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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18:11 作者: 沈獨白
許糖自是譴責他這種毫不講究的行為,他倒振振有詞,還給自己的衣服取名為「短袖」、「大褲衩」,甚至最後還給許糖準備了幾套。
許糖一開始自然不肯穿,但是人間太熱,沒了長姝給的各種寶物,她自己也不會用清涼術,看到肖玉整日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忽然有一日,許糖突然就自然而然的穿上了短袖和大褲衩。
在穿上的瞬間,許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她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明明身上衣服的料子並不名貴,但它卻讓許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微涼的風從衣領灌入,吹散了身體裡的暑意,讓人舒服到了極點。
許糖將衣服換成了短袖,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就坐到了飯桌旁。
肖玉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他早上只刷個牙,也不洗臉,許糖原本十分嫌棄,但現在也跟著有樣學樣,日子過得很不講究。
肖玉嘴裡還含糊的啃著一塊餅,嗚嗚著招呼許糖,讓她跟他一起把房間裡的桌子抬到院子裡去。
許糖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塊西瓜,塞進嘴裡,鮮紅的汁水順著瓷白的臉流下,滴到了桌子上。
肖玉把桌子放在樹下面,順手就把許糖下巴上的汁液擦去:「真是服了你了,吃個西瓜都能吃一臉水!」
許糖翻了個白眼,坐下就開吃。
肖玉說:「這段時間是舉子們上京趕考的時候,事有點多,待到這段時間過去,我帶你到處轉一轉。」
肖玉給許糖加了一塊糖醋裡脊:「小土包子被長姝關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世面,可憐。」
許糖有點不太喜歡肖玉這麼說長姝,皺了皺眉:「她沒有關著我。」
雖然長姝不想讓她離開長清宗,但是長姝對她可好了,給她最好的衣服和最好的生活,許糖不希望肖玉老是對長姝言語攻擊。
肖玉聳了聳肩,換了個話題:「今天那男的跟你表白沒有?」
許糖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
肖玉冷哼了一聲:「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我要是不讓你拒絕他一回,只怕他考試時的卷子上,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許糖嘴裡的雞翅「啪嗒」一下掉進了碗裡,她揪住了肖玉的耳朵:「好啊!你敢算計我!」
肖玉嗷嗚一聲,猛地跳了起來:「你的修為越來越高了!麻煩你有點憐香惜玉的意識行嗎?」
許糖沒想到肖玉竟如此不要臉,「憐香惜玉」四個字和他有什麼關係?
「咱倆這關係不需要這東西!」
話音剛落,許糖明明掐的是肖玉的耳朵,可他卻突然紅了臉。
肖玉揉著耳朵重新坐下:「糖罐子,咱們就這麼一輩子行嗎?我教書育人,你送舉子科考,如果你願意,你每天抽我都無所謂。」
肖玉說起未來的時候,眼睛裡總是閃著爍爍的光,好似在他的心裡,世上根本沒有困難,他的夢想一定能實現。
許糖聽著也莫名高興,一開始許糖並不理解肖玉做這些有什麼用,但她看到過肖玉和舉子們爭論各種觀點,也見過他們一起做算數解題。
這些人有的富貴,有的貧窮,有的俊美,有的普通,這這人在一起解題爭論的時候,他們好似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沒有年齡、性別差異。
他們告訴許糖,他們想要為國效力。
許糖從來沒有聽過這句話,她也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仙族沒有國家,仙族中也從不會有人說什麼「為仙族效力」,大家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於是她問他們,那是什麼?
他們說,做官員為民請命是為國效力,未來做夫子是為國效力,刻苦鑽研學術,也是為國效力。
書院的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有和肖玉一樣的光。
她突然就理解肖玉想要做什麼,她也想要加入。
許糖想了想:「我不敢保證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只能說,現在我會努力成為你最棒的合作夥伴!」
肖玉意識到許糖根本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
長清宗,思過崖。
許瑤芳的劍尖染血,她的衣衫凌亂,神情是瘋狂過後的猙獰兇狠。
地上倒著的楊鳴羨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而不遠處的大石頭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全身上下被巨大的鎖鏈困住,胸口殷著一攤血,像是極為憤怒之時,從口中吐出來的。此人正是李弘遠。
思過崖下天寒地凍,陣法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長姝從外面走了進來。
外面的陽光燦爛,長姝穿著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襯得如同九天下凡的神明。
她神色淡淡,好似根本不在乎地上躺著的楊鳴羨。
許瑤芳驟然抬眸,眼裡浮起紅血絲,咬牙切齒:「長姝!」
長姝看到許瑤芳狼狽的樣子,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眼裡划過一抹恰到好處的疑惑:「你……瑤芳師姐,你不是已經和二師兄逃了嗎?為何你還在這——」
長姝話還沒有說完,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向了地上躺著的楊鳴羨,又看向了許瑤芳染血的劍,不可置信:「你——你竟把大師兄給廢了!」
許瑤芳笑容陰冷:「是啊,他敢對我不客氣,那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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