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交易

    錢大成電話響起的時候，正在問趙鐵平話。

    在萬抗拿了錢佳嘉手機說話後，錢大成就把趙鐵平喊了過來，問他錢佳嘉是怎麼和萬抗認識的。錢大成當然不知道，實話實說。

    「你真不知道？」錢大成很少這麼問趙鐵平，一般什麼事趙鐵平說不知道，也就算了，但這次錢大成追了一句。原因當然是有的，就是駱英對他說的那些話。錢大成來回尋思了幾遍，次數一多竟然也起了點疑心，他真懷疑趙鐵平對他的忠誠度。

    趙鐵平也覺得奇怪，老闆似乎想多了。

    「真是不知道。」趙鐵平道，「佳嘉在北京上學，我是安排人定期去看望，並不見異常。」

    錢大成「哦」了一聲。也就在這時，萬抗的電話來了。

    「很意外吧，錢大成。」萬抗口氣變得冷傲起來。

    「意外，是意外。」錢大成倒是表現出一副和善大氣的模樣，「年輕人，說吧，想幹什麼？」

    「求財。」萬抗道，「我這人很俗，沒啥大追求，所以行事有些卑劣。」

    「怎麼個卑劣法？」

    「利用一切可用之人。」萬抗道，「駱英是我來環洪後看上的第一個女人，我想方設法上了她的床，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恭順的樣子，通過她做點小生意賺點錢。可是我不滿足，那個女人自以為是，認為我對她死心塌地，多傻啊，呵呵，背著她，我還和其她女人攪和。也許是緣分，學車的時候，我認識了你的女人殷月艷和章笑咪，很不巧，都成了我的獵物。這事我是對不起你，在這裡向你表示歉意。」

    錢大成鼻子歪了，沒出聲。

    萬抗繼續侃笑，「說句話你可別流鼻血，實踐證明，章笑咪就是比殷月艷來得有味。」

    「信不信我滅了你全家！」錢大成胸腹再大，也受不了這般侮辱。

    「信，咋能不信，這事要是發生在我頭上，我也會那麼狠。」萬抗笑道，「不過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殷月艷，是你的老婆，不過我說句實話，真是不咋地，她對你不忠，就是我不去淌她那個渾水，也會有別的棒小伙，所以從這點來講，你也不要對我有太大仇恨。至於章笑咪，你更清楚，楚楚動人的一個年輕女子，會安穩地守著你一輩子？同樣道理，即使我不上她，也還會有別人。」

    「你他媽真是不知死是怎麼回事？」錢大成鼻孔吸張，幾乎要暈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還你全家！」

    「別那麼衝動，年齡不小了，該學會冷靜。」萬抗依舊嘻笑，「繼續聽我把話說完，然後再作決定是不是要滅我，還有全家。」

    錢大成渾身發抖。

    「對你來說還有更不幸的。」萬抗道，「有次去北京的時候，意外又碰到了你女兒錢佳嘉，嘖嘖，真是個尤物！我饞吶，所以又施了番伎倆，跟她掛上了，而且關係並不像我當著她的面跟你說的，普通朋友，至於關係發展道哪一步，我就不說了。而這，也就是我跟你提條件的砝碼！」

    「你還要提條件？」

    「正是。」萬抗道，「條件也很簡單，別對我下手。」

    「憑什麼？」

    「你女兒錢佳嘉啊！」萬抗道，「你可知道，錢佳嘉如果知道我跟她媽殷月艷有一腿，會有怎樣的感受？是不是一輩子的痛苦？一輩子啊！」

    「你個狗日的！」

    「你個狗日的，腦袋清醒點，是不是要毀了錢佳嘉一輩子，就看你的了！」萬抗冷言道，「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放過我，那我就從錢佳嘉的視野中消失，讓她永不知情，否則，我會抖出一切，讓她一輩子折磨，也或許她經受不起打擊，先你們離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你他媽真是絕！」

    「絕得還在後頭。」萬抗冷笑道，「我知道你怎麼想，你是想悄悄把我給幹掉，那樣也就沒啥事了是吧？告訴你，不會那麼簡單！章笑咪還沒提呢，她的電話不通了吧？如果我出了事，她就會告訴錢佳嘉一切，我想錢佳嘉會相信，因為她能說出很多細節，包括我和殷月艷的！」

