平衡嗎?

    林育依然在看著我,「馮笑,一個人要考慮今後的事情,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識才可以,明白嗎?」

    我問道:「姐,難道你真的認為我今後會出什麼事情嗎?」

    她搖頭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居安思危。哦,或許這個詞並不恰當,應該叫未雨綢繆,或者叫防患於未然。我們人生有很多變數,有時候不得不需要我們提前去預測、思考某些問題。人生短暫,但是必須讓自己規避很多的風險,這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我深以為然,不過。。。。。。「姐,我覺得自己現在沒有什麼風險。現在一切都很好的。」

    她瞪了我一眼,「你呀,最根本的問題是安於現狀。你剛才的話完全是自欺欺人。你說是不是?難道你這個當醫生的就真的那麼安於現狀?當你看見你的病人不得不給你們紅包、不得不遭受高價醫療費的時候難道你就那麼的無動於衷?不會吧?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改變那樣的現狀需要靠什麼?需要靠管理,需要靠權力去改變。這些都是你目前的現狀做不到的。你說是不是?」

    我搖頭道:「就是當了再大的官也無法改變這種狀況,因為那是一個國家的體制問題。姐,說句讓你生氣的話吧,你曾經是市委書記,你能夠改變你管轄的那個地方的老百姓看病貴、看病難的問題嗎?」

    她頓時笑了起來,臉上很得意的表情,「馮笑,那你就說錯了。雖然我當那個地方的市委書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抓了幾個非常重要的工作。一是企業改制,二是舊城改造,三是對全市中小學的危房進行了修繕,問題特別嚴重的撥款重新選址修建,第四就是加大了對鄉鎮衛生院、社區醫院的投入了。雖然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思考如果解決老百姓重大疾病治療中存在的那些問題,但是我至少給老百姓提供了最起碼的廉價就醫渠道。你說得對,醫療上的問題很複雜,很多方面是國家體制層面上的問題造成的,畢竟我們國家太大,每個地區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國家的財力也非常的有限,但是至少我可以做到為政一方,然後用自己手上的權力去替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情。這都是一個醫生根本就無法解決的問題。權力是一柄雙刃劍,如果用在為老百姓謀福利的上面就可以惠澤一方,如果用在自己的利益上的話那就遲早是自己未來不自由的牢籠。當然,這裡面的東西很複雜,畢竟我們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利用權力適當替自己解決一些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問題的關鍵是在那個度上。這就需要自己去把握了。其實呢,這個度說到底還是我前面講的那個東西:規避風險。」

    她的話讓我心潮澎湃,而且對自己也開始有了不少的信心,於是想了想後說道:「姐,你說的真好。我。。。。。。那就好吧,我聽你的。」

    她在看著我笑,「你還是很猶豫是不是?沒關係,再好好考慮一下吧。不過姐要提醒你幾點,今後從政後你必須要注意幾件事情,這非常重要。馮笑,希望你永遠記住姐今天對你說的這些話。」

    我點頭,「姐,你說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6

    於是她說道:「馮笑,你這個人有不少的優點,比如富有同情心,對人真誠,懂得寬恕,重情重義,還有並不是特別看重錢,等等。這些對一個男人來講都是特別優秀的品質,從某一個方面來講也是從政的基礎,因為官場再複雜其實說到底也依然是人的世界,官場除了需要智慧、需要敏感等重要的素質之外更重視一個人的人品,所以我才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去干那份工作的。但是你又有不少的不足,而且這些不足還很可能對你今後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我想趁今天這樣一個機會和你好好談談這件事情,這也是姐今天叫你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我放下了筷子,「姐,你說吧,我今後一定注意你今天要說到的那些問題。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有些毛病,但是卻很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那些性格弱點可能會在今後給造成多大的傷害。我很少去思考這樣的一些問題,正如同你剛才所講的那樣,我這個人確實是有些安於現狀。( aoye。com純文字)」

