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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18:11 作者: 沈獨白
    許糖眼皮一顫,隨即又抬眸看向了長姝:「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個仁善的好人嗎?」

    長姝突然掐住許糖的腰肢,將她帶入懷中:「師姐如果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為何之前要不顧一切的阻止我殺蓬萊宗的人?」

    二人的距離極近,呼吸糾纏之間,竟然讓許糖感覺到呼吸困難。

    她真的並非仁善。

    許糖這一生很少能感受到他人的善意,因此旁人的生死對許糖來說,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能救就救,能幫就幫罷了。

    而許糖之所以這麼在意蓬萊宗那些人的生死,是因為她不希望長姝造下太多的殺孽,萬一將來被天道追殺,那長姝的結局必定是身死道消。

    許糖不希望長姝的結局會是這樣的,所以她也不希望長姝殺這麼多的人。

    不過,現在這一切已經不需要許糖來操心了。

    許糖垂下眸:「這和你無關。」

    言罷,許糖轉身就想要下床,卻不想被長姝拉住。

    長姝突然對許糖笑得極為燦爛:「師姐若是不餓正好,我帶師姐去瞧一瞧我送給師姐的禮物。」

    許糖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感覺到長姝要拉她,許糖抗拒的往後躲去:「我不去!」

    長姝直接將許糖打橫抱起:「師姐別怕,看到我送給師姐的東西,師姐一定會高興的。」

    長姝帶著許糖離開了房間。

    這裡仍舊是靈清峰,但是靈清峰外面已經徹底不同了。

    火焰到處在肆虐,沖天的火光將整個長清宗的上空燒的火紅。

    許糖隱隱能聽到一陣又一陣的的慘叫呼救之聲,她放眼望去,發現發出慘叫的地方,正是長清宗的地牢。

    這樣的場景,和當初蓬萊宗覆滅的場景一模一樣。

    長姝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到底還想要殺多少人,才能夠收手!

    許糖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她身後就是長姝,這一退便退到了長姝的懷中。

    許糖想要躲開,卻被長姝攬住了腰肢。

    長姝像是極為高興:「師姐高興嗎?當年那些欺負過你我的惡人,都要被這場大火燒死了。」

    許糖聽的心頭髮冷,她害怕了,她想要離開這裡,然而長姝帶著許糖往地牢中走去,許糖掙扎著想要逃離,卻始終不能如願。

    最終,許糖被帶到了地牢裡面。

    地牢里到處都是火,所有的東西身上都染著可怕的火焰,長姝帶著許糖行走在地牢之中,空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擋著,讓火焰避開了二人。

    許糖在火焰中看到了很多人,有的人是曾經向她扔過石子的,有的是曾經朝她吐過口水的,有的將她推下湖中,有的打罵她,讓她做很多重活的……

    這些人曾經給許糖帶來了徹骨的恐懼,讓她直到今天,仍舊記得他們的模樣。

    許糖看到他們的面目被火焰模糊,痛苦的嘶吼聲仍舊迴蕩在地牢之中。

    或許許糖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她看的分明,那熊熊烈火之中,是滔天的業障。

    長姝殺的人太多,這地牢之中怨氣橫生,業障幾乎化為了實質。

    許糖能看到,難道長姝看不到嗎?

    這些人死去的樣子太可怕,許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她的腦袋鈍痛,滿心滿眼都是那些人死前掙扎的樣子:「他們雖然有錯,可你為什麼非殺了他們不可?」

    長姝溫聲說:「師姐,他們曾經傷害過我們,他們死是應該的,可惜他們死得太輕鬆了,下次若是再遇到仇人,師姐親自動手好不好?」

    耳邊傳來的慘叫聲太悽厲,好像砸在了許糖的心頭,讓她忍不住顫慄,她覺得自己的神經快要承受不住了:「快讓我出去!求求你!」

    長姝卻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帶著許糖走到了最後一間地牢之中。

    那裡面只有一個男人。

    「師姐,你猜這個男人是誰?」

    許糖不敢睜開眼睛,但是她聽到這個男人的慘叫聲有些耳熟。

    與此同時,許糖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那日在青樓中,被她選中的人!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許糖便看到了一團人形的火焰,火焰的口中不斷湧出了慘叫之聲!

    許糖不可置信的往後退:「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長姝笑得暢快,他幽深的瞳孔里映射著猩紅的火光,好似地獄裡面的幽幽鬼火,隨時要擇人而噬:「這就是那個碰你的賤人啊,師姐,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的魂魄呢?我當然要讓他嘗盡人間所有酷刑,才能消我的心頭之恨!」

    許糖崩潰般的尖叫了一聲:「你放了他吧求求你!是我主動找的他!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他是無辜的!」

    都是她的錯!她真該死!她當年就不應該把長姝救回來!

    都是她的錯!

    「師姐,他是無辜的,難道我就不無辜嗎?」長姝抓緊許糖的雙肩,「那日你棄我而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你會遭到這樣的懲罰?」

    許糖的眉宇間極快的划過了一抹黑氣,長姝眉目一凝,立刻帶許糖離開地牢。

    然而離開了地牢,外面仍舊是恐怖的火焰,許糖睜開眼睛站立在其中,恍惚間竟覺得有種徹骨的冷意。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許糖已經很清楚自己的存在,無論是生或者死,都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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