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拜廟

    有了計劃不蠻急，萬抗相信借力打力，肯定能把齊輝鎖住。這兩天沒別的事，就是跟月晶加代子閒逛。

    月晶加代子家在松本市農村，萬抗拒絕她的邀請到家裡做客，倒不是因為不方便，松本的鄉間公路也和市區一樣平整，並不難行，而是怕禮節繁瑣。萬抗知道，去月晶加代子的家只是以她恩人的身份，免不掉要被好好感謝一番，既然被感謝，來在大國的公民當然不能失禮，也必須還禮，那太麻煩。

    「就在市區轉轉，熟悉熟悉地形，如果到時你留在松本警察署，萬一我在這裡流竄作案，逃也得逃得專業點，否則老被你抓著不也難為你。」萬抗笑道，「再說了，有你這麼個小美人陪著，我還不想讓別人打攪。」

    「不想讓別人打攪，你想幹什麼？」

    「唉，這事我很矛盾。」萬抗道，「按理說，我現在就很想對你做那『任何事』，不過我又覺得不厚道，那不是要挾嘛，是對你有點恩不錯，可也不能做得那麼沒有自知之明。」

    「反正你說了算。」月晶加代子道，「有個幽靜的地方，一般不會被人打攪，我帶你去。」

    松本市大正池旅遊度假區，景色別異。大小山叢間一處彎湖圈繞，湖邊簇樹雜生，看似無路實有路。

    「湖中泛舟好啊，累了靠邊鑽入林木消遣一番的確不錯。」萬抗站在湖邊道，「加代子，這個好地方咋少有人來？」

    「這個季節不多。」月晶加代子領著萬抗踏上一座吊索木棧橋，「去過那邊，租一隻小舟。」

    十分鐘後，小舟悠然在湖中盪行。月晶加代子坐在萬抗懷裡，四手握兩槳，直朝湖對岸划去。

    對岸隱路曲折，盡頭是一小片開闊地，剛好觀賞一流溪水從山頭落下，水霧四起。

    「好山，好水，好地方！」萬抗第一次帶著亢奮的情緒緊緊握住月晶加代子十分有型的小胸，「別怪我了加代子，山水美物我得一一受用！」

    開闊地旁邊是一片黃絨杉樹，樹不成排，雜落有致，間或一杉木屏障後的小空地，是絕佳場所。

    「讓大自然作證，一切都是純潔的。」萬抗扯落衣物，月晶加代子哼哈半推半就，渾然一副受用之態。

    這原本就是早晚的事，萬抗從月晶加代子身上爬起來後，覺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雖然見到月晶加代子也不過就兩天。

    「萬抗，我想歇會兒。」月晶加代子躺著沒動。

    「歇，反正也沒啥事。」萬抗道，「加代子，沒想到你是第一次。」

    「你怎麼知道？」

    「雖然沒見紅，但憑我的閱歷能感覺得出來。」萬抗道，「要不你就是偽裝大師。」

    「有必要嗎。」月晶加代子道，「萬抗，我有點後悔了。」

    「後悔？」萬抗還真沒想到會有種事情，「加代子，這事你要怪我，我也認，畢竟是我做的。」

    「那你娶我？」月晶加代子笑道。

    「娶你？！」萬抗著實吃驚不小，「加代子，開啥玩笑，可能嘛？我不可能留在日本，難道你願意離開？」

    「這和你娶不娶我有關係？」

    「好像沒有。」萬抗實在搞不懂，「加代子你啥意思？」

    「難道結婚就非要住在一起？」月晶加代子道，「結婚只是兩人之間關係的一種約制，即使你娶我之後老死不再相見，我還是你的妻子，你還是我的丈夫。」

    「這，這算哪門子事？」萬抗的觀念被猛烈撞擊，「加代子，你啥時這麼特立獨行了，以前好像你挺傳統的。」

    「你覺得我不傳統？」月晶加代子道，「我只是想生活該有別致的一面。」

    「那要真是如你所說，我娶你了，往後幾年也不定來一次，咋辦？」

    「一個人就不能生活？」

    「那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樂趣是相對的。」月晶加代子道，「也許想法會隨時改變，我跟你去中國也不是沒有可能。」

    「唉，這事不成。」萬抗搖搖頭，「加代子，實話跟你說吧，我已經有媳婦了。」

    「嚯，你可夠快。」月晶加代子道，「這麼說，要做也只能做你日本媳婦了？」

    「這應該不算是重婚罪。」萬抗道，「再說也沒人閒著沒事管這些吧。加代子，我有點不明白，為啥你突然間想嫁給我呢？」

    「我是突然覺得再讓一個男人進入我的身體，會很不舒服。」

    「還真有你的，在日本有這想法，簡直就是國寶級人物！」萬抗道，「加代子，婚嫁不是小事，不能咱倆一合計就定了，你得跟你父母談談，爭取他們同意，否則後來不說生活多有不快，起碼得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

