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酒廠

    萬抗看出了古力的心思，把彈匣卸下來，扔到古力面前。

    彈匣砸在桌面上發出「哐」地一聲響，古力顫了一下，拿起來看看，神情緊張起來，「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剛才已經說了，還要重複？」萬抗道，「還是說說跟你打的賭吧。」

    古力使勁咽了口唾沫，把彈匣還過來，「能先把槍收起來嗎？」

    「可以。」萬抗道，「首先要跟你說的是，今天的事要保密，如果你敢向任何人透露，就應該想想，是不是要讓你的孩子失去父親。」

    「好吧，我沉默。」古力道，「你跟我打什麼賭？」

    「為了讓你相信我剛才說的，並且能順從地接受我的建議，我會在三日之內，把齊輝在這裡的葡萄酒廠掀翻。」萬抗道，「如果我做不到，就當我沒來過，也別報警。但如果我做到了，你該怎麼做就不用我再強調了吧。」

    古力很疑惑地看著萬抗，他是在難以相信面前這一對年輕人有那麼大能耐。

    「我們還會再來。」出門前，萬抗回頭對古力道，「我對你是有誠意的。」

    離開莊園，莎麗對萬抗說，那個賭有點不合適。

    「如果不來點狠的，我怕是震不住古力。」萬抗道，「開始他那麼輕蔑，差點把我給擊潰。」

    「但三天之內能來得及？」莎麗道，「而且，你能保證古力真的能保持沉默？」

    「他的眼神告訴我，會的。」萬抗道，「也許當初齊輝當初來控股莊園的時候，古力也不是情願，如果是那樣，他會很配合。」

    「那為什麼剛才不問他？」莎麗道，「也許能省不少氣力。」

    「沒有把握的事，還是謹慎一些，萬一古力跟我們周旋起來，最後我們也分不出個真假，搞不好最後還被他給掌控了局勢。」萬抗道，「這樣一不做二不休，來點狠的，一下就能把他給拿下，管他啥情況，一切都能搞定。」

    「你說掀翻酒廠，是什麼意思？」莎麗問。

    「弄點炸藥而已嘛。」萬抗道，「三天時間不夠？」

    「當然，哪有那麼容易。」莎麗道，「這些東西要從黑道上弄，一時半會不易上手。」

    「這點倒是疏忽了。」萬抗道，「當時也是沒法子才想出這麼個不太成熟的主意，要不咱們換換思路。」

    「反正是要讓酒廠出事嘛。」莎麗道，「辦法當然有，而且也不難。」

    「什麼法子？」

    「先不告訴你，會卡倫布魯再說。」莎麗俏皮地笑道，「練練你的耐性。」

    萬抗相信莎麗的能力，所以也不著急，「行啊，隨你咋樣練。不過你的法子要是不讓我滿意，我就得好好練練你了！」

    「行，我也隨你怎麼練，還會非常配合。」莎麗知道萬抗是什麼意思，直接迎合。

    這一點，萬抗甘拜下風，不再接話。

    兩人根據古力提供的線路，先到酒廠看了看。酒廠並不大，至少沒有想像中那麼有規模。

    回到卡倫布魯天已不早，兩人吃了點飯，稍作休息後，莎麗帶萬抗出來，到加油站附近停了下來。

    「哦，我明白了。」萬抗恍然大悟，「你想劫油罐車！」

    「這點竟然你想不到。」莎麗笑道，「腦袋好像鈍化了不少。」

    「關鍵是有了你，產生依賴了。」萬抗道，「莎麗，這油罐車爆炸的威力確實不小啊！」

    「你又想哪兒了。」莎麗道，「咱們不是要拿油罐車搞爆炸。」

    「哦？」萬抗一皺眉，「放火？」

    「對，燒。」莎麗道，「酒廠就那麼大，到時把汽油隨便灌到哪兒，一把火還不燒個乾淨！」

    「要燒死人咋辦？」

    「留個逃生口就行。」莎麗道，「從三面點火，由外到內，裡面的人完全來得及逃生，而且，晚上酒廠里估計也沒多少人。」

    「不過這樣一來，就跟咱們開始商議的那樣，恐怕要驚動警方了。」萬抗道，「但好在後面對付莊園是柔性的，否則還真是要增加不少難度。」

    「不管怎樣，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莎麗道，「走吧，找個合適的地方動手。」

    莎麗和萬抗從加油站向北走了兩公里，這條路是油罐車補給加油站的必經之路。他們在一個拐彎處停下來，這裡攔車比較合適。

    「用不了多少汽油就可以搞定。」莎麗道，「但願油罐車早點過來。」

    「好像都是半夜時分才有油罐車補給吧。」萬抗不是很肯定，憑經驗是如此，但這裡畢竟是卡倫布魯。

    運氣還不錯，半小時後，一輛小油罐車駛了過來，到拐彎的地方減速。莎麗歡跳著在路邊招手，一臉微笑。

    司機咧嘴笑著，停下車對莎麗打了個口哨。莎麗走上前，說她的耳環掉在路邊石頭縫裡拿不出來，能不能幫忙吧石頭移開。司機二話沒說，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可腳剛著地，就被莎麗一拳砸昏了過去。

