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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18:11 作者: 沈獨白
但是小狗很清楚,它今日不會死的。
果然,許一洲攔住了顧長樂。
許一洲看向了小狗:「當年的事情,是我一時糊塗,你的母親已經死了,你不必追問——」
「一洲,我不要你為了我,而平白擔負不忠的罪名。」顧長樂的眼睛裡有液體划過,轉瞬間便消失不見,她惡狠狠的盯著小狗,像是在透過它看仇人一般。
「你這個下賤的妖族的父親其實是白景知,他是一洲的至交好友,當年一洲邀請他來長清宗做客,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白景知不能出現在人前,一洲讓我幫忙為他帶路。沒有想到……」
顧長樂想起想到了當年的舊事,臉色隱隱泛著青,她咬牙切齒的說:「這個下賤的妖族竟然對我下了藥,讓我毫無反抗之力,被他羞辱了去。」
許一洲露出擔憂之色:「夫人……」
顧長樂迅速將臉上的眼淚擦去,她看向小狗的眼神滿是陰狠:「所以,你的父親從來都不是一洲,而是那個下賤的妖族。」
顧長樂握緊了手中的長鞭:「一洲之所以說他是你的父親,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壞了名聲,他寧願自己擔負這些。」
小狗問:「我是你的恥辱,那為什麼你們還要留著我?」
顧長樂諷笑了一聲,她上下打量著小狗,像是在嘲笑小狗的天真愚蠢:「因為我的兒子澤生不能修煉,他需要長生果來重塑靈脈。而長生果可遇不可求,必須要入藥者的血親用生命供養才可,所以,我們當然不會殺了你!」
「我不會殺了你,可你這些年也別想好過,你以為長清宗上上下下為什麼對你有那麼大的惡意?哈哈……若不是有長姝護著你,你現在只怕除了苟延殘喘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小狗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原來,小狗的父親是白景知,原來小狗是一隻小狗妖。
小狗的父親從來都不是許一洲,而是白景知。
它可真笨,為什麼會覺得許一洲說的話都是對的?為什麼別人說什麼它就相信什麼?
為什麼它就不相信白景知的話呢?
它和他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白景知那麼希望它能叫他一聲爹,但它沒有叫過他一次爹。
一次也沒有。
小狗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的存在當真是無比噁心!
難怪白景知之前說過,當年他發生過一次意外,這才導致如今的因果。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這世間真是沒有意思透了!
許一洲說:「許棠,你若想要活命,便夾起尾巴做事,不要出現在眾人面前,也不要引來他人的關注。」
顧長樂:「還有,你若想尋死,我們會有千萬種法子讓你痛苦的活著,別做蠢事!」
許一洲淡淡說:「從今日起,你便離開靈清峰,回到你出生時待的地方。不要妄想逃跑,之前你幾次離開長清宗,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在哪裡,只是長姝跪下求我,我才沒有將你抓回,別讓長姝難做。」
小狗想要笑,但是它根本就笑不出來。
它得到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它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小狗根本笑不出來。
它也哭不出來。
它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這偌大的世間,竟沒有一處安身之所。
它不知道這世上誰對它是真心,誰對它是假意,它根本看不清楚。
小狗覺得很累,但它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
深夜,長姝回到了靈清峰。
小狗看向了長姝。
長姝坐在小狗身邊,溫柔的幫小狗捂手:「師姐怎麼不多穿一些,天太冷了。」
小狗也對長姝笑。
然後,小狗一刀捅進了長姝的胸膛里。
在長姝不可置信又難過的目光中,滾燙的鮮血濺到了小狗的手上,那熱意順著小狗的手,幾乎傳入了它的心裡。
小狗說:「長姝,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
長姝眼裡微弱的光,驟然滅了。
他突然笑起來,熱血從他的口鼻之中湧出,長姝笑得張狂恣意,握住小狗的手,刀一寸一寸深入長姝的身體裡,他美麗的瞳孔中湧出眼淚。
「師姐,夠了嗎?不夠就再捅我幾刀。」
他的臉上浮起哀傷之色:「師姐,求求你,把話收回去吧。求求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我知道我殺不了你。」小狗抬眸,一字一頓,「當年我救你一命,你護我多年,如今你殺我父親,我還你一刀,我們兩清了。」
言罷,小狗反手一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它沒有留半分餘地,一點猶豫都沒有,刀刃將小狗的脖子捅穿了。
在長姝破碎的目光中,小狗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小狗發現自己在長清宗的思過崖上。
所有人都在針對她,而小狗卻失憶了。
·
大夢一場,許糖感覺自己好像重新經歷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許糖平靜的坐起身,她的手緩緩的摸到了床里側的位置,那裡有一個暗格,暗格中放著好幾本書。
那是許糖曾經放在裡面,用來打發時間用的話本。
從裡面拿出一本話本,那話本被曾經的許糖保護的很好,只見書名的旁邊寫著作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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