    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只有錢大成粗重的呼吸。

    「錢大成，別想了，你沒的選擇，因為你賭不起，錢佳嘉的幸福就捏在你手上！」萬抗道，「另外還有個條件，我看還得說說。」

    「好，你說！」錢大成咬得牙根發麻。

    「所有我跟你說的事，你一概不能跟駱英講，因為我還要靠著她快活幾年呢。」萬抗道，「作為回報，我幫你打擊齊氏集團，駱英跟我說了，我壞了你的事，把侯建波給玩倒了。」

    憤怒到極點，反而能冷靜下來。錢大成橫豎一琢磨，看來這狗日的萬抗還真不是一般的壞損，而且關鍵是萬抗還利用女兒錢佳嘉卡了一把，讓他真不敢貿然出手。剛好，萬抗提出幫他打擊齊氏集團是個緩衝，多少能迴旋一下，先穩一穩，等想到合適的法子，再捏死該死一萬次的萬抗。

    「幫我打擊齊氏集團？」錢大成道，「怎麼個打擊法？」

    「群龍無首不如蛇。」萬抗道，「我把齊耀給放倒，另外，再給他開發的幾個小區挑挑毛病，再加上給現有開發的房產搗亂一番，讓齊氏集團不得安寧就是。」

    「不夠力度。」錢大成道，「你說的都可以實施，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你知道麼，齊耀並不重要，關鍵是他哥哥齊輝。」

    「那我知道，不過齊耀至少說也能算是齊輝的一條膀子吧，放倒齊耀，就相當於是斷了齊輝一隻膀子。」

    「沒錯，所以我說你說的可以實施。」錢大成道，「我的意思是，你該多關注齊輝，他是搞走私起家的，可以順著這個思路摸摸，從這個角度要是能扳倒他，那絕對是力度。」

    「齊輝走私起家的事我知道點，不過市裡的不少官員都跟他有關，恐怕扳不動吧。」

    「只要不是主要官員就行。」錢大成道，「或者說，主要官員不多也行。」

    「好，那我試試。」萬抗道，「不過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的協助，這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折騰吧，即便是侯建波，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還要聽你的號令。現在我來搞，積極主動多了！」

    「我同意。」錢大成道，「但我還有個提議，你可以利用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駱英，她在環洪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能耐還不可小看的。」

    「那是肯定的，要不就憑我這點能耐，咋打擊齊氏集團？」萬抗笑道，「女人，尤其是厲害的女人，就是專門被像我這樣厲害的男人利用的。」

    「你，你真無恥！」錢大成言不由衷，「萬抗，你可別倒打一耙，把我的話跟齊輝那麼一說，然後跟他來合計算謀我，跟你說實話，那並不可行。」

    「還別說，我開始真有那想法，因為你是我最大的威脅。」萬抗道，「不過我仔細分析了一下，可行性不大，在齊輝眼裡，我算個鳥人！其實吧，在你眼裡，我連個鳥人都算不上，不過事情往往就是湊巧，噯，湊巧我還就堅挺了一下，戳著你了，沒法子吶。」

    「少說兩句虧不著你！」錢大成道，「說到做到，我要你現在就離開佳嘉，而且以後也不要再交往，一點聯繫也不要有，在她看來，你已經死了！」

    「喲喲，這麼狠吶，放心吧，我已經離開了，現在機場呢。」萬抗笑道，「全國各地飛一圈，玩玩，反正都是女人的錢，不心疼。」

    「你不誠實。」萬抗道，「你明明在北京西站，怎麼說在機場？」

    「哦，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啊，迷惑你一下不行？」萬抗道，「打完電話，我馬上去機場，兵不厭詐，弄幾個真真假假，你知道哪是真的？」

    「行了，別跟我耍心眼，我承認你很聰明，放心吧，我說到做到，不會動你半個指頭。」錢大成道，「環洪，盡可以回。」

    「錢伯伯，神通啊。」萬抗笑道，「環洪肯定是要回的，不過真不是現在。」

    「不要叫我錢伯伯，我聽著揪心。」錢大成道，「萬抗，你也別把我逼急了，否則我豁出去錢佳嘉，你真是會後悔的。」

    「錢……老闆，你可別那麼說悲觀，生活是很陽光的。」萬抗道，「有件事我得強調一下，就是幫你打擊齊氏集團的事，得給我點時間，總不能今天說明天就辦到。」

    「那是自然。」

    「還有，錢老闆。」萬抗道，「這期間，我也還要小小地發展一下，年輕人，得奮鬥吶,要不等上了年齡，沒有了年輕的資本，還怎麼跟女人攪和？所以得掙點錢，那也是資本啊。」

    「隨你怎麼樣，只是你說到的就都要做到！」錢大成心頭實在堵得厲害，忿忿然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