    萬抗從路邊閃了出來，把司機拖到車上，開始用繩子捆綁。莎麗也跳到車上，駕車掉頭。萬抗捆好了司機，又在他嘴裡塞了毛巾，莎麗把車子停在路邊。

    司機別仍在路邊草叢之中。

    差不多一個小時，到達了梅爾特斯鎮。萬抗和莎麗穩了穩情緒，開始行動。

    油罐車來到齊輝的葡萄酒廠，靠院牆邊停下。萬抗把輸油管架到牆上，打開閥門。

    一共換了三個地方，灌了不少汽油。萬抗跳下車來，對莎麗擺擺手。

    油罐車駛離酒廠，在五百米遠的地方停下。此時萬抗點了支煙，猛吸幾口後，把香菸扔進了院牆。

    火光頓起。

    萬抗朝油罐車跑去，身後是院牆內不斷升騰的火勢。

    「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兒戲化？」萬抗很不平靜，「竟然沒有一點害怕心理，。」

    「只有壞人做事後才會恐懼。」莎麗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子，「咱們又不是。」

    萬抗嘿嘿笑了。

    一小時後，油罐車在司機被扔的地方靠邊停下。兩人跳下車，看看司機還沒醒。

    「莎麗，你出手太重了，這傢伙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萬抗開始解繩索。

    「應該不是吧。」莎麗道，「我還沒那麼狠呢。」

    繩索剛解開，情況變了，司機突然跳了起來狂奔，大叫救命。莎麗傻掉了，萬抗可沒有，兩個大步後飛跳起來，直接撲到司機身上，對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拳。司機又昏了過去。

    「媽的，這傢伙剛才裝得挺像。」萬抗搖頭笑笑，「不過太不聰明了，要是再裝一會，等我們走了再起來，也免得再被打一次。」

    「也許他不知道咱們是來放他的，只想著逃命了。」

    「別說這些了，趕緊走吧。」萬抗道，「難道還怕警察找不到我們的麻煩？」

    莎麗拉著萬抗，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當古力再次見到萬抗和莎麗的時候，他不斷摸著額頭，「還有什麼話說呢，你們到底要怎樣？」昨晚齊輝酒廠的那場大火，已經徹底把他的防線給焚掉，對萬抗和莎麗，唯有順從。

    「我的目標是齊輝，也不想傷及你們。」萬抗道，「他的酒廠已經毀於一旦，現在這莊園是他的指靠，你是我要咋樣？」

    「你也要毀掉莊園？」古力大驚。

    「開玩笑，這麼好的葡萄園毀掉多可惜。」萬抗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嘛，要你帶著其他股東撤股，就留下齊輝一個人死撐，最後撐不住，甩攤子走人，到時你們再回來就是。那樣，你們就賺了大便宜，難道不想？」

    「事情確實很好。」古力嘆了口氣，「但關鍵是現在我們撤股，根本就拿不到錢。」

    「齊輝不給？」萬抗道，「膽子大到這程度？」

    「應該是。」

    「你們也太沒用了。」萬抗道，「齊輝只是個外來投資人，你們是本土的，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你們是咋了，還怕他個齊輝？如果再不行，你們就建議齊輝，讓他把莊園的股賣給你們，然後拍屁股離開。」

    莎麗聽到這裡制止萬抗，「不能讓齊輝賣掉股份，要是他賣股拿錢走人，你不是還要繼續耗費精力去追他？依我看，就在這裡把他給困死。」

    「莎麗，你不了解齊輝，根本就困不死他。」萬抗道，「他很狡猾，手頭上有多少錢，沒有人知道。」

    「反正能把他多困一點是好事。」莎麗道，「這麼說，你跟他就沒完沒了？」

    「也不是，看看我撈個差不多就行。」萬抗道，「總不能把他真的逼上絕路，我這人就是心地善良。」

    莎麗聽了一歪嘴，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是那麼回事。

    古力很不自在，只要萬抗和莎麗在跟前，他很煎熬。「好了，你們說的我會去做。」古力道，「不過最後結果怎樣，我可做不了主，也許會成功，也許起不到什麼作用。」

    「你要想方設法，帶著其他股東離開！」萬抗加重口氣，「只要真心去做，辦法總歸會有。不要敷衍我，否則有你好看！要是真讓我失望了，也許我也會把這葡萄園給燒掉，那時你們的損失可就挽不回來了！」

    萬抗的話管用，他和莎麗走後，古力立刻聯繫了其他股東，開了個小會。其他股東聽說後不太相信，有的提出還要報警。

    不過古力最終說服了他們，說不管怎樣，如果真能讓齊輝敗走，的確是個不錯的事情。

    股東們一致決定，召集會議向齊輝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