    「他們一直尊重我的意見。」月晶加代子道，「因為他們是真的疼愛我。」

    「可這事不一樣，一輩子的大事，你還是先跟他們商量商量，我這邊也還得想想。」萬抗道，「加代子，或許一會你就變了主意，現在只是你頭腦發熱。」

    「我也希望是頭腦發熱，因為這個想法令我自己都很詫異。」

    「好了，歇好了就起來，換個環境或許會有所改變。」萬抗道，「這太突然了，我有點不知所措。」

    「那就等等再說，咱們先去拜個平安廟。」月晶加代子道，「我想你平平安安。」

    「這個最好！」萬抗道，「加代子，我看出來了，你對我還有點真心。」

    「有點？」月晶加代子道，「不是一點。」

    「多少都無所謂，只要是真心，哪怕是一點點也足夠！」萬抗道，「廟在哪兒？」

    「山那邊，不太遠。」月晶加代子道，「山那邊就不屬於旅遊區了，比較原生態，還是個狩獵的好地方。」

    「那可不好，求賜平安的地方咋能殺生？」

    「的確是那麼回事。」月晶加代子道，「松本市市政廳已經干涉過，普通民眾是不敢的，有些能耐的人還是會去打獵。」

    「看來哪兒都有特權主義。」萬抗道，「不過那就不關鳥事了，咱們去只是求個平安。」

    平安廟不大，但很懾人。月晶加代子說這廟很有名，巨商，甚至一些政要都來這裡求保佑。為了來去方便，這裡專門修了路，汽車可以直達。

    山上望山下，廟在半山腰。廟下一條路很顯眼，目及之處，一輛黑色轎車引起萬抗的注意，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裡面出來。

    如果沒看錯，應該是齊輝！

    萬抗經不住澎湃起來，「加代子，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好像看到仇家了。」萬抗指指方向。

    「看來那人經常來。」月晶加代子道，「來求平安的人為了顯示誠心，一般不把汽車開到跟前，他們要步行一會。」

    「狗日的，如果真是齊輝，真是上天有眼！」萬抗真的按捺不住了。

    「萬抗，你可別做傻事，不要衝動，冷靜下來。」

    月晶加代子的提醒是對的，萬抗被這麼一點立刻鎮靜下來。如果真是齊輝，那麼他不可能是一個人，而且，他身邊的人身上肯定有武器，盲目上去，弄不好是枉送了性命。

    「加代子，你看那人身邊幾個人走路的樣子，好像身手都不錯。」萬抗道，「如果再有武器的話，還真不能妄動。」

    「肯定有。」月晶加代子道，「這一帶都知道，白原溫泉會所的老闆保鏢配備最好。」

    「媽的，如果當初不是我把他趕到這裡來，興許他還沒這番作為。」萬抗道，「因禍得福是一時，這回定讓他玩完！」

    「咱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暗中觀察一下，也許有機會出手。」月晶加代子道，「或者咱們先去控制他的車子，對付一個司機要容易得多。」

    「不錯，正面衝突不占便宜。」萬抗道，「咱們走便道繞過去。」

    正說這話，山谷間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正在行走的幾人頓時圍城一圈，掏出手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被圍在中間的人，老早就蹲下來，充分利用人體掩護。

    「有人在這裡打獵。」月晶加代子道，「真不巧，也許那幫人受了驚，覺著兆頭不好就不來了。」

    果然被月晶加代子說中，那伙人穩了一下後，立刻回撤。被保護的人更是急躁得很，向汽車奔跑起來。

    萬抗一下就看了出來，那個人就是齊輝，他奔跑的樣子很有特點，小腿甩得又高又撇。

    「誒呀，還真是他！」萬抗別提多沮喪，「這狗日的坐車跑了，咱們跟不上，否則跟到他老窩裡去就好了！」

    月晶加代子也很無奈，意外來得真不是時候。

    「還好，齊輝在松本！」萬抗道，「現在就等你弟弟的消息，只要他探出松下的下落，就不難搞出齊輝的藏身之地。」

    「但願一郎那邊的消息來得快一些。」

    「加代子，松本出名的情.色場所在哪裡？」

    「角都娛樂天地。」月晶加代子道，「在那裡，幾乎你玩什麼都可以。」

    「那我猜松下多是會在那裡出沒。」萬抗道，「加代子，咱們回去催促下你弟弟，宜早不宜遲，沒準齊輝過兩天就顛走了。」

    拔腿緊走沒幾步，黃毛一郎給電話了，說松本現在大正池旅遊區山對面打獵，按照老規矩，打獵後晚上就去角都娛樂天地搞花樣，在那裡可以伏擊他。

    「媽的，驚走齊輝是他，最後還是得靠他逮齊輝。」萬抗道，「加代子，不如咱們現在趁他打獵時就捏住他，省得再往角都娛樂天地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