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董的棋局

    老董回到家裡，坐在沙上想了想，拿起了電話。

    「主任在家呢，沒出去轉一轉，沒什麼事情，就是手痒痒了，想和您下盤棋，呵呵，好的我一會過去，呵呵老規矩輸得出菜，贏得出酒，好的好的。」

    老董從自己的柜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了上個月剛在古玩一條街淘換到的那副永昌雲子，（有必要介紹一下雲子就是我們說的圍棋但又於與常見的塑料圍棋、玻璃圍棋和陶瓷圍棋相比，雲子工藝精巧、大小規則，視覺感受、落盤聲音和手感上有明顯差別，並且非常耐摔。雲子質地細膩玉潤，色澤晶瑩柔和。堅而不脆，沉而不滑。黑白雲子各有特點：白子溫潤如玉，柔而不透，微有淡黃或翠綠之色；黑子「仰視若碧玉，俯視若點漆」，漆黑潤澤，對光查看則呈半透明狀，棋子周邊有一種的碧綠或寶藍色光彩。雲子之中，最有名的是明代永昌府（現在的雲南保三市）所產的「永子」。相傳明代有位永昌人氏在京城保管珠寶玉器，在一次宮廷失火時，現熔化的珠玉具有晶瑩透亮的色彩。回到家鄉之後，他就用永昌盛產的瑪瑙、琥珀等原料製成了永子。永子得到文人及顯貴的歡迎，並成為進獻皇室的貢品。雲子屬於琉璃的一種。據《永昌府志》、《滇南雜誌》等史籍記載，雲子系以瑪瑙石、紫瑛石合研為粉，再加上紅丹粉（氧化鉛）、硼砂等多種原料配合一起熔煉，然後用「長鐵蘸其汗，滴以成棋」。雲子的工藝精細複雜，其中配方、火候、點子的手藝都是影響質量的重要因素。最後，毛坯經過琢磨成為大小一致的成品。）給妻子留了條，轉身出了家門。

    老主任家離老董家不遠，步走也就是五六分鐘的路程。進得家門，剛問候完老主任的老伴還沒坐下，老主任象現寶一樣的將老董拉進書房。映入老董眼帘的是一張古舊的楸秤，老董眼前一亮，快步走於前，此楸秤呈金黃色，輕而堅，平整光滑，不知被多少人摸拭過，紋理細膩微妙，老董拿出一粒雲子投於盤上金石之聲。側楸枰古樸典雅，棋盤表面用324塊刮削得很薄而又勻等的楸木片，根據楸木片木自然紋縱橫排列編織而成，自然形成19格棋路，然後在棋盤四周雕刻有各種吉祥圖案，渾然天成的棋路，令人無限遐思。老董的手在楸秤上來回的摸著，「怡然一笑楸枰里，未礙東山上嬌情。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嘴中嘖嘖有聲。

    「等等把你手裡的東西我看看。」老主任拿著雲子先摸挲了摸挲，「臭小子從哪裡淘換來這麼好的東西？」

    「嘿嘿，先別說這些了，手談一盤如何。」

    紋枰對弈，樂而忘憂，老主任手捏雲子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人生如棋，如果你的眼光只局限於一隅的廝殺，那麼你永遠不可能進步。要把眼光放得開一些，從你的布局上看只是一味的殺伐，不能很好的控制住局面，這是一個上位者最忌諱的事情。」老主任這幾句話若有所指。

    老董的手略微一停頓，將子落於秤中。

    「大勢所趨，借勢而為，乘勢而上，都說的是個勢字，在這上面好好的下下功夫，琢磨琢磨把握好勢字，我看你的棋力還是有一定的潛力可挖的。」老主任眼盯棋盤，在下一子，哈哈一笑。老董一看原來自己的大龍被絞殺了，苦笑一笑只好投子認負。

    「再來一盤，怎麼樣主任？這回我可不會再尊老了！」

    「今天你的心是亂的，再來還是一樣，沒意思了，改天吧！」

    「弟子受教了。」老董起身故意來了一長偮。二人起身坐在沙上閒聊了一會。

    「時間不早了，今天我也不留你吃飯了，回家和老婆好好過個周末吧！」老董起身告辭

    「把這副雲子拿上。」

    「您留下吧，正好和這張楸秤珠聯璧合，相得益彰。我留上只會明珠暗投。」老董胡亂用著成語和老主任打著馬虎眼。

    「拿上，你要不拿，下回就不要來。」老主任將這副雲子硬塞回到老董的懷裡。「你要常去李部長那裡走動走動，他也愛好手談。」老董的鼻子有點酸，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空把囡囡帶來，好長時間沒見她（老董的女兒），怪想她的。，記住要去李部長（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那裡走動走動，這副雲子用得上。還有那個楸秤是為你準備的。行了不要兒女作態，我一直把你看做子侄，下回記住把囡囡帶上，就說爺爺想他了。」

    從老主任家裡出來，這幾天的鬱悶仿佛一掃而空，現眼前的天空好像從來未曾這樣藍過，老董嘴角流露出真實和自信的微笑。回來的路上，老董路過菜場滿載而歸，今天就讓我露露廚藝吧！當妻子帶著女兒回到家裡的時候，餐桌上已經琳琅滿目的擺滿了老董奮鬥了兩個小時的勞動成果......。

    晚上安頓好女兒睡著了，老董和妻子偎依在床上，將床頭的粉色燈打開，臥室頓時被一層很曖昧的色彩籠罩了起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暗示的信號。老董在燈下觀看妻子，可能是心情豁然變開朗的緣故現妻子比平常憑添了一絲的嫵媚，頗有幾分夜下挑燈賞美人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