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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我知道有人一直在猜我是從哪裡來的,我的頭髮為什麼是黑色的,我的母親又是誰?」

    顧瑛站在中央,濕潮瞳仁恰到好處凝聚些水汽,但頸項依舊優雅揚起,鎮定的將查爾斯三段婚姻完完全全說出來。

    包括他是怎麼丟下剛失去母親的顧瑛,怎麼騙了米婭的母親以及她的家族,又怎麼和凱西夫人在一塊的。

    「我就不評判我的父親如何了。不管怎麼樣,讓我們高舉手中的酒杯,一同慶祝查爾斯伯爵以後的人生發光,發熱!」

    在原地一直沒動的查爾斯伯爵渾身顫抖,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完了,全完了,他辛苦耕耘的人脈,他唾手可得的榮譽,全都被這個糟糕的女兒毀於一旦…

    顧瑛才不管查爾斯伯爵要怎麼補救,或許有的人也覺得欺騙的婚姻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還要和查爾斯結交,那樣的人顧瑛管不著。

    她已經決定脫離路易家族,她所擁有的三S等級註定會讓一部分人和她交結,將伯爵府的人脈分流。

    這個決定一說完,底下嘈雜聲越來越大,顧瑛隔著人群對豎大拇指的溫迪笑了笑,提著裙擺拉著克萊就開溜。

    --

    自那日之後伯爵府算是亂了套,查爾斯伯爵紳士的口碑一落千丈,兩手齊抓的政治和商業都不約而同出現了問題,自顧不暇。

    顧瑛就住在學院宿舍里沒有回去,只在閒暇時候去外面物色自己喜歡的房子。

    她讓克萊留在伯爵府里,一是因為她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也需要他幫忙收拾下她的東西,二是因為心裡有些古怪的猜測還沒落實,她想和克萊保持一點距離。

    夜晚來得又輕又快,顧瑛已經敲定了一家自帶花園的複式小洋樓,沒有伯爵府那麼豪華寬大,但也算是精緻漂亮,巴洛克風格的裝飾有種濃郁的浪漫感。

    顧瑛提著包的動作有些生疏,事實上她都有點決定克萊太縱容她了,幾乎快把她養成個笨蛋了。

    「蓓瑛。」

    「教授說我們現在可以選擇一位陪伴導師了,」身後的伊恩快步走過來,「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顧瑛專注清點手裡的東西,她打算今天就搬到新家去,「我打算選莫斯教授。」

    莫斯教授雖然厲害,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專業研究暗屬性的教授,蓓瑛似乎對這方面格外關心,他甚至有一次不小心看見她根據古籍里記載的方法向那位大人做禱告。

    伊恩試圖勸說一下蓓瑛選擇更好更有幫助的導師,這樣她離開伯爵府也能有一個很好的未來,但蓓瑛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直到在分叉路口告別,伊恩往那邊瞟了眼,說了句你的新房子很漂亮。

    顧瑛很高興別人對它的誇讚,客套般說了句歡迎來玩,然後獨自往裡走去

    開門的一瞬間顧瑛察覺到了些不對,她就像黑暗中發現領地被侵入的羊羔,謹慎捏住門把,目光緩緩從雕花窗框移到月光投射的人影上。

    高大修長的身影擦邊抹著層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對方在顧瑛的注視下慢慢轉過身來,銀白的眼鏡鏈晃動,冰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是克萊啊,顧瑛鬆了口氣,沒注意到黑暗裡蠕動靠近的東西。

    「你怎麼在這裡?」她記得她還沒告訴克萊這個地方。

    「不然呢。」他彎著眼尾微微笑著,笑意混雜著怪異,往前慢慢慢慢的走,眼瞳深得探不到底,令人本能害怕想要後退。

    「不然小姐覺得,這個房子該是哪個男人進來?」

    第30章 原型

    每一聲沉緩的腳步聲都帶著讓人心悸的力度,如同錘子砸在腦髓上慢慢逼近,他的身形像夜色浸透了,藏在骨子裡的壓迫慢慢攀爬上人的脊背,纏繞住脖頸,溫柔令人窒息。

    克萊依舊保持著偽善溫和的外表,斯文潔淨,只是笑不達眼,目光好似這鋪天蓋地牢籠般的黑。

    如此微妙陰鬱的笑容,混雜著顧瑛熟悉的溫和,和她從未見過的殘忍。他慢慢走過來,黑暗裡影子和影子的距離不斷拉近。

    她恍惚中看見克萊背後的黑暗出現一隻閉瞳,在她看過去的一瞬慢慢睜開,令人驚懼的巨大豎瞳居高臨下看著她,仿佛俯瞰著一隻螞蟻的掙扎。

    顧瑛不自覺後退了一步,背抵在門板上被涼意激得一顫,她側過頭去,才發現門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合上了。

    長而滑膩的觸鬚松松垮垮纏繞在門把上,宛如某種不合時宜的忠誠騎士。

    「你在說些什麼。」顧瑛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她的聲線顯然有些顫。

    克萊憐憫看著她,他知道他的小姐喉管濕軟細窄,所以聲音也總這樣細。

    稍微緊張害怕就不自覺出現點哭腔般美妙的顫動。

    裝著生活用品的包把她嬌貴的手勒出紅痕,然後重重落在地上,她有點倉皇的往旁邊走了一步。

    曾經被阻隔的思緒慢慢連接成線,鋪成一張網。顧瑛的臉龐隱在月光之下,她聲音緊繃著問:「你跟蹤我?」

    克萊站到她面前,他輕易堵住她的所有視線,抬手捏住顧瑛的面頰:「我只是很擔心你。」

    他抬手為她整理著碎發,但從影子裡蔓延凝聚的觸鬚已經順著脆弱踝骨一點一點攀爬,宛如絞人的藤蔓。

    「您已經幾天沒有回來找過我了,但對那個男孩笑得很開心,請允許我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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