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跳舞

    施上進給他女朋友電話，說出來一起坐坐，有個好兄弟在這裡。女朋友說這兩天怕是沒空，被學校抽去正在排練節目。

    「這都馬上畢業了，還排練什麼節目？」

    「正是要畢業了，時間才夠寬裕，所以事情才順當，剛好也出國去轉轉。」

    「還要出國？」施上進道，「難不成這節目還要到國外去？」

    「先不告訴你，過兩天就走。」

    「神秘吧你。」施上進道，「那你忙著，這幾天如果有休息時間打電話給我。」

    施上進請萬抗吃烤鴨，老地方鴻運樓。吃東西有時還吃個心情，坐進鴻運樓，萬抗想起那時剛來北京，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萬抗，出什麼神？」施上進看著菜單咽了口唾沫。

    「也算是故地重遊吧。」萬抗道，「那麼多事情，恍如昨日。」

    「那吃完考驗就重遊一下。」施上進道，「反正這裡離北青不遠，當初你不是在那好長一段時間嘛。」

    「是不短，有些人還能認識，不過關係不算熟。」萬抗道，「去那裡轉轉就行，不找人，倒是有位老師當初對我挺好，但也不找，很多事隨著時間推移就沒味了，弄不好還尷尬了面子。」

    「那等時間晚一點，順便去美院看看，我把女朋友指給你瞧瞧。」施上進道，「她沒時間來看我們，我們有時間來看她啊。」

    「好是好，不過就怕碰到錢佳嘉。」萬抗道，「有些事你不太明白，我跟錢佳嘉她爸有約定，不會再跟她見面。要是這事不遵守諾言，有些事就要麻煩了。」

    「就算碰到了，咱們躲起來就是，不讓她看到還不行？」施上進道，「剛好，我也有幾天沒見女朋友了，怎麼也得去消消火不是？」

    「我操，你這人真是。」萬抗歪歪嘴，又點頭笑道，「不過也正常，要是不想那事才不正常。」

    「萬抗你可別誤會，我跟她還是純潔的呢，沒發生事兒。」施上進道，「當然那了，想也想，就是還沒下手。我說消消火，也就是抱抱親親磨磨蹭蹭而已。」

    「趕緊的。」萬抗道，「越是這樣不隨便的女孩，就越得早點搞定，搞定了就跑不了，要不留到最後很可能還給別人一鍋給端走。」

    「說得對！」施上進攥了攥拳頭，「看看今晚就辦！」

    「你也太急了不是？」萬抗笑道，「我這剛一說，你那邊就要辦真事，咋也得琢磨琢磨，把計劃安排好了，省得到時措手不及。」

    「沒什麼複雜的，很簡單的事。」施上進道，「爭取這兩天取得實質性進展，也許，就在今晚。」

    「不說了，開吃。」萬抗指指服務員端上來的烤鴨。

    烤鴨吃得很過癮，但因為太油膩，吃多了有點膩歪。萬抗說去喝杯茶，濃茶，刮刮油。

    附近找了家茶館，一坐就是一下午，也沒去北青，直接等到天上黑影去了美院。

    一切都沒怎麼變，萬抗站在校門口看了看，還頗有一番感慨。施上進說趕緊進去，估摸著女朋友應該在大學生活動中心排練。

    活動中心是一棟單獨的小樓，一二層專門用來排練舞蹈。施上進和萬抗過去，並沒著急進去，現在時間還早，估計六點半以後排練才會開始。兩人便到旁邊的花壇上坐下來吸菸神侃，萬抗帶了很多中華，跟梁韶華接觸就抽這煙，還是軟的。

    煙沒抽兩支，幾大波人過來了，湧進一樓。

    「可能是到了，去看看。」施上進道，「我去打個前站。」

    施上進過去，瞅瞅不對勁，不像是排練節目，完全像是個舞會。他問了個女生，果然是，舞美系在搞聯歡。

    加快腳步走回來，施上進問萬抗要不要去湊個熱鬧。「一個系搞的活動，不認識的多著呢，剛好咱們混進去玩玩。」施上進道，「也省的乾等，我女朋友她們肯定是在二樓排練。」

    「你想揩油？」萬抗笑道，「這是人家的地盤，小心被揍。」

    「咱這又不是搞什麼黑社會，玩玩嘛，誰的地盤都無所謂。」施上進道，「再說了，就算是玩，也是兩廂情願的事，又不強迫誰，還能有啥事？」

    「也行。」萬抗道，「閒著也是閒著。」

    又等了會，一樓的人逐漸多起來，活動馬上開始，燈光也暗起來，魅影遊動。

    「可以了。」施上進很興奮。門口有把關的，施上進皺起眉頭，「剛才沒看到有人攔門啊。」

    「攔門又咋了，也就是個擺設，等會活動開始還不都鑽進去？這麼好的機會，傻子才在門口賴著。」萬抗笑笑，「想早點進去也可以，跟我來。」

    萬抗帶施上進過去，離門口還有好幾米遠，萬抗就掏出香菸，呵呵笑著，「哥們辛苦，來晚了來晚了！」

    兩個把門的接過香菸，說不早不晚，剛剛好。其中一個仔細看看，說很陌生啊，問大幾的。

    施上進心裡一緊。萬抗呵呵笑起來，「你一問大幾的我還真慚愧，咱這學上的，真對不起爸媽，不學習，就是玩了，玩得昏頭昏腦，沒準一個學期就當成是一個學年，都不知道是大幾了。」說完，萬抗掏出打火機給那人點火。

