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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18:11 作者: 沈獨白
天氣到底已經冷了下來,秋雨天氣更是冷,睡夢中的許糖冷的蜷縮在了一起。
她並沒有醒過來。
許糖又做夢了。
她夢到了自己的臉,夢裡的許糖一身狼狽,她倒在一片白海棠里,手腕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疤,鮮血順著手指的線條,落到了白海棠的花瓣上。
白海棠被染成了紅色。
許糖的臉色蒼白,唇邊卻掛著解脫的笑容。
許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可怕的夢,就在她想要遠離的時候,躺倒在地上的許糖突然睜開了眼睛。
在和對方對視的瞬間,許糖腦海中閃過混亂的景象。
長清宗弟子的譏諷聲,許瑤芳高高在上的眼神,許澤生的辱罵,許一洲的冷漠,顧長樂的蔑視……
這些景象好似她的記憶一般清晰,許糖和夢中的自己共情,恐慌與自厭感如同巨浪般撲面而來,在一瞬間將她盡數淹沒!
許糖落了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覺得自己噁心!
許糖看到夢裡的自己變成了一條幼犬,毛茸茸的身體可愛又漂亮,但夢裡的自己並不喜歡,甚至在用嘴去撕扯身上的皮毛。
皮毛被許糖撕咬的亂七八糟,鮮血混著毛茸茸,傷口看上去很是猙獰。
許糖看著夢裡的自己,那種自我厭棄感達到了頂峰,她甚至很想嘔吐,甚至真情實意的想要自我了結。
「我是誰?我是什麼?」紛繁雜亂間,許糖不斷的反問自己,不斷地懷疑自己。
最終,她的腦海中突然清晰的划過什麼:
「我是......妖!」
許糖驟然睜開眼睛!
她的身體被凍的僵硬,許糖劇烈的喘著粗氣,她抱緊自己,發出了一聲嗚咽。
妖?她怎麼會是妖呢?
許糖並沒有多少機會去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因為就在意識回籠的時候,許糖感覺到另外一種渴望正席捲而來。
好渴啊......
許糖流著淚,踉蹌著下了床,想要去喝桌子上的水。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到桌子旁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一軟。
眼看即將要摔到地上,突然一旁伸過來一隻手,將許糖抱了個滿懷!
許糖嗅到了熟悉的檀香,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
「長姝。我好難受啊......」
委屈,難受。
房間裡只燃著一支紅燭,燭光昏暗,室內有股暗香在肆意涌動。
而香氣的來源正是長姝懷中的人。
長姝垂眸,許糖的皮膚白而嫩,像是只要輕輕吮吸一下,便能在上面落下點點紅痕。
燭火幽幽,空氣中有黑色的東西若隱若現,它們興奮的嘶吼著,貪婪的吞噬著空中香甜的氣息。
長姝緩慢的開口:「師姐,你的發情期到了。」
許糖艱難的去理解這句話:「什麼?那怎麼辦?」
長姝的手憐惜般的撫過許糖的眉眼:「這世上只有我能幫師姐,別人不能幫你。」
許糖懵懂:「為什麼?肖玉也不能幫我?」
此話一出,空中的黑氣驟然翻湧的更厲害!
長姝黑眸微動,將好似沒有骨頭的許糖勒的更緊。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不行,如果你要找他.....」
長姝有點嚇人,許糖的手撐在長姝的胸膛上,想將他推的遠一些:「你會傷害我嗎?」
「我怎麼捨得呢?」
長姝笑得更高興,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我會把肖玉的皮扒了,將其做成世上最好的人皮鼓,我高興的時候就拍一拍,不高興的時候也拍一拍。」
「還有他的魂魄,我要將肖玉的魂魄化成燈芯,永遠承受灼燒之苦,身體煉成傀儡,日日被世間最下賤的人驅使。」
長姝說的太詳細,詳細到讓許糖覺得他真的想要這樣干。
許糖連忙抱緊了長姝的脖子,不敢讓長姝離開:「你不能去!」
長姝回神,他將許糖抱起來:「我自然不會離開,師姐還需要我的幫忙。」
許糖用瀲灩的雙眸看向長姝:「我想喝水,長姝幫我倒好不好?」
長姝將許糖放在了床上,單手支撐在她身側:「師姐,你真的只想我給你倒水嗎?」
長姝黑而茂密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落到了許糖的胸前。
房間裡越發的昏暗,長姝的五官比旁人要深邃一些,許糖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莫名的情緒在許糖的胸膛里蒸騰,長姝的話像是有勾子一樣,將她刻意壓下的感覺全部引誘了出來。
胸膛里的熱流逐漸流向了下身,許糖下意識的抓了一縷頭髮,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起來。
她想要什麼呢?
許糖原本只是覺得渴,所以想要喝水,但是因為長姝的存在,她又覺得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要喝水。
想要什麼呢?
長姝的頭髮微涼,許糖的身體滾燙。
許糖貪涼,她感覺比起長姝的頭髮,顯然他的懷抱會讓她更加的舒服。
許糖看著長姝,臉色逐漸發紅:「長姝,抱抱我行嗎?」
到底進入了秋天,窗外的天氣越發的冰冷。
白天還好好的天氣,晚上卻突然下起了大雨,此時的雨下得更大了。
比起外面的大雨滂沱,房間裡卻熱的要命。
床帳之中,溫香軟玉。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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