    她笑道:「看來你還並不是那麼的麻木不仁啊。來,你吃東西,來,我們喝一杯再說。別搞得那麼緊張嘛。我並沒有想要批評你的意思,僅僅只是提醒。」

    我隨即去敬她的酒,「行,姐,你說吧。」

    「你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心太軟。有人說官場如戰場,這句話確實沒有錯,甚至還可以說有時候官場的血腥比戰場有過之而無不及,戰場是大家一刀一槍地對著幹,但是官場卻並不一定是這樣,官場的爭鬥是智慧的較量,而其結果有時候卻更加殘酷。明朝時候的方孝孺被誅殺九族,其實說到底還是官場鬥爭的結果。中國近代史上的很多例子也說明了這個問題,我也就不多講了。馮笑,你的性格有時候太軟弱,這是你最大的問題。進入到官場後你這樣的性格就必須要改變,你要知道,對自己政敵的狠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手段。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旦它緩過氣活了過來的話很可能就會反咬你一口,而那一口卻往往就是致命的。」她開始說道。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姐,這也太可怕了。」

    她笑道:「是可怕。但官場又是智慧者積聚之地,官場的爭鬥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因為那麼多優秀的人積聚在一起,不可能不會發生衝突。不過這種智慧的較量又是一種樂趣。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去爭?不喜歡爭鬥的人永遠都是平庸之才。從古至今雖然有不少的人在嚮往桃花源一樣的生活,但是你發現過沒有?那樣的人其實都是官場上的失敗者。因為他們失敗了所以才對現實開始絕望,於是就只有選擇逃避。所以,選擇逃避的人都是懦夫,是被社會遺棄了的那部分曾經優秀過的人。馮笑,你是男人,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一個男人去當婦產科醫生很不合適,那工作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去乾的嘛。男人應該仗劍於天地之間,應該按照自己曾經的夢想去奮鬥。馮笑,我不相信你最開始的夢想就是去干你現在的這個職業,我說的沒錯吧?」

    我點頭。

    她繼續地道:「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實現自己最初的夢想的,這得靠機遇。在沒有那樣的機遇的情況下安於現狀固然是應該的,但是馮笑,現在機遇已經在向你敲門了,你為什麼還要緊緊地把你那扇門關上呢?古人尚且知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的道理,也就是說,上天賜與的東西不接受,反而會受到懲罰;時機到了不行動,反而會遭受災禍。所以,你現在根本就不應該有任何的猶豫。這其實也是你性格懦弱的一方面啊。」

    我心裡頓時一震,同時就變得激動了起來,「姐,你說得太好了。這些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她笑道:「以前我也給你講過不少官場上面的道理的,只不過你沒有特別留心罷了。不過那些僅僅只是理論上的東西,真正要消化它們,要活學活用還需要你自己去親歷。馮笑,官場裡面也很有樂趣呢,比你搞婦產科可要好玩多了。」

    我也笑,「是嗎?」

    她點頭,隨即又道:「還有你的第二個弱點,那就是你喜歡毫無原則地去答應別人的事情。這也是非常不好的。信守承諾固然是一種美德,也是與人交往的基本準則,因為它會吸引周圍的人跟隨你,並對你信任有加,但是沒有原則的承諾卻是萬萬不可的。承諾是什麼?其實說到底還是一種交換。人家給了你什麼或者答應了給你什麼然後你向對方作出某種承諾,這本身就是一種交換嘛。在官場上這樣的交換也非常的常見,但官場上的承諾卻是有最基本的原則的,那就是對等,或者從未來的角度上要對等。當然,有些小事情不算在這裡面,比如那些你舉手之勞就可以辦到的事情,而那樣的事情就不能完全稱其為叫承諾了,準確地講是一種施恩。可是你呢?只要別人請你去幫什麼忙你馬上就答應了,而且有時候連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來。馮笑,你要記住一點,承諾是不能輕易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因為一旦你承諾了接下來就要動用你的資源。這個問題我們後面慢慢說。現在我要說的是,承諾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負擔,你明白嗎?」

