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打聽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想著脫身的藉口，不過開沒來得急開口，經過門口嫣兒卻伸頭過來插嘴道：「恩芷姐姐不用為我們姑娘擔心了，姑娘有王爺呢！」

    「啊？」恩芷一時沒能理解嫣兒話中的意思，愣了半晌才明白嫣兒口中的「王爺」就是瑾親王慕容瑾，她噌的站了起來，跑過去把嫣兒拉了進來，連連問道：「嫣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姑娘喜歡王爺？」

    雲清歡原還在思量著嫣兒是從哪得出這個爆炸式的結論的，忽然聽到恩芷的話，她立馬黑線了，心道：恩芷是怎麼話說的呢？什麼叫她喜歡慕容瑾？怎麼不說是慕容瑾喜歡她嗎？

    好吧，她承認其實她不該糾結這個問題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只要是跟慕容瑾相關的事情，她總是會變得格外的幼稚，斤斤計較。

    這本身就不同尋常。

    嫣兒哪裡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興高采烈的跟恩芷分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我是說王爺喜歡我們姑娘！那日姑娘跟恩芷姐姐你去了靈姑娘那裡到很晚都沒有回來，我去了靈姑娘的院子找你們，可是沒有找到你們，還聽說靈姑娘中了迷藥。我一想，知道你們大約是出事了，回來想找芳姨商量，可哪知道芳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要怎麼辦。後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就硬著頭皮就找王爺了，本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可是王爺一聽我說姑娘失蹤了之後，立刻二話不說就叫人送我回來，然後自己去救姑娘了。」

    恩芷聽著漸漸的覺得不對勁兒，道：「這也不算什麼吧？畢竟王爺素來都會為民做主，你既然已經求到他府中了，以王爺的為人斷沒有不幫的道理啊。」

    在恩芷的心中，慕容瑾就是十世也難遇到的好人，是心中只有老百姓的好官，所以她根本不覺得慕容瑾會出手救自家姑娘就是喜歡她們家姑娘。

    嫣兒卻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是恩芷姐姐想的那樣的。當時我看的真真切切，王爺聽到我們姑娘出事兒了，真的很著急的。他下車時候，身邊還跟著雪姑娘，雪姑娘一看就生病了。王爺先前還小心的扶著雪姑娘，可是聽了我的話之後，馬上就顧不上雪姑娘了。若是照恩芷姐姐的說話，王爺對誰都很關心，那怎麼會放著生病的雪姑娘不管，去救我們姑娘呢？」

    「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的！」雲清歡終於開口了，笑著揉了揉嫣兒的小腦袋，道：「你也說你當時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看著那麼焦急的你，王爺只怕是以為出了人命了。而雪姑娘的病不過是舊疾，只要有藥物就能控制，沒什麼大礙。那種情況下，只要是誠心要救人的，定然都會做這樣的選擇。沒有像你想的那樣！」

    恩芷原聽了嫣兒的話，還真以為瑾王爺對她們姑娘格外上心呢，可是聽了雲清歡的解釋之後，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而嫣兒呢，卻似是認定了這麼回事了，竭力辯解道：「不是這樣的，奴婢敢肯定王爺對姑娘您不一樣！」

    雲清歡卻笑著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事兒了。倒是嫣兒你，怎麼會想著要卻找他求助？我素日裡與他也沒有什麼來往啊。」

    這一問，嫣兒到忽然沒音了，一改之前據理力爭的樣子，溫順的低著頭用手指攪著衣服，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半晌才開口道：「奴婢是想到從前王爺特地邀請過您去他府中做客過，整個京城有這麼大面子的女子除了姑娘您，沒有第二個。再說後來姑娘您從刑部大牢出來後，也特地去瑾王府拜謝過王爺，奴婢想著那次應該也是王爺幫了姑娘的。所以便覺得王爺對姑娘總是與旁人不一樣的，便自作主張的去求了王爺。」說到這裡，嫣兒有些怯怯的看著雲清歡，「奴婢當時也是沒辦法，所以才自作主張的。姑娘您不會生奴婢的氣吧？」

    雲清歡笑著拉過她的手，道：「你在說什麼呢？你救了我，我怎會怪你？真是難為你了，在那種時候還知道幫我搬救兵，這份冷靜的心思真真是難得。哦，對了，我倒是一直忘了問你，你是怎麼來雲王府的？跟恩芷一樣嗎？」

    婢女們私底下也是會聚在一起聊天的，所以嫣兒知道恩芷是被自己的父母賣進來的。不過嫣兒卻沒有這麼好的命運。她笑容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奴婢沒有恩芷姐姐那麼幸福，奴婢的父母在奴婢七歲的時候就雙雙過世了。」

    雲清歡自然覺得過意不去，開口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嫣兒卻忽然又笑容明媚了起來，搖頭道：「沒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當時奴婢還小，記的也不清楚。後來奴婢被賣到了一個地主家，過了幾年那家的老爺犯了事兒家被抄了，我們這些下人就跟他們家的財產一樣被變賣了，奴婢有幸被買進了雲王府，就一直呆到了現在。」

    雲清歡見嫣兒臉上的笑容雖然明媚，可是卻掩飾不住其中的酸楚。也是啊，她才不過十四歲，跟她同齡的雲清靈相比，她經歷的事情也太多太殘忍了。

    也難怪這孩子才這麼點大，就學會了看人臉色，審時度勢。想來這也是為了生存，不得已練就出來的，就像她自己一樣。

    雲清歡伸手理了理嫣兒有些凌亂的頭髮，柔聲道：「倒真是苦了你了。當初你家裡發生什麼事兒了？為何你父母不在之後，你竟會被賣了？你家就沒有親戚了嗎？」

    嫣兒搖頭，「我們家本來就是小門小戶，而且還是從外地搬到京城來了，所以在京城沒有親戚。我的父母是死於火災，那場火把我家燒的一點不剩，除了我。」

    雲清歡看的出來，嫣兒雖然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是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她還是覺得後怕。這很正常，就如同她自己一樣，每每回憶起當年的那場車禍，她也會覺得那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