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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我能不知道你幾斤幾兩,」何萱撇了眼他,「你就算把書翻穿了,也讀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也不知道日後哪個姑娘家要倒霉落你手裡去。」
何萱嘴上說得嫌棄,看向兩兄弟的眼裡卻都是笑意:「幾日後長公主設宴論詩道茶,還特意問了我。長安城裡年輕的時公子姑娘們都去,你去不去?」
這種宴會說得好聽是論詩道茶,但打得什麼心思眾人都心知肚明。大皇子已有皇妃,但其他皇子和高門貴女們可還沒定下。
謝承遠眉眼微收,好一副浪蕩散漫的樣子:「論詩道茶同我謝承遠能沾上一點關係?」
何萱眉一橫要叨人,又看那摺扇抵在下頜上點了點,他唇邊笑意淺淺:「但也不是不能勉強去一去。」
他低斂著眉眼,勾起的唇角卻跟壓不住一樣。
這小子有哪裡不對。何萱若有所思盯著謝承遠。
謝承遠這皮猴終日裡鬧騰,對這種事情最是沒耐心。
每遇上都隨便尋了由頭不去,去了也只是擺著紈絝的架子大鬧一場,臉上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淺又真心的笑容了?
何萱心中疑惑,又不好表露出來,給謝君浩一個眼神,讓他替自己試探試探去,順便教育他好好念書,往腦子裡多裝點東西。
謝家代代男兒都落在了邊境上,留下的哪房不是婦孺幼子,逢年過節只叫人徒增傷感。
她膝下也就兩個孩子,不想看著他們也奔赴邊境,只有早日看著他們成家立業,這顆心才算是落到實處。
謝君浩微微頷首,同謝承遠並肩往裡院走去。
兄弟兩人身量差不多,雖往同一個方向走著,卻是一黑一白一明一暗。
謝君浩直視著前方,語氣平淡:「今日狩獵,陛下有意試探儲君之事,不少人為大皇子說話,周直卻避而不談,說起當年武祖奪嫡的事,你的手筆?」
第20章 桀驁少年臣
謝承遠轉著摺扇懶懶散散跟在他後面:「上頭那位坐得穩當,什麼事都讓別人擔了,自個頂好名頭演著皇室親情難免太假,我推一把讓局面熱鬧些罷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落在謝君浩耳朵里,他也沒什麼別的反應,只是瞥了他一眼談起另一件事:「你不喜歡林成歸。」
「但他在長安城裡與人交好,待入仕之後只會更如魚得水。南蠻異動,他寫的策論被顧尚書盛上去了,若是入了陛下眼,然日後定會重用。」
謝承遠笑了笑,下顎微微揚起,語氣似笑非笑:「南蠻小國,何須勞師動眾。」
「犯我大宣者,誅了便是。」
單單是這簡短的一句話,就給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少年人的桀驁來得兇猛凌厲,他也沒看謝君浩是何反應,步履散漫朝前走去。
謝君浩身邊的小廝有些擔憂:「公子,夫人一向不想讓您二位摻合到戰場上的事去。」
「無妨。」謝君浩搖了搖頭,聲音飄在風裡,「他要做的事,沒人能攔住他。」
「只是笑得奇怪,」謝君浩慢慢垂下眼,若有所思,「是有什麼喜事麼。」
謝承遠一進屋子就被急沖沖的夏德攔住了,他手裡端著銅盆和帕子,見到他就喊了聲小祖宗,快步把他拉過來處理傷口。
小臂上的傷深可見白骨,邊緣被血跡暈得模糊,只草草敷了層掩蓋氣味的雪粉。
「您真是,豁這麼大口子還當個沒事人一樣亂晃。」
燭火把銅盆里的血水照得清楚,謝承遠笑眯眯站在那沒說話,看著夏德往上小心撒藥。
夏德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冒這個險:「您說您,我知曉您對陛下忌憚定平侯,行事不端心有不滿,但您這事也鬧得太危險了。
夫人就是怕陛下太過顧忌定平侯府,做什麼都小心避讓,這麼多年也過來了。」
「您平白攪和一番,天家依舊也是天家。」
「是,我不過隨意添柴加把火,免得有的人騙忠臣騙百姓,把自己都騙過去了,以為他一個薄情寡義冷血自私的人能養出什麼好兒子。」
夏德嘀咕:「大公子也記仇,但大公子入朝做官就做得挺好的啊。」
謝承遠無所謂笑笑,看著銅鏡里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有人要在黑夜裡行事的。」
「況且你以為他和二皇子做伴讀,教給他的都是什麼?二皇子怕是至今都記得當年陛下召集定平侯回長安,削去兵權不過五日就又把人遣回邊境之事。」
夏德想了想二皇子對定平侯府親熱的態度,糾結半天也沒說什麼, 只問:「若真打起來了,您要去嗎?」
「自然。」
夏德垂著頭還沒來得及擔憂,隱約就聽見謝承遠像是在自言自語。
「錯了,但也沒錯。」
「論詩道茶,那個笨蛋不會又被欺負吧。」
「大宣得做到什麼官才能封誥命夫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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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的請帖也發到了顧府,顧府適齡的姑娘不少,若按排面來算,請帖有限的話是論嫡庶是分不到顧秋雙的。
她早早做了打算,說服了父親之後預備著拿顧瑛勻出來的東西去討老太太和各房歡心,再提出要去宴會也就只是件順水推舟的事。
誰想到她話都放出去了,眼巴巴看了半天,顧瑛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旁邊,同從前那個一勸說就老實巴交把東西送出來的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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