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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小姐,小姐?」

    耳邊是青年人溫聲的呼喚,顧瑛只覺得眼皮疲憊極了,像是剛被人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她費力睜開眼,往下倒去的身子被青年遊刃有餘的接住。

    他看起來身形瘦削,卻能完全把她抱在懷裡,勁瘦潔淨得手腕搭在她的額頭上,好像十分擔憂:「您怎麼了?」

    「克萊?」

    他替她撩起碎發,溫聲應著:「我在。」

    剛才頭突然發暈,難道是因為昨晚沒睡好麼。顧瑛懨懨垂下眼,手搭在他肩頭用力推了推。

    克萊任由她推搡著沒有動,保持著仰視的姿態蹲在她面前,幾縷黑髮搭在眉眼間,神色淡然。

    或許是因為她們相同的發色,瑪麗覺得這樣會讓大小姐脾氣好一點,才讓克萊守在這裡。

    顧瑛靠在軟墊上闔眸,暫時沒有理會在她腳邊上蹲著的青年。

    她想起來一件事,昨天瑪麗只說了查爾斯伯爵有一個孩子,卻沒說那位孩子的母親是誰。

    「女主米婭是那位新娘子的孩子嗎?」

    系統很快回覆:「不是的。米婭的母親是凱西的姐姐,米婭的母親一年前也去世了。」

    所以這位查爾斯伯爵當年回家處理自己的家事,不到半年就和索菲婭家族的二女兒步入愛河,生下米婭。

    然後又在米婭母親去世後的一年裡,和她的妹妹凱西看對了眼,這次準備在王都舉行一場盛大婚禮,順便公布一下他兩位女兒的身份。

    顧瑛聽了都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查爾斯伯爵。

    不過她敢肯定,他在這次重新舉辦婚禮並帶上他的兩個女兒,肯定別有打算,說不定是準備利用兩個適齡的女兒聯姻。

    「是的,繼母凱西和繼姐蓓瑛正是米婭成長路上的兩大反派,推動著她不斷受傷成長。」

    「後面的蓓瑛叛逆的信奉邪神,導致那位被封印許久的古老邪惡撕破裂縫,這件事我也要照做嗎?」

    系統頓了頓,磕絆了一下:「事實上,嗯…宿主這次的任務對象就是邪神大人。」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幫助邪神擺脫封印?打敗勇者救出邪神?還是當做臥底潛進對家煽動叛變,好讓邪神找回自己的力量?

    「都不需要,宿主只需要讓邪神開心,僅此而已。」

    顧瑛慢慢睜開眼,看著馬車頂上繁複的花紋:「讓邪神開心?」

    現在的時代雖然不將光明和黑暗分的清楚,但和邪神有關的東西總是遭人忌憚的,不然顧瑛也不會因為發色而被人議論。

    那些和黑色有關的東西早在百年前就封印進了深淵中,只有東邊少數城邦的人還有著這樣神秘的發色。

    她從前在夜晚人們的竊竊私語中聽說過這位大人,深藏在黑夜裡的怪物之主,他是一切黑暗生物俯首稱臣的王,他的信徒狂熱崇拜他卻也不敢逾矩,只能在每晚夜色降臨時向邪神祈禱。

    不可直視祂,不可直呼祂…

    隱約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閃現,克萊溫潤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顧瑛:「小姐,喝些水吧。」

    青年端著水杯垂首,目光淡淡落在她的唇瓣上:「您的嘴唇看起來有些幹了。」

    姣好的唇確實有些干,淡淡粉色被貝齒咬住,很快深紅了些,仿佛裹上了蜜澤。

    他的視線算不上冒犯,但讓顧瑛有些不自在。

    她咬著唇側過頭去,眉頭輕輕皺起,想要斥責他卻好像沒找到話語。

    青年勾唇笑了笑,他唇角揚起的弧度難以推敲,粗看溫和謙虛,似乎又藏著幾分難以發覺的深意。

    水被遞至唇邊,杯沿輕輕壓在她柔軟的唇上,留下淺淺半圈凹陷。他修長冷白的手指停在那,沒動。

    就算是凱莉,照顧她也沒從沒照顧到這種份上。

    顧瑛微微皺眉,低頭喝了幾口,稍稍潤了一下唇。

    水光沿著淺淺唇線泛開,她安靜垂著眼,喝得認真,

    馬車忽然一個急停,前面的馬兒不安嘶叫了一聲,車夫急急忙忙操起馬鞭,手忙腳亂的重新驅動馬車。

    克萊似乎輕嘆了一聲,「都濺出來了。」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腹緩緩在她唇邊按下,沾著水光摩挲過她的唇角。

    一點一點,細緻溫柔的將她唇邊的水漬斂去,指尖似有若無觸碰到她的唇瓣,那雙貓眼寶石似的瞳仁牢牢盯著她,眼裡似漾開某些微妙的笑。

    顧瑛沒忍住說:「你不用這樣照顧我。」

    青年好似有些驚訝,側臉處的眼鏡鏈微微晃動著,他展露出一個挑不出錯誤的笑容。

    「凱莉沒有和您說嗎,以後我就是您的貼身管家。」

    「您的一切,都將由我接管。」

    第6章 您在看什麼

    克萊分明仰視著她,斯文眉目間淡的看不出表情,讓人分不清是謙遜還是睥睨的舒淡,連話也是這樣的輕描淡寫。

    只是落下的目光漸深,呼吸慢慢重了起來。

    順著縫隙照進來的日光落在他微卷的黑髮上,只讓人覺得這個青年淡雅又安靜,不像別的傭人那樣吵鬧,一張臉又讓人賞心悅目,是個很好的執事人選。

    可顧瑛總覺得有些不安。

    克萊仿佛察覺到了她細微的情緒,指腹拭去最後一點水漬,淡然優雅收回手。

    他垂下的眼睫根根分明,擦乾後又自然起身替她把因馬車顛簸而散開的座位重新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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