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失憶

2023-09-13 23:35:38 作者: 水墨芊芊
    夜色漸濃,一輪圓月孤寂地高懸於蒼幕上,皎皎然,散逸著幽淡的光芒。

    「該死的!居然沒能夠把南宮寒給詐死!」楚展靳低啜一句,猛地灌下一杯烈酒。

    紀戰旋顯得氣定神閒多了,他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逃得了一次,逃不過第二次,我不相信他每次都會這麼幸運!放心吧,他活不過今夜!」

    「你是不是安排了什麼?」

    「一場好戲!」他嘴角噙著邪肆的冷笑。

    「少爺少爺,湘小姐醒了!」一名護士興匆匆地趕過來。

    楚展靳手霍然起身,把酒杯遞給紀戰旋,疾步走上樓。

    「楚展靳!」紀戰旋怒吼一聲,厲聲訓責道,「你金屋藏嬌對得起雅子嗎?你的命是雅子救的,你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了三年,也是她親自照顧你的!你的事業,也是她扶持你的!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這件事不用你管!她人在日本,只要你不告訴她,她就不會知道,也就不會受到傷害。」說完,他頭也沒回,跑上了樓。

    紀戰旋氣憤地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砸,「砰——」隨著一聲心驚的脆響,玻璃杯瞬間支離破碎,「我真想不明白,雅子究竟看上你哪點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你卻不好好珍惜,還去想著其他女人!」

    「告訴我,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湘如沫清醒過來,木愣愣地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沫兒!」楚展靳衝進來,激動不已地將她攬入懷裡,「你總算醒了!」

    湘如沫身體被他晃了一下,頭一陣暈眩,她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問道,「你是誰啊?」

    「沫兒,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楚展靳扶住她的肩膀,凝望著她消瘦憔悴的臉頰。

    湘如沫歪著頭,細細地打量他一番,用力回想,可是跟她好過的男人中有沒有他。她玩得都是歐洲男人、非洲男人,肯定沒跟他上過床。

    她誠實地搖搖頭,「我們有在哪裡見過面嗎?」她跟湘以沫在福利院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當然不認識楚展靳了。

    「醫生!」楚展靳緊張地問道:「她怎麼會失憶?」

    「按檢查的結果,沒有傷到大腦的記憶區,應該不會失憶。或許是心理作用,車禍產生了巨大的恐懼,讓她自己選擇忘記。但這是暫時的,調養一段時間就會回想起來了。」

    湘如沫看著楚展靳的反應,貌似非常緊張她,看來她真的太有魅力,那這段時間就玩玩這個男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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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以沫默默地跟在管家身後,低垂著頭,慢慢吞吞地往前走。她頭昏昏沉沉,全身虛軟無力,似乎只要輕輕一推,她就能倒下。

    「夫人,你只要說點好聽的,少爺肯定會既往不咎,原諒你。你不要看他這個人獨斷專橫,其實他挺虛榮的,你誇他一下,小尾巴馬上能翹到天上去……」何管家絮絮叨叨個不停。

    「何叔,我能不能不要見他?」

    「為什麼?」

    湘以沫蠕了蠕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口不言。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很狼狽?沒事,他看到你這個樣子,保證立馬心軟了。」

    湘以沫一踏進南宮寒的房間,冷得打了一個寒顫。漆黑幽冷的大理石散逸著冰冷的光芒,即使燈火在通明也驅散不了房間裡的黑暗色調,即使暖氣打得再大,也溫暖不了她的四肢。

    南宮寒趴在床上,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側過頭,「人呢?」

    湘以沫瑟縮地躲在何管家的身後,結果他往旁邊一站,頓時讓她無處可藏,南宮寒犀利的眸光直接射向她。

    「早上還是囂張跋扈的母夜叉,怎麼到了晚上就變成了童養媳了?」南宮寒見她如此卑微地垂著頭,還真不習慣。

    湘以沫纖瘦的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線衫,上面印染著泥水的痕跡,婉麗的嬌顏被染得髒髒的,蜷長的髮絲不再柔亮,濡濕的髮絲一撮一撮粘了起來,上面還夾雜了幾根枯草。她好像一個貪玩的小孩,剛剛從泥地里鑽出來一般。

    南宮寒冷凝的目光一緊,落在她的脖頸上,瓷白的皮膚上赫然醒目地浮現緋紅的手指印。

    湘以沫就知道他一開口,准沒有好話,隨口說道:「早上還是一頭威風凜凜的老虎,怎麼到了晚上就成了病貓了?」

    何管家偷偷地拉了拉的衣袖,剛剛才苦口婆心地交代過她,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忘到腦後了?

    還會反擊,說明她根本沒事,何管家誇大其詞了!

    南宮寒冷眼一眯,「炸不死我,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想你這種人少說也應該活個千年,萬年!」湘以沫雙手緊握,手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深處泛起嫣紅的血絲。暫憑痛楚讓自己的頭腦清晰一點,強忍著堅持下去。

    「這麼說來,我想要長命,是不是應該做更多的壞事?」

    「你做的壞事還少嗎?」

    南宮寒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出去吧!」

    「哦!」湘以沫隨即應了一聲,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你,給我留下!」

    「藥還沒有塗完?」這麼精彩的戲,滕越不想走。

    「禍害遺千年,死不了,還塗什麼藥!」南宮寒幽黑的眼睛緊盯著她,慢悠悠地說道。

    「走吧!」何管家拽住滕越的手臂往外拖,「小兩口要親熱了,你就不要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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