    我不禁汗顏,因為她的這一點確實說到了我最大的問題上面去了,而且我自己又何嘗不覺得累呢?每一次自己都為了那樣的事情為難,但為難的結果卻都是最後會答應。我喃喃地道:「姐,你說的確實是這樣。我這個人面子薄。」

    她頓時笑了起來,「是,你的面子確實很薄,但是你來找我的時候面子何曾薄過?呵呵,你不要這樣看我,我說的是事實。當然,那是因為你心裡清楚,只要你開口姐就會幫你。說到底還是你知道姐喜歡你。你倒好,姐這麼喜歡你,結果你讓姐最終去幫了你其他的那些女人了。你真過分。」

    我更加汗顏無地,但是她說的又確實是那樣,所以我覺得自己曾經所乾的那一切真的夠混帳的,「姐,你別說了,我今後不會那樣了。」

    她笑道:「其實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因為姐願意幫你,幫你做任何的事情,因為姐高興。不過我要說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前面我們談到的資源問題了。我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有這樣一筆社會資源,只不過有的人多而有的人少,有的人手上的資源極具價值而有的人手上的資源價值平常罷了。馮笑,合理利用自己手上的資源,儘量做到不要濫用,這才是最重要的。前面我講了,承諾是一種交換,而承諾的基礎卻是我們每一個人手上的資源,因為承諾的結果最終是要通過動用自己手上的資源去實現的。比如我的權力,我對你的情感就是你手上的資源之一,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責怪你濫用我的權力已經我對你的情感,但是其他的人呢?那可就不一定了是吧?總之,承諾沒有錯,但是一定要考慮你的承諾是否值得,值得才是最重要的。當然,今後你就會明白了,這種交換除了值得之外還需要注意掌握交換的時間,這個問題太複雜,現在說多了你也不懂,但願你今後會有機會去實踐它們。」

    「姐,還有嗎?我希望你今天能夠給我多講點。」我說。

    她笑道:「有些東西多講了並沒有好處,反而可能會打擊你的信心。馮笑,很多東西需要你自己今後去慢慢悟。當然,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確實搞不明白的話也可以隨時找我的。不過姐確實還有最後一點相對你講。那就是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要學會忘記,像犀牛忘掉草原,像水鳥忘掉湖泊,像地獄裡的人忘掉天堂,像截肢的人忘掉自己曾快步如飛,像落葉忘掉風那樣忘記自己過去的很多事情,特別是要忘記你內心的那些愧疚,因為新的生活已經在向你招手了。」

    我頓時默然,一會兒後才苦笑著對她說道:「姐,你的話像詩一樣。」

    她大笑,「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句子,很喜歡,所以就在你面前說出來了。不過那種比喻很恰當,難道不是嗎?」

    「對。」我笑著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姐,我最近可能要出差一趟。時間可能有點長。」  醫道官途:婦產科6

    她問我道:「去哪裡?幹什麼?」

    我回答說:「章校長讓我去一趟國外。其實是讓我去看看他女兒。現在,我真的不想去了。但是他畢竟是校長啊,你說我怎麼辦?」

    她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去吧,現在你出去散散心也好。不過我想,他不可能僅僅只是讓你出去看看他女兒吧?」

    我一怔,隨即說道:「他當時就是那樣說的。」

    她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回答說:「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後說道:「你別急,我估計他還會找你的。也許當初他讓你出去就僅僅只是想讓你代表他去看看他的女兒,但是現在。。。。。。馮笑,你妻子不在了,我擔心他可能會另有想法。」

    我猛地搖頭,「不可能。我不會答應。」

    她笑道:「你不是說了嗎?他是校長啊?」

    我再一次地怔住了,卻發現她在怪怪地笑,我頓時就明白了,「姐,你別說了,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願意去做黃省長的秘書。」

