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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祁北懨懨垂下頭,替她穿好鞋襪,又起身給她圍上斗篷,才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顧瑛熱得快要出汗,她狐疑地看著祁北,外面有這麼冷,冷到穿這種冬裝的地步嗎?
明明殿裡溫暖地恰到好處啊,顧瑛一面想一面走著,腳步跨過之前的殿門,忽的警惕看向祁北:「我可是和你一起走出去的,你別動什麼手腳。」
「嗯?什麼手腳啊?」祁北裝聾作啞,又帶著一身熱意貼過來,「姐姐說說,是什麼樣的手腳?」
又想戲弄她,顧瑛腮幫子微鼓,側過頭不理他。
走出大殿,看著外面的銀白素雪,顧瑛恍惚愣在原地,她好像一腳就跨過了四季,轉變快到她都有點不習慣。
外面當值的侍衛還是頭一次見到那個殿裡走出除魔尊以外的人,這應該就是那位他們等了百年的魔後了吧?
百年前左護法吞噬同族的手段讓每個魔族都膽戰心驚,哆哆嗦嗦過著日子,是魔尊大人歸來之後才改變了那般可怕的局面,他們心裡都敬畏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敬畏沉睡的魔後,不僅告訴所有人是顧瑛救了他的命,還每日都守著魔後盼望著她甦醒,久而久之,顧瑛的復活逐漸變成了整個魔族都盼望的事情。
幾日前祭祀們小心退下的身影就讓人捉摸不透,現在終於看見人影了,那些個侍衛們渾身一震,站崗的姿勢越發標準,無形的鬥志熊熊燃燒,讓顧瑛都感受到了不尋常。
「這,」顧瑛遲疑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些過於挺直的腰杆,「他們,挺敬業的。」
祁北懶散看了他們一眼,念著他們眼中只有孺慕和高興,沒有說什麼:「他們笨,別看他們。」
哪有這樣說自己下屬的,顧瑛移開視線,無奈看著他:「都是你魔族自己人,你不誇誇他們?」
祁北挑了挑眉:「他們皮糙肉厚的,有什麼好誇讚的,我也是你自己人,不如誇我。」
顧瑛掃視著他,面前人華麗貂毛也蓋不住一身的貴氣,眉眼凝視著她時亮得驚人,一點眼尾小痣更是在雪中熠熠生輝,確實像是那風光霽月的公子哥,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但是要真誇了他,只怕是尾巴都要冒出來翹到天上去晃兩圈,顧瑛才不夸,輕哼著看向別處。
祁北也不生氣,只是拂開顧瑛身上的落雪,攥著她的手搓了搓:「冷不冷?」
「不冷。」顧瑛感受著手上的熱意,輕輕笑了起來,「你很暖和。」
祁北勾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自然,還有生暖的其他方式,更暖和。」
顧瑛抬眼瞪他,祁北晃晃頭,素雪飄飛,他的眉眼乾淨,眼裡像是燃燒著狡黠的火:「當然是在說變回原型的事情,姐姐為何瞪我?」
顧瑛暗中磨牙,不小心碰到唇肉被咬破的地方,痛得一縮,越發生氣了,轉過身悶頭往前走。
祁北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面,好好的路也不走,非要沿著顧瑛在雪中留下的腳印,把那小小的痕跡壓成他的樣子,才心滿意足。
冬日裡只有院前的松柏和竹林翠綠,顧瑛看著那布局,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正當她歪頭思考著的時候,祁北又黏黏糊糊蹭了上來,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呼出的熱氣將她肩頭的新雪快要吹融化:「姐姐,你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白頭相首了?」
顧瑛回頭望他,輕飄飄的雪花落在他的墨發上,天際還有落雪在緩緩下墜,他赤紅的眼中全然都是她頭頂著落雪的樣子,顧瑛忽然就想起了那布局眼熟的原因,這裡外面的每一顆樹,每一株靈草,都和她那個院落里的東西一模一樣。
祁北總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顧瑛抬手掃去他頭頂的銀白,笑意純粹溫暖:「你猜。」
「嗯?」祁北將她整個人都攔腰抱起,不眠不休般纏問著,「我不想猜,我就想聽你說。」
兩人在雪地中笑鬧著,祁北見她神情放鬆鮮活,乾脆變成了黑狼去逗她開心,黑狼蓬鬆的身體接滿落下的白雪後,看起來就像是掛了糖霜的面點,可愛極了。
顧瑛摸摸黑狼的頭,黑狼也乖巧蹭著她的手腕,伸出舌頭舔了舔她,在她面前溫馴地低下頭,示意她上來坐著。
坐在威武黑狼上的女子聲音清談,細聽卻能品出幾分被嬌縱的甜頭:「千山門現在是我師尊掌管吧?我想回去看看月靈師姐,還有我的院子。」
黑狼嗷嗚嗷嗚叫了一聲,好像不太贊同,顧瑛就伸手拽住他的耳朵:「你怎麼聽不懂暗示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不去見就算了。」
黑狼垂下的耳朵小小晃動起來,抖落了輕飄飄的飛雪,他晃晃腦袋,口齒清晰:「汪!」
青蓮真人見到顧瑛之後眼中隱隱閃過水光,他說自己大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催促著祁北把該辦的事給辦了。
他們成婚那一日,魔族與天同慶,以青蓮真人為代表的門派送了好些賀禮,就連被祁北搶過寶貝的門派,也都迫於祁北越發變態的實力,憋著心裡的火氣跟著來送禮,這排面可謂是天下獨此一份了。
顧瑛和祁北在魔族待了數十年後便同他一齊出去遊歷,遊山玩水四處晃蕩,三界好玩的地方數不勝數,怎麼玩都玩不盡。
這樣溫馨又放縱的日子好像看不到盡頭,顧瑛和祁北卻都明白,他們為彼此放棄了永生的可能,他們共享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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