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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回:深山之行

2023-09-13 23:18:06 作者: 竹管
    第二天,一行人乘著顛簸的汽車,爬了二個多小時崎嶇山路,步行半多個小時,渾身汗水,鳳凰小學終於遙遙在望。

    附近幾條村的村長和學校三位老師,早得到消息,在山下迎接。

    見到吳添等人,紛紛激動地擁上來:「書記來了,我們學校有希望……」

    鳳凰小學的校長是一位五十歲的本地人,也是唯一正式教師,叫洪興國。他在這小學一教便是二十多年,附近村裡的爺們倆都是他學生的都有上百對父子,在這一帶深受尊敬。其餘兩位老師則是代教,也是他的學生,一男一女,都是山下村子的。

    沒辦法,小山溝太落後,外人根本不願意來。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眼前的畫面,吳添一行人仍是感覺到震驚。

    所謂的校舍共有三間直長的泥屋子,分居東、西、北三側,每條屋子像豆腐般切成幾個間隔,中間空曠地方是操場,豎立著一根旗竿。東面泥屋最長,是教室,共切成四間。只見泥坯磚所砌的牆,坑坑窪窪,磚里的乾草已然赤裸坦露,手指大的縫隙像蜘蛛絲膽顫心驚,眼睛一湊便能瞧到屋裡情況,拳頭大的窟窿也

    有好幾個。最重要的,有一面牆竟然向外傾斜,若不是用好幾根木樑在外往裡撐頂著,泥牆和屋子必然倒塌。

    屋頂上鋪著乾草,用一根根竹竿壓著。從外面看沒什麼,但是入到裡面往上一看則觸目驚心,瓦片竟然有一半沒有了,靠著一張薄薄的塑料布拉伸,再在上面加一層柴草,遮擋雨水。

    看得一行人心酸不堪,這樣的屋怎麼還能住人?

    屋裡的學生正在上課,因為是農村孩子,衣服破舊,不少的小孩子臉上和頭髮有著污跡。他們見到領導進來,都帶著好奇和興奮,悄悄打量著。

    一行人瞧著幼稚的他們,尤其是那雙雙黑漆而天真的眸子,再對照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環境,俱是心酸。有細心的發現他們書桌和椅子,各式各樣,奇形怪狀。一問,猶才知道,學校根本沒有桌椅,這些全是學生從家裡自帶的。有人以窮人孩子早當家,去說明孩子的懂事。但是,窮人孩子,這本身是多麼苦難的一個詞啊!

    其餘二間泥屋,情況也差不多,破舊敗落,千瘡百孔。

    「從我那一代起,這學校便是這樣子。到我教了二十年,屋子依然是那座屋子。認真算起來,這些屋子至少也有五十多年,實在不能住人了!孩子可是未來的希望,書記,請幫幫我們……」校長洪興國不住地訴苦水。

    吳添看向身邊的王英,道:「王英同志,你怎麼看?」

    常務副鎮長王英主管鎮裡的財政,簡單來說,要撥款,就是伸手向她要錢。上次黨委會,就是她很大力度地否定撥款的。這也不是說她人壞,恰恰相反,而是她這種吝嗇嚴謹的風格,說明讓她主管財政真的沒有錯。

    王英苦笑道:「吳書記,你不用敲打我。上次我之所以不贊同,是因為沒親眼看到校舍惡劣到這種地步。我也不是鐵公雞,再苦不能苦教育,道理還是明白的。」她道:「回去後,我就讓他們再攥一攥,先給這裡弄好新校舍。」

    不待吳添說話,旁側的洪興國已然喜不自勝:「多謝吳書記、王鎮長和各位領導。」他竟然高興得一下啜泣起來:「太好了……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

    吳添拍一拍他肩膀:「十年樹人,洪校長和兩位老師能夠無怨無悔甘願在此惡劣環境下教書育人多年,我們才應該感謝你。你不僅給這些孩子上了課,也給我們上了寶貴的一課。」

    同行的其他人也是鼓掌表達敬意,洪興國見到此景,壓抑的淚水終於漰潰,嗚嗚地像小孩子地疼哭起來。

    領導們分散開去,一來是更好了解學校情況,二來這裡是山上,飽覽遠處的風光也算是一種額外的收穫。

    山風微拂,吳添和王英二人湊在一起,周圍轉一圈,來到一處林子。

    他開口道:「王英同志,這校舍是解決,教學環境得到大大改善。但是學生實在太苦,有沒有可能再給他們撥點款,置購些新的課桌。」

    王英面露難色,道:「吳書記,不是我鐵石心腸。你也知整個財政的情況……」

    吳添擺手截止她道:「算了,這事就由我去辦。幾套課桌的錢,應該不難。」

    校長洪興國終於回復情緒,走了過來,他指林子右側:「前面是抗日戰爭時,埋葬烈士的地方,書記要不要去看一看。」

    哦?吳添此前也聽過鳳凰小學曾經作為戰地醫院,然後有不少戰士因為傷重不治,而就附近埋葬。他頜首道:「去看一看,他們是為國家為民族犧牲的大英雄,黨和人民都不會忘記他們,既然來一趟,怎麼也要致敬祭拜一番。」

