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合作

    醉仙樓臨南越河邊的雅間中，上官凌捧著上好敬亭綠雪輕啜了一口。方才他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聽了雲清歡關於合作計劃的敘述。

    「九姑娘的意思是，要占用醉仙樓臨街的一小間地方開一個臨街的店面，專賣九姑娘你自己特製的甜品？」

    雲清歡點頭，「是！」

    「不付租金，不出人工，連材料都要醉仙樓備，你只提供食譜，還要醉仙樓對此完全保密？」上官凌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青花瓷的杯子，俊逸的眉毛因為格外有興致而挑高了幾分。

    雲清歡依然點頭，「是！」

    上官凌輕聲笑了出來，「這麼聽來醉仙樓是半點好處都沒討到啊。九姑娘你這麼生意做的未免有點不留餘地了。我只怕是不能答應的。若我今日連這確定只會賠本的生意也接下了，那這裡的老闆回來了豈不是要跟我拼命啊！」

    雲清歡撇了撇嘴道：「我不是說了嗎，撇去所有的成本費用，剩下的部分我與醉仙樓平分。我覺得這樣很公平，哪有不留餘地？」

    上官凌似乎很能理解她的話一般，點了點頭，接道：「照九姑娘說的那樣確實算公平。只是一個小小的店面又能盈利多少呢？五五分成之後，只怕更少的端不上檯面了。想來九姑娘對醉仙樓也是有些了解的，大約這裡的老闆是不會願意為了那點小錢大費周章的。」

    雲清歡也不著急，隨手撿起了桌子上的棗泥杏仁酥在手中把玩，悠悠的接道：「上官公子為什麼就篤定生意一定不好呢？像這棗泥杏仁酥味道是極好，可是做工卻很繁複，而且一兩銀子一個對尋常人家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字。因而只能在醉仙樓這種高雅的地方賣。而我要賣的這種甜點，味道不會比這棗泥杏仁酥差，做工也簡單的很，最重要的是價格很親民。我圖的是薄利多銷。醉仙樓的名頭很是響亮，可是真的能出入這種地方的左不過都是一個有錢人家，尋常老百姓最多只能在門口看看，想要進來經濟能力卻不允許。如今你們若在臨街的地方開一家甜品店，買一些價格親民的點心，這樣那些尋常百姓便可以光顧了。雖然不能堂而皇之的進來這裡吃喝，可是到底也嘗到了醉仙樓的東西的味道，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滿足。而我相信最求這種最低廉的滿足心的人，一定不在少數。所以我相信，生意絕對不會差。」

    上官凌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意，「九姑娘分析的有道理，只是你確定你做出來的東西真的不會砸了醉仙樓的招牌？」

    雲清歡聳聳肩道：「口說無憑，若是可以的話，能否借廚房一用，我現在就做給上官公子嘗嘗。」

    雖然醉仙樓的廚房閒人免進，可是有了上官凌開口，成玉到底還是鬆口讓雲清歡進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雲清歡從廚房出來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竟是新出爐的小蛋糕，一個個金黃油亮，上面還欠著紅紅綠綠的各色水果，搭配的顏色格外好看，讓人一眼看了就食指大動。

    上官凌原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雲清歡既然能提出這樣的條件來，定然是真的有一手才是。只是卻沒想到她做出的東西竟然真的色香味俱全，真真不會辱沒醉仙樓的名聲。

    「這叫什麼？」上官凌的眼中閃爍著掩飾不住的讚賞。

    「嗯……」雲清歡被他這一問卻猶豫起來了，半晌才道：「你可以叫它小蛋糕，可是我覺得這名字不好聽。再說這東西有很多種做法，每種做法做出來的名字都不一樣，我一時也沒想好。等好想好了，再來幫它們命名好了。倒是上官公子嘗了我的東西了，覺得怎樣？能不能比得上醉仙樓的點心？」

    上官凌毫不掩飾的讚許道：「如此色香味俱全，自然是比得上的。好，這個主我就先做了，就照九姑娘說的那樣，在醉仙樓開一家臨街的甜品店。只是我卻想不明白，九姑娘一個女兒家不想著早日找個夫家，怎麼對做生意這種事情也感興趣？」

    得了上官凌的准信兒，雲清歡自然開心，便也與上官凌熟絡的聊了起來，「女兒家又怎樣了？就算找了夫家，哪日他看我不順眼了，還不照樣能休了我，所以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我對做生意倒沒什麼興趣，可是對銀子卻不討厭。我這麼做不過就是為了存點私房錢而已，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呢。誰跟錢過不去啊，你說是吧？」

    上官凌倒也不覺得她的話說的太直白，反倒笑著點頭道：「說的有道理，我也這麼覺得，世間的東西再好，總好不過自己口袋的銀子。九姑娘這一點到與我不謀而合。瞧著時間也不早了，我正好要出門，不如送送九姑娘吧。」

    經他這麼已提醒，雲清歡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出來大半日了，天也漸漸暗下來了。因而便跟著上官凌往外走。

    正巧是晚飯十分，醉仙樓的前廳里客滿為患。雲清歡心道，這個時代的人真有錢啊。畢竟這醉仙樓可是高檔酒樓啊，一頓飯少說也得百八十兩銀子呢。哪就有這麼多人這麼大方的？

    她正胡思亂想著，卻險些撞到了一個急急忙忙端著茶水的小二，那小二也是機靈人，看到他們幾個人衣著不凡，開口就是：「二位爺，小的沒長眼撞到您了，對不住了。您用過沒？沒用過裡間還有幾個雅間空著，今兒我們店有優惠，用餐過五十兩銀子送一碟咱醉仙樓樓特製的水晶糕，過八十兩呢，一籠蟹肉燒賣。要不要嘗嘗？」連珠炮似的一串，又快又流利叫人反應不及。

    上官凌笑笑，回頭問雲清歡：「要試試嗎？」

    雲清歡搖頭：「不餓！」

    於是上官凌對一臉期待的小二說：「不了，拿瓶松花酒給我，帳記在天字七號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