    她笑道:「看來你直到現在才完全明白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啊。你這個人,看來只有用女人的事情來說服你才最有效果。」

    我哭笑不得,尷尬之極,「姐。。。。。。」

    這時候她的手機在響,她急忙跑去接聽,「哦,我知道了,我馬上來。」

    隨即她過來對我說道:「省政府晚上開緊急會,我得馬上去。你幫我把碗筷洗了吧,不要等我了,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我頓時擔心起來,「姐,不會是什麼大事情吧?」

    她笑道:「當然是大事情了,不是大事情的話怎麼可能現在臨時通知開緊急會呢?城東的那家化工廠的出了事情,省長和分管副省長馬上要親自去現場指揮救災,我是秘書長,當然得去了。」

    我頓時放下心來,隨即問她道:「那我們醫院裡面豈不是也要忙了?」

    她點頭,隨即笑道:「反正不關你們婦產科的事情。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在這裡幫我洗碗吧。我馬上去換衣服,身上的這股火鍋味道太濃了。」

    很快地她就出來了,身上穿了一件很平常的厚衣服,灰色的,「走啦,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

    隨即她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外邊即刻就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聲,然後那聲音很快就遠去了。

    她的別墅裡面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頓感無趣,同時也覺得身處這樣一個大大的空間裡面太過孤獨寂寞,於是就拔掉了微波爐的電源,然後將剩菜和碗筷收拾到了廚房裡面。

    清洗、收拾那些東西花費了我一個多小時,隨即我又替她把家裡的清潔做了一遍。說實話,她的這個家的清潔衛生有些糟糕。所以一個單身女人住太大的地方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離開她家前我去到車上拿來了空氣清新劑在她家裡噴灑了一圈。那東西還是新車的時候去買的,當時車上的真皮椅的味道太濃了。想不到那東西在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忽然想去看兒子,隨即就給林易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說他正好在家裡,讓我趕快過去。

    結果我到了他家後才發現孩子剛剛睡著,於是去看了孩子一眼後就被林易拉到了他的書房裡面去了。

    茶几上已經有了他泡好了的茶,隨即他就給我倒了一杯,「你還好吧?」

    我隨即反過來問他:「你們也還好嗎?特別是施阿姨,她沒有什麼吧?」

    他嘆息道:「不能讓她閒下來,一閒下來她就會想起小楠,然後就哭。這不?她幾個姊妹約她打牌去了。」

    我頓時神情黯然,「是啊,她心裡肯定不好受。」

    他朝我擺手道:「不說這個了,最近你那裡有什麼情況要對我講的?」

    我不知道他問的究竟是什麼,於是說道:「我那兩個項目的事情,現在資金上。。。。。。」

    他卻即刻打斷了我的話,「你那是兩個小項目,即使虧損了也無所謂。我這裡的幾個大項目才是最關鍵的,你放心,今後我會把你那兩個項目的相關利潤劃歸到你公司的帳上去的。這件事情不要說了,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占你這點小便宜。」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我不是那意思。。。。。。既然你這樣講了,我就不說什麼了。還有一件事情,我今天已經答應了去當黃省長的秘書了。」

    他驚訝地看著我,「馮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是婦產科醫生,去當他的秘書,這合適嗎?」

    我苦笑著說:「我自己也覺得不大合適,可是黃省長已經不止一次通過康德茂來給我講這件事情了,而且也親口問過我。後來我才知道這裡面有兩個原因,一是康德茂可能馬上要下去任職,到一個地級市裡面,可能是任副市長吧。還有就是,林姐覺得我在醫院裡面已經不再合適了,希望我能夠離開現在的環境,其實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去給黃省長當秘書的事情是林姐給黃省長建議的。」

    他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倒是覺得最開始的時候是黃省長真的喜歡你,因為你算是年輕人當中比較聰明的了,而且在他面前的表現也不錯。只不過這次更多的是林秘書長的建議罷了。」