    「走嘍走嘍，你們還在這幹嘛。」施上進趕緊補話，「一起進去唄，音樂都響起起來了！」

    「你們先進，我們抽完這支煙再去。」

    事情解決了，萬抗和施上進如魚貫入。這裡被布置的很有舞廳氛圍，中間是一個大圓場，周圍有小桌和椅子，還有飲料零食。

    「先吃點再說。」萬抗移到場邊。施上進說先跳舞，便閃進了舞池。

    百十人在跳閃的舞燈下輕輕扭著，尋找合適的舞伴。

    萬抗不想去湊熱鬧，看看空位很多，便到最稀的地方坐下來，看著舞池裡一大堆人扭動。

    「你好，我們跳支舞吧？」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萬抗耳邊響起。抬頭一看，一名長得和聲音一樣好聽的女生站在旁邊。

    「跳舞啊，我，我還不會呢。」萬抗憨憨地一笑，搖搖頭。

    那女生倒很大方，很果斷地伸出手，「我來教你，很簡單，來吧。」

    「噢噢……」旁邊幾個人開始起鬨。這讓萬抗不明白，看來這女生不是一般人，否則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怎麼，很不給面子？」女生執著。

    萬抗站了起來，他認為進了舞池隨便整幾下應付，要不這麼一僵持，還容易穿幫，那可更丟人。

    「你叫什麼？」女生問萬抗，「大一的吧？」

    「嗯，是，是大一的。」萬抗不想說出名字，而且他也知道，這女生根本就沒有興趣知道，也許只是出於一種習慣，「你叫什麼？」萬抗反問。

    「小美，叫我小美吧。」

    「哦，小美。」萬抗點點頭，「你真是美。」

    「是嗎。」小美很自信地一笑，「還沒美到影響你學舞吧。」

    「我對跳舞不感興趣，而且也笨，怕是學不會。」萬抗把手拿開，「美女，我看你還是找別人吧，教我跳舞是瞎lang費時間。」

    「那也不能這麼快就回去。」小美笑道，「要不我就太沒面子了。」

    這很不正常，萬抗覺得其中肯定有事，四周一望，發現一個高個子男生，對著他們這邊死盯。

    明白了。「那帥哥是你男朋友？」萬抗指指高個子男生問小美。

    「不是。」

    「那就是追你還沒成功。」萬抗笑道，「美女，你這樣可不好，不是把我給害了嘛，萬一那哥們要是遷怒於我，不是讓我很遭罪？」

    「他敢？！」小美怒眉一皺。

    萬抗笑了，「哈哈，美女，你就別騙我了，肯定是你男朋友，要不你沒這麼霸氣。今天是不是鬧彆扭了，故意氣他？」

    「少說幾句吧。」小美的身子朝萬抗靠緊，「你也抱緊些。」

    「我看這樣不好。」萬抗的手被女生拿到她的腰上，還真是有點不自在，「美女，差不多就行了，別過火，否則可不好收場。」

    「巴不得！」小美道，「花心大蘿蔔一個，我不稀罕。」

    「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跟我玩劈腿，沒門！」小美很氣憤，「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

    「男人，難免會犯點錯誤。」萬抗道，「關鍵是知道悔改就行，女人，不能不給機會。只要他知錯就改，我看也沒啥過不去的。」

    「他悔改？」小美一聲冷笑，「就現在還糾纏人家呢，明明人家不理會，還死皮賴臉。」

    「哦，也就是說，他跟你正在談，現在又同時追別人？」

    「就是這樣。」小美道，「你說那人可不可惡？」

    「美女，說實話我還真不太相信。」萬抗笑道，「還有比你更優秀的女生麼？」

    「呵呵。」小美朗聲一笑，「你這人嘴巴挺甜，哄女孩該有一套。」

    「沒那事。」萬抗笑道，「我一般不哄人，都說實話。」

    萬抗邊說邊向高個男生瞄去，人不在。「他走了，別再演了。」萬抗對小美說。

    「你真不想學跳舞？」

    「不想。」萬抗搖搖頭，「美女，就是想也不能跟你學啊，還是剛才說的，你男朋友沒準這時正在找人呢，等我一出門就圍住我一頓暴揍。」

    「我說了，他不敢。」小美道，「他應該是找那個女生去了，最近簡直是神魂顛倒。」

    「女孩的心思男孩不猜，男孩的心思女孩也不要猜。」萬抗鬆開手，「謝謝你，跳舞我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