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指掌

2023-09-13 23:35:38 作者: 水墨芊芊
    幽冷的黑眸中寒星閃爍,薄唇如刀鐫刻一般犀利,全身釋放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森感,「居然敢跟我耍這種花樣!」

    「少爺,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是夫人?」

    「她是夫人,但不是我的妻子!」

    能當他妻子的人,南宮寒已經認定,只有她一個!

    南宮寒的回答更加讓何管家摸不著頭腦了,「那這個人是誰?」

    「我要娶的人,怎麼能不把她的底細徹底調查清楚,湘如沫被華裔商人收養之前,待在福利院,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湘以沫……」他早已洞悉一切,對任何事都了如指掌,卻深藏不露。

    何管家恍然大悟,驚詫地張大了嘴巴,「那……那她就是那個妹妹?」

    「錯了,她是湘如沫!湘以沫才是這幾個月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女人!」

    南宮寒娶了湘如沫,只是把她當成了擺設,對她不理不睬,從來沒有同房同床,兩個人雖是合法夫妻,但是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湘如沫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勾 引誘 惑他,但是南宮寒絲毫不為所動。他調查過她的底細,了解她的光榮歷史,她在學校居然被全班的男生上過。這種女人,他怎麼可能會觸碰一下!

    湘如沫在外夜夜笙歌,南宮寒不想當別人孩子的爹,所以令何管家在她的飲食中下避孕藥。殊不知,她因為流產次數過多,子 宮壁太薄,早就無法生育了。

    那晚,姚美娜向他告狀,湘如沫掌摑了她,他怒氣沖沖的去興師問罪,衝進去就將她揪起來扇了一巴掌,看到她那雙湛清的水潤凝眸,眼底流露出一絲震愕、驚懼、心痛,完全沒了往日的妖 媚魅 惑。那時,他心裡已經瞭然,這個女人不是湘如沫。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女人究竟在耍什麼花樣,所以沒有揭穿她。明明知道打姚美娜的人不是湘以沫,但是難以原諒她的欺騙,所以對她百般刁難。讓她在外受凍,帶她去晚宴侮辱她,將她丟盡鯊魚池……

    本來以為,她會不堪深受折磨,知難而退,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脾氣如此倔強執拗,不肯屈服,一次一次挑釁他,惹怒他。

    她受屈時的隱忍,受辱時的反擊,跳舞時的妖冶,打架時的颯爽,替他擋槍時的決然……無不吸引著他,一點一點侵蝕著他冷漠的心臟,不知不覺將他的寒冰的融化。楚展靳的出現,讓他燃起了妒火,無法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轉移了。

    南宮寒竟然希望這個騙局永遠不要揭穿,讓她永遠當他的妻子。

    「小沫沫,怎麼了?」滕越心急如焚地跑進來,一把揪起旁邊戰慄驚懼的醫生,「她的寶寶怎麼樣了!」

    醫生被南宮寒的手槍嚇得驚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說道,「她……她沒有懷孕,哪來的寶寶?」

    「沫沫,懷孕了?」南宮寒愕然,心臟好似被巨石猛地砸了一下,霎時停止了跳動。

    「絕對不會有錯,我替她把過脈,寶寶差不多有五周了!」

    南宮寒冷厲的鋒芒灼灼地射向他,「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誰讓你對我那麼凶,態度那麼惡劣!」滕越撇撇嘴,嘟喃道。

    「既然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少爺,你不是不想要孩子麼?」何管家輕聲提醒他。

    南宮寒深眉一擰,回想他去泰國之前的一幕幕,分明是跟他在道別,他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睛,氤氳著一層水潤的光澤,散逸著淡淡的憂傷,欲說還休,但只能無語凝噎。但是,當時他心急火燎,只快速瞥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是她!

    就是那個護士!

    南宮寒驀地轉身,快速跑了出去,犀利的視線掃視著人群,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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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以沫歸還了護士服,一邊走,一邊解開盤束起來的頭髮,捲曲的髮絲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她眼底一片悲涼,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滾。

    原來,放下如此之痛。

    南宮寒看見一個背影極其相似的護士,疾步上前,拽住了她,「沫沫!」她一轉身,一看是陌生的面孔,他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湘以沫就在他前面幾米,聽到了他那聲呼喊,全身一震,血液倒流,抑制了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沫沫明明在重症監護病房,為什麼還要出來找?

    湘以沫的心底升騰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並不是她?

    南宮寒疾步向前,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背脊發寒,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拖動著僵硬的雙腿往前走。

    「沫兒!」她的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楚展靳站在隱蔽的牆角處,旁邊有一棵高大的植物盆栽,他一把拽住湘以沫的手臂,順勢一拉,將她攬入懷中,旋身一轉,背對著走廊,將她纖瘦柔弱的身軀完完全全遮擋了起來。

    下一秒,南宮寒快速地從他身旁經過。

    儘管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

    湘以沫拽緊了楚展靳的衣服,雙肩微微發顫著,極力壓抑著悲慟。

    他輕嘆一聲,手輕 撫著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出來吧!」

    一聲安慰,刺激她的柔軟,鼻尖一酸,堅強的堤壩瞬間衝垮了,嗚咽著大聲痛哭,「嗚嗚……」

    「沫兒,如果我能早點將你認出來就好了!」楚展靳知道,現在在來說這句話,已經毫無任何作用,但他心裡的悔恨又有誰知曉,心裡的痛苦又有誰了解。

    可是,為何南宮寒卻可以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究竟是緣,還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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