    我點頭,「可能是這樣吧。」

    「馮笑,這是一件好事情。你早應該答應的。不過這樣也好,以前你拒絕,這就會讓你更被黃省長看重的,因為他會發現你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不是那種追逐權貴的人。像黃省長那樣的官員是非常注重自己下屬的人品的,今後如果你表現得好的話他會非常的器重你的。」他隨即說道,神情激動。

    我很感動,不是因為其它,而是他的這種激動。因為他的激動說明了一點:他是真心希望我今後好的人。

    於是我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最近可能要出國去。章校長讓我去看看他女兒。」

    他愕然地看著我,「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出與林育一樣的問題來,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大半個月前的事了。」

    「你當時怎麼沒告訴我?」他問道。

    我慚愧了一下,即刻回答道:「我準備離開之前告訴你的。當時覺得事情還早,因為出國護照什麼的,還要等紐西蘭那邊的大學發過來邀請函,所以我準備離開前再給你說這件事情。」

    他搖頭道:「你傻啊?他是想通過你傳遞一個信息呢。」

    我詫異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是大學校長,想找我要錢但是又不好開口。你們大學城的項目我已經在開始做了,按照當初的約定,我還要付他一筆錢的。他讓你出國去看他女兒,其實是讓你來提醒我這件事情。肯定是他女兒在國外沒錢用了,所以讓你給她送錢去。這個人,真是的!」他隨即說道。

    我不敢相信他的話,「不會吧?」

    他說:「怎麼不會?他明明知道你要來給我講這件事情的,遲早的事。得,我明天就給他打電話。」

    我依然不大相信,「他女兒的媽媽不是那麼有錢嗎?她們離開的時候那家醫藥公司不是賣了那麼多錢嗎?還有康之心以前的積蓄,應該不缺錢的啊?」

    他搖頭道:「女人的事情誰知道?她們花起錢來比男人厲害多了。一個女人瘋狂起來是無法用常規思維去理解的。還有,那點錢在國外也不算什麼的了。」

    我這才有些相信了,「哦。也許吧。」

    「不過。。。。。。」他說,「現在的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小楠不在了,這件事情很快他就會知道的,你和他女兒之間的事情。。。。。。所以,我估計姓章的還會找你。」

    我想不到他和林育在這件事情的分析上是一致的,因此我頓時就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了,「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結婚了。」

    他朝我擺手道:「你先不要說什麼不結婚的事情。你今後去搞行政工作,是領導身邊的人,而且再以後還很可能也要去當領導,所以家庭的問題就顯得特別重要了。組織上提拔幹部是特別看重被提拔對象的家庭情況的,這是一種慣例,也是為了不希望被提拔的幹部有什麼作風問題。所以,這件事情今後你必須得考慮的。不過你暫時不考慮是對的,於情於理都得這樣。現在你的問題是如何人去回絕你們章校長。」

    我頓感頭痛,「那我乾脆就不出國去了,反正我是要調離的人。」

    他即刻地道:「不可以!」隨即就把聲音降得溫和了下來,「馮笑,不可以的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還是他的部下,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是你最關鍵的時期。雖然是黃省長要你去給他當秘書的,但是組織上的層序還是必須得走的是不是?萬一到時候有人在中間使壞的話就麻煩了。現在的很多事情,十個說客不如一個戳客,一張郵票就壞了一個幹部前途的事情多的是。馮笑,說實話,你並不是什麼問題也沒有的人,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去吧,現在小楠不在了,你心情也不大好,正好出去走走。章某人那裡我先給他準備一筆錢,最近再困難也得先把他給穩住,免得他到時候壞了你的事情。」

    我對他感激之極,「行,那我聽您的。」

    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一會兒後才對我說道:「馮笑,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商量一下才是。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我早已經對他言聽計從,因為他考慮問題是那麼的全面、超前和睿智。於是我急忙地道:「您說。」

