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毀證據

    雲清歡倒是表現的格外的親切，拉過夏荷的手關切的問道：「麗姨怎麼樣了？也都怪我，一直擔心麗姨過不了心裡的檻不願見人，所以也沒敢過來。聽嫣兒說麗姨病了，很嚴重嗎？」雲清歡一面說著，一面拉著夏荷進了簡陋不堪的屋子，只見麗側妃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窗邊，不像生病的樣子。不過眼神中卻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光彩，沉靜的如同死水一樣。

    見狀同行的嫣兒大驚，「怎麼這樣？奴婢來的時候，她分明跟瘋了一樣。」

    雲清歡也是不解的看著夏荷，夏荷解釋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毛病，每日都會發作一次，小姐說發作的時候，她頭痛欲裂，恨不得一頭撞死。因為太痛苦了，所以逼的她發瘋。不知道的只當她是瘋了，其實是被病痛折磨的。那一陣過了之後，她又會恢復正常。只是這幾日，已經漸漸不願意說話了。小姐她素來自尊心都很強，想著自己發病的時候經跟瘋子一樣，可是卻也控制不了，心中一定很難受吧。」

    雲清歡聽著不住的點頭，清涼靈動的眸子裡已經充滿了可憐惋惜的淚水，她輕輕拍著夏荷的手背，「沒事的，我會再找大夫過來幫麗姨醫治的。」

    夏荷心中已經不大抱希望了，「不瞞九姑娘，奴婢已經請了不少的大夫了，連京城最好的何仁堂的大夫都請過來看了，都看不出什麼毛病。大家都說小姐是中邪了。九姑娘有心要幫我們小姐奴婢自然感激不敬，可是依奴婢看，除非能讓醫神出手，否則只怕我們小姐是沒救了！」

    雲清歡卻面露難色了，「紫御公子能出手自然是最好，可是我聽三少爺說，他與紫御公子是至交，就算這樣，這回紫御公子出手救我們王爺也是三少爺使了渾身解數才請動的。你也該知道紫御公子的規矩，與朝廷有關的他都不幫。何況麗姨的父親李大人還做出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來，紫御公子又向來善惡分明，只怕是不會出手的。再說，我前日聽三少爺說了，紫御公子半個月前就離京了，如今身在何處連他都不知道，我們就算有法子請得動他，也找不到他啊！」

    「這可如何是好？莫非我們小姐真的沒救了，往後要日日承受這種痛苦嗎？」夏荷急的眼睛發紅，緊緊的抓著雲清歡的手，不敢鬆開，生怕這一松，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雲清歡也是無能為力的樣子，嘆息了一聲道：「不管怎樣，我們先繼續找大夫來幫著看看，興許能遇上醫術高明的。紫御公子那邊我請三少爺幫忙聯絡，看能不能找到他人。」說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夏荷道：「對了夏荷，我以前從給麗姨的香囊還在嗎？」

    夏荷雖然不知道她有何意圖，不過卻如實的點了點頭，「在！小姐很喜歡香料，對那天山雪的香料更是愛不釋手，從前碰都不讓奴婢碰一下的。不過這幾日她也沒有精力了，香囊就放在枕頭下面不管了。」

    雲清歡點了點頭，微微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王爺送我香囊的時候，說那天山雪是天山雪蓮製成了，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帶在身上能防治百病。照理說麗姨日日帶著，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生病才是。可能是這病症太嚴重了，那香囊也防不住。不過那天山雪蓮到底是難得貴重的藥材，既帶在身上無用，不如就焚燒了吧，這樣想來效果會更好一些。若是實在沒用也沒辦法，倘若有用的話，倒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夏荷原也聽麗側妃說過這天山雪是如何得來的，對天山雪蓮的貴重也了解，所以覺得雲清歡說的很在理，當下便取了香囊來給了雲清歡，又去取了香爐過來。

    雲清歡打開了香囊把裡面的天山雪悉數倒了進去，想了想又將那隻墨色的香囊也丟了進去，道：「這香囊放香料的時間也不短了，上面想必也沾染了不少的香料，丟了難免可惜 ，不如一起焚燒了。若是能救了麗姨一次，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九姑娘說的在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用！」夏荷如今是為雲清歡馬首是瞻，雲清歡做什麼她都覺得有道理。

    雲清歡低頭看著香爐中唯一的證據漸漸的焚為灰燼，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不過轉瞬即逝，抬頭看著夏荷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無比關切的神色，「你放心好了，總會有辦法的。就算這天山雪沒有作用，我們也可以找想別的辦法。」

    這日之後，雲清歡倒是很熱心了一把，幾乎日日讓嫣兒請大夫過去給麗側妃看病，但是沒有人能看出個所以然來，麗側妃的病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的一天發作一次，一次一個時辰，都後來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時間也越來越長。

    聽嫣兒說，如今的麗側妃已經沒有人樣了。她的臉上頭上全部都是傷，很多時候因為頭痛的實在難以忍受，她急於求死，直接爬到了房頂上頭朝下的往下跳。

    好在被人看見救下來了，否則只怕早就沒命了。

    「照這個樣子下去小姐遲早是要……」夏荷傷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是自幼跟在麗側妃身邊的，當初若不是麗側妃買了她，她早就被賣進青樓了，所以從那日起她就發誓此生一定要報答麗側妃恩情。所以麗側妃被休趕出雲王府的時候，她本是不用跟著出來受苦的，但是她卻心甘情願的陪著麗側妃出來了。如今看到自己的恩人生不如死，而且遲早是要死的樣子，她真的恨自己太沒用了。

    雲清歡是自上次過來的之後，第二次過來，因為聽嫣兒的描述，她知道麗側妃快要不行了。雖然這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後果，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不過她臉上卻還是擺出一副對夏荷的傷心感同身受的樣子，「先別這麼說，也許還有轉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