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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0:18:11 作者: 沈獨白
妖族們只看到一個全身被包裹的極為嚴實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周身凶煞之氣沖天,眾妖不敢放肆,連忙將褲子穿好。
無望城主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有些不滿的「嘖」了一聲:「你怎麼才來?方才這小娃娃掙扎的樣子可憐死了,要不是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不然一定也要嘗嘗他的滋味。」
說著,無望城主看向了長姝身後:「你背上是什麼東西,嘶——」
無望城主發出一聲痛呼,他迎上長姝警告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別生氣呀,我不動手就是了。」
長姝的目光轉到了那紅衣少年身上:「怎麼還不開始。」
無望城主:「不是早就已經動手——」
話未說完,無望城主明白了長姝的意思:「他可是長清宗宗主許一洲的兒子,如果真的把他弄廢了,我——」
「你若怕,我便不會與你合作。」
無望城主面色微變。
長姝勾唇輕笑,語氣也輕快了起來:「別弄死,我要親眼看你將他的經脈挑斷,你知道我想看到的是什麼。」
無望城主有些後悔同長姝合作,這人太瘋,竟敢把主意打到許一洲的兒子身上,也太變態,竟然對一個男子玩這個。
不過,他倒是覺得挺有意思。
無望城主轉過頭,命令妖物們繼續對許澤生動手。
山洞中傳來獸類的粗.喘聲,以及若有若無的痛苦嘶吼聲。
許澤生身上那些白色與紅色液體,幹了又濕,濕了又干,往日裡最是尊貴的人,如今被挑斷了筋脈,只能雌伏在最低賤的妖物身下。
無望城主往日裡雖說葷素不忌,但現在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覺得有點噁心,他將頭往一邊扭去,便發現長姝在用留影石記錄。
長姝恢復男身之後,俊美到了令人暈眩的地步,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好的風景,他的嘴角甚至一直噙著一抹微笑。
無望城主更加想吐了:「你用留影石做什麼?」
長姝笑意加深:「當然是找機會交給長清宗宗主,他那麼疼愛自己的兒子,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氣死吧。」
長姝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簡直溫柔到了極點,而無望城主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他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恐怖惡意,有那麼一瞬間,無望城主懷疑自己未來也會被長姝如此對待。
·
許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再次清醒的時候,是被長姝叫醒的。
許糖發現自己正坐在長姝的懷中,此處應該是靈清峰的後山,這裡到處都是盛開到極致的白海棠。
此時並未天明,許糖有些疑惑長姝要帶她看什麼。
這時,長姝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師姐快看。」
許糖舉目望去,只見初生的朝陽氳氤不明,帶著少女嬌羞般的紅意,朦朦朧朧間好似幻夢。
許糖覺得新奇,她正想仔細去看,便發現她坐的地方距離懸崖並不遠。
往下望去,山下的景色被一層厚重的白霧遮著,根本看不清楚任何。
許糖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的靈清峰太寂靜了,和昨夜的月明蟲鳴完全不同,好似一切生靈都被什麼怪物吞噬了。
懸崖下的白霧好似突然有了生命,在許糖的注視下,突然開始無聲的遊走。
白霧一點一點的升高,像是大海中波瀾壯闊的海浪一般,隨時都能將人吞噬殆盡。
許糖魔怔似的低頭去看那片白茫茫的霧氣,她心裡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白霧裡面一定有東西。
一瞬間,許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的畫面,她看到茫茫白霧下漂浮著的血,看到倒在山林深處的美人,美人的皮囊生了蛆蟲,無數冤魂在陽氣最足的天色下,寂靜無聲的抬頭看著她。
最後,許糖的腦海中浮起一個人的臉。
那人極為年輕,穿著發白而奇怪的短衣,手執一根短小的棍子,落魄又狼狽。可他眉眼彎彎,衝著許糖露出一個天真而明媚的笑容。
「糖罐子,這東西才不是什麼短棍子,它是鋼筆!」
那轉瞬間的的記憶,讓許糖的腦袋針扎似的疼痛,她忍不住扶額,等待那陣尖銳的刺痛感這才緩緩消失。
長姝的目光從遠方收回,她坐在了許糖的對面,笑著說:「師姐,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天色已經大亮,蓬勃的朝陽迅速升起。而長姝背對著陽光,燦爛明媚的朝陽沒有拂開長姝精緻的眉眼裡的沉鬱,反而平添幾分詭異。
或許是方才那轉瞬即逝的片段太可怕,許糖覺得長姝看起來很不對勁。
許糖突然想起自己在思過崖下夢到的場景,夢裡陌生而恐怖的長姝,和現在的長姝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重合。
「長姝,我們回去吧。」
許糖對長姝說的禮物產生了畏懼的心理,她想要往後退,但手卻被長姝緊緊握住。
「師姐,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長姝像是沒有察覺到許糖的抗拒,帶著她往一個方向飛去。
·
長生峰宗主臥房之中,許澤生趴在床上生死不知,全身上下裸露出的皮膚上都是血和青紫的傷痕。
往日裡最是桀驁不馴的紅衣,此時破碎不堪,然而已經沒有人有心思給他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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