    「今後你的身份就要發生改變了,即將成為黃省長身邊的人。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你的有些事情都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才是。女人的事情無所謂,因為以前小楠是那個樣子,即使有人因此說你的閒話那也就僅僅只是閒話罷了,就是萬一傳到了黃省長或者組織部門的耳朵裡面也無所謂,因為領導也是人,他們肯定會從人性的角度去理解你的。但是有一件事情就不一樣了,如果別人知道了你自己還有公司的話,那對你今後的前途才將是致命的。你說是不是?」他隨即說道。

    我點頭,「是這樣。那您的意見呢?」

    他說:「我們是一家人,雖然現在小楠不在了,但你是我女婿的這個身份永遠都不會改變。馮笑,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從現在開始你就把你那公司劃到我集團裡面來吧。今後你需要用錢的時候隨時給我講就是。現在的官場沒有錢是不行的,必須要有巨大的財力作為後盾,這樣才可以儘快上升到更高的位置。當然,這件事情還得你自己拿主意,我僅僅只是提議罷了。」

    雖然覺得他說的很對,但是我依然猶豫,倒不僅僅只是錢的問題,因為這裡面還有我父親在參與其中。所以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決策了,「我。。。。。。」

    他朝我擺了擺手,「你別著急,你想明白了再說。」

    我覺得自己的這種猶豫顯得有些心胸狹小了。要知道,我面前的他可是江南集團的老闆,他是絕對看不上我公司裡面的那幾個錢的。想到這裡,我即刻說道:「就這樣吧,我覺得您說的很對。不過我有兩個請求。」

    他咧嘴笑道:「我就說嘛,你馮笑不是一般的人。你說吧,什麼條件?」

    我說:「第一,我父親得繼續在公司裡面任職。他現在已經退休了,而且他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所以我希望他一直能夠有點事情幹著。」

    他大笑,「這是當然。公司其實還是你的,只不過名義上劃歸了我們江南集團罷了。你父親這人挺好玩的,既然他願意幹事情,今後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是。沒問題。」

    我也笑,「第二件事情,因為我那公司最開初的時候還有幾個朋友入了股的,雖然沒有相關的入股文件,但那是他們信任我才把錢交給我的。所以,我希望能夠儘快把本金還給人家,至於利潤嘛,可以等今後資金不再那麼緊張後再說。」

    他卻即刻皺起了眉頭來,「馮笑,你那幾個朋友是誰我大概也猜想得到。我問你,他們現在急需那筆錢嗎?」

    我搖頭,「那倒不至於。不過我覺得他們的錢放在我公司裡面的時間太長了些,所以我覺得首先應該把本金先還給人家。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放心。」

    他依然在皺眉,「馮笑,你那公司的情況我知道,雖然確實可以賺不少的錢,但那僅僅還只是一個數字而已,裡面的投資必須等銷售結束後才可以體現出來。現在江南集團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們的擴張過快,到處都需要周轉資金,而且還得應付領導的有些安排。不說其它的方面,就是我們每年捐出去的慈善基金都是上千萬啊。而且你馬上要出國,現在我還得先去把你們章校長需要的那筆資金籌措出來。所以現在要拿出那筆錢來確實很困難啊。這樣吧,最多半年,最短三個月,我想這筆錢就可以馬上周轉過來的。你看這樣可以嗎?」

    我還能說什麼?於是只好點頭道:「行,就這樣吧。明天我就給歐陽打電話,讓她直接來和您聯繫。您看這樣可以嗎?」

    他搖頭道:「這不算是什麼大事情,讓歐陽和上官銜接吧。」

    我點頭。

    第二天我就即刻給歐陽打了電話,她詫異地問我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好明說,只好含糊地道:「這是我和我岳父商量後決定的。反正你還是董事長,待遇不變。我確實沒有時間管理自己的公司,這樣不是更好嗎?」

    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也就在這天的下午,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馮處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電話是章校長親自打來的。我連聲答應,心裡沒想到他的召喚來得竟然是如此的快。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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