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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她咬咬牙,快走幾步撩起髮絲親密挽住傅景的手,轉頭和身後人笑道:「我朋友來接我,我就先走了。」

    顧瑛循聲望來,傅景不知道為什麼繃緊了脊背,有些緊張。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撞見,顧瑛會很開心的對他笑,有點笨拙的站在旁邊努力和他搭話,但似乎很多事已經悄然改變了,現在的顧瑛只是淡淡掃了傅景一眼,也沒在意是誰站在他身邊,只看了眼天色,估量著什麼。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顧瑛轉過身,認認真真說著:「我們不能開車。」

    男人的身影慢慢從陰影里顯現,影影綽綽的光自頭頂落下,捉摸不透的危險。

    廓形周正的大衣潑墨般的沉寂,他垂眸,修長蒼勁的手碰了碰她的臉,輕笑一聲:「嗯,不開。」

    「別擔心,」傅西澤曲起指節蹭過她眼尾上的濕意,嗓音低低的,「這有代駕。」

    傅景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他看著傅西澤拍掉顧瑛肩頭的雪花,看著他手搭在她肩頭,以一種庇護者的身份將她擋在身後。

    或許傅西澤是看見傅景了的,他側頭時目光很短的落了一眼,鋒利深邃的眉目遮在暗色里,似笑非笑的。

    也許旁的人沒什麼感覺,但就像雄性之間最原始的競爭,傅西澤眼裡笑意沒褪,卻讓不怒自威,難以探測,只讓人之直覺忌憚。

    傅景頭腦里全亂了,他沒理會挽著他手臂的顧菲,咬牙喊住顧瑛:「顧瑛。」

    傅西澤比她更快回頭,目光淡而平靜,壓迫力卻讓人戰慄,傅景沒能和他對上視線,好像還沒開始競爭就輸了。

    顧瑛慢一步看向他,好像被他臉上的表情逗笑似的,眉眼彎彎看著她,同以往的每一次笑容都不一樣:「怎麼?」

    傅景想問,可他好像也沒什麼立場,只能硬著頭皮:「你是認真的嗎?」

    他臉上變幻的神色難以掩飾,傅西澤平淡掃了一眼,指腹在顧瑛腕骨上點了點:「需要我迴避嗎?」

    話是這樣說,但男人側身擋在她前面,即使眼眸溫和彎著也沒半分要離開的姿態。

    顧瑛搖搖頭,看了眼傅景:「林崇柏沒話和紙條帶到麼?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再去溝通。」

    林崇柏?

    傅景啞然,顧菲挽著他的手臂臉色不太好看,問他怎麼了,傅景強打著精神搖搖頭.

    他站在後面看著那兩個人在新雪上壓出深深淺淺的腳印,心裡五味雜陳,翻來覆去都變成了一點不甘心,摻在雪裡。

    --

    酒店裡是有套間的,秦順也特意給傅西澤留了房,他沒去。

    他一向不怎麼在酒店過夜,在這帶著女伴留下大多沒有別的意思,顧瑛太乾淨,他不想讓著小姑娘沾染上什麼並不算好的東西,牽著人回了西山莊園。

    小區里安靜,即使裝扮了各色各樣的聖誕掛件,裡面住著的人少,或者買來只是放在這裡,再怎樣璀璨的燈光都始終顯得冷清。

    冬夜乾冷,雪停了之後就只剩下望不到的白。

    顧瑛醒來的時候傅西澤就站在陽台上,大概是洗去了一身菸酒味,他只簡單穿著毛衣,手臂閒散搭在欄杆上,指間火光明滅,他也沒抽,不知道在看什麼。

    顧瑛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床頭櫃旁的袋子裡裝著幾個麋鹿鈴鐺,是周怡喝多了跳起來在聖誕樹上給她摘的。

    她手小拿不下,走兩步就往底下咕嚕咕嚕滾,沒想到傅西澤還真的全部都給她帶過來了。

    旁邊小桌上散落著幾沓文件,筆記本還亮著,冰川紋玻璃杯靜靜立在那,裡頭的冰塊化得所剩無幾。

    牆壁投影儀放著電影,靜音,只有英文字幕留在上頭。屋裡中央空調掃著暖氣,她光腳踩在毛毯上也不覺得冷,隔著玻璃門看著傅西澤頎長背影。

    他就穿著睡袍站在黑夜裡。

    在人群里他是這樣孤寂,換成這了,幽靜更甚,好像整個房子只有這亮著的燈有點人氣。

    對方似有所感,髮絲摻在明暗交界處,被風吹起些,線條分明的喉結滾動下,就這麼低頭看過來,致命的性感。

    目光對視的一瞬間,他很快掐滅了煙走進來,聲音因著倦意低啞,似摩挲而過的砂碩:「頭疼麼,廚房溫著茶,給你倒點。」

    「不用的。」顧瑛拉住他袖角,嗅到點淡淡清冽的菸草味。

    悠長的烏木沉香沉澱,令她熟悉的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

    傅西澤順勢坐下,垂首瞥了眼筆記本上的時間,抬眸平靜專注的看向她:「還早,睡不著了?」

    顧瑛點點頭,她的睡眠一向這麼糟糕,半夜醒來再睜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了。

    「要是還有精力的話,我們現在可以收拾下去和秦順會合,他預備著爬山看日出。」

    秦順喝了那麼多酒,還能熬一整宿攢著這個力氣?

    顧瑛想了想那個折騰勁,果斷搖頭,惹得傅西澤輕笑一聲,像是從胸腔震盪出的啞。

    「嗯,那就不去。」

    他徐徐抬起煙,輪廓很深的眼彎著,好似再溫和不過:「難得這樣靜謐的氣氛,我私心也不想被打擾。」

    如果說下午來找他是氣氛使然的衝動,那此刻留下好像就是件順理成章的事,他專注地,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皮褶皺窄而深,曖昧攝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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