    隨著洪興國經過幾處貌不起的小陡坡,轉眼入了一處林中,行了十多步,面前便是一處平地。

    平地的東南角落,有著一個突起的墳堆,上面長了不少細細的青草。

    洪興國解釋道:「因為這裡靠近學校,有些調皮小孩子常來這兒。為了避免他們不懂事,做出些褻瀆烈士行為,所以學校頒布校規,禁止進入這裡。到了每年清明,學校才舉行一次「掃烈士墓」的活動。所以,你看,都長草了。」

    吳添道:「進行愛國教育是必須,牢記那些為我們付出鮮血與生命的英雄,是每一個中國人的應有覺悟。」

    說完,他俯下身子,一根根將墓塚上的荒草撥除。

    「咦,不對啊。如果是每年才掃一次,現今離前一個清明節都過去大半年,那麼這草不應該這麼少啊?」吳添心裡納悶,但也不好問。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這一問,倒有點不相信人家質疑說假話的嫌疑。

    他一動手,洪興國和王英也不好站在旁邊看,也俯下身子撥起來。

    將草清理乾淨,吳添領著兩人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

    吳添轉身正想往外走的時候,咦,竟然碰到一個熟人。

    那就是上次被他認爹的那個老頭:「喂,小老頭,你怎麼在這裡?」

    那老頭對吳添在此出現,也是感覺驚異,聽到吳添大大咧咧地問話,也很熟絡還擊道:「你這娃怎麼這麼沒禮貌,俺是你爹,什么小老頭小老頭!」

    他這一說只是開玩笑,但是旁側的洪興國和王英卻是信以為真。

    因為一來吳添對他說話的口吻熟絡,二來他們也不相信有哪個敢當面冒認鎮委書記的爹。

    二人馬人迎過去,王英笑道:「原來是吳伯伯,久仰久仰,我是吳書記的同事,叫王英。」說完伸出手摻挽著他。

    吳添怔忡:「不是吧。你們真相信了?」但此時,他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我們是開玩笑的。

    小老頭哈哈笑出聲,為自己惡作劇得逞感到得意,道:「嗯,乖。俺這娃以後有啥差錯,你儘管說他,或者告訴我,我打他屁股。」

    王英嚇一跳,他是鎮委書記,俺那敢打他屁股。

    吳添大為鬱悶,哥英明一世,今天竟然吃了小老頭的陰招!

    「聽說你做了鎮委書記撒,你看你這樣子,哪有領導樣?快找個婆娘,幫你收拾下,真是丟了俺的老臉!」小老頭老實不客氣教訓道。

    吳添被噎得眼翻白,哥是堂堂的鎮委書記,你這小老頭竟然敢這麼占便宜!忽然一想,不對啊,這貨怎麼知道我當鎮委書記了?怎麼知道俺沒婆娘?我就見他二面,認也認不認識他!他從哪裡得到消息?

    小老頭來到烈士墓前,看看新整理墳墓,頜首道:「不錯嘛,當了官還不忘本,總算不和外面那些那樣眼睛生在額頭上的貪官,整天耀武揚威。嗯,至少知道現在的幸福生活是誰給的。」

    他這副諄諄教導的長輩語氣,令在旁王英兩人,更加深信兩人是父子關係。

    吳添愕然道:「你是來掃墓的?」

    小老頭眼神惘然起來,隔了一陣,緩緩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什麼好掃,不就幾根腐朽的骨頭,沒了也就沒了!只是多年沒見過他們,來看看他們。」

    王英道:「原來伯伯也是當年的八路軍戰士。」

    吳添上下打量一番,倒還真從這小老頭身上看到一種剛毅的軍人氣息。

    「小老頭,上次在縣政府我沒是幫不上忙。現在我是鎮委書記了,也算是個小領導,把你的事說下,看能幫你不?」

    他現在也不知道老頭是不是大會鎮的人,如果是,那就好辦些,畢竟是自己地盤,若然是外地,那就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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