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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刺殺,下毒,或縱火,總有驚動人的方法。

    更別說那位陛下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狠下死手,一個早已忌憚在心的公主,就是死在這裡都不為過,反而叫他為一箭雙鵰拍手稱好。

    就她這麼個蠢笨麻煩的人,遇上這等算計,空蕩蕩的腦子也只會對著別人公子哥招手,被拆得連骨頭都不剩。

    陸淵看了看青柳和風萍,溫潤的臉上多了些為難:「我來得晚,未曾見過公主醉酒的樣子。殿下說要去船上玩,能放她去麼?」

    青柳忙不迭搖頭:「不成不成,若是殿下鬧起來了,有些麻煩的。」

    上回公主吃醉了,提著刀四處砸門,可把她們都嚇壞了。

    風萍卻輕輕按著公主的太陽穴,替她按摩著:「但這場花燈公主不是盼了許久嗎,若是看不見,怕公主是要怪罪的。」

    陸淵眉骨沉了沉,正欲開口,卻見一隻白而嫩的手從他面前一晃而過,指向那位茫然的宋公子。

    「本公主自然是要去看花燈的,」顧瑛眯著眼,手腕翻轉,那隻手便同妖精勾魂似的往上勾了勾,「宋公子與我同去。」

    嘿呀,公主這個時候還胡來,青柳著急,想拉住同一個陣營的陸淵一齊勸說公主,卻見方才還為難的人此刻冷了臉,黑不透光的眼中看不清神色,只讓人下意識覺得鋒利不敢直視。

    「既然公主說想去,」陸淵不徐不疾說著,緩緩眯起的眼眸里蘊著陰冷的惡意,「那便去吧。」

    他管她做什麼,就讓她上船送死,漂亮的眉眼都浸到水裡泡成一片白骨算了。

    青柳咋舌,這不方才還和她站一邊的嗎,怎麼這麼快又變了意思?

    她沒辦法,湊到公主身邊將人扶起,擔憂地對風萍說:「風萍姐姐,你怎的也不攔殿下,殿下醉酒玩性大,可別出了什麼事。」

    風萍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只扶著顧瑛不說話。

    陸淵站在陰影處,瞧著顧瑛蓮步款款走向那宋公子,兩人一身青衣一席白裙,倒有那麼幾分相配。

    他說不出心裡翻滾的什麼滋味,只咬著舌尖克制著想提劍殺人的衝動。

    前面那仙子飄渺的人走了兩步,想到什麼似的回過了身:「任…阿圓。」

    長廊上的燭火在她身後忽的亮起,似漫天墜落的星光,她彎眸一笑:「快過來呀。」

    陸淵眼神沉鬱,一點一點從暗處走出來,舌尖從後槽牙上刮過,心想他大抵是瘋魔了。

    怎的她招招手,他就過去了。

    難不成,真想做她的狗麼。

    第19章 黑影

    顧瑛不是故意要醉酒的。

    她看見了風萍的小動作,心知是那麻煩皇帝又要做什麼了。

    有系統在手,她比任何人都更快更清楚地看見了當下的局勢。

    皇帝急需能御兵的人才,不然也不會找到永嘉候府來,而他疑心病又太重,非要拿捏點什麼把柄,才肯把權力交出去。

    讓她受傷就有了怪罪候府的理由,這候府是陸淵母親的家,私底下應該沒少幫助陸淵,顧瑛放人去送禮,也是給陸淵一個接觸候府的機會。

    系統盯著偷偷換酒的風萍,小聲問:「宿主,她欺負你,要不要動手揍她?」

    顧瑛漫不經心撐著頭,打量著四周的世家少年們:「不用,處理了她皇帝又會想辦法塞不同的人進來,好麻煩,還不如就是這個知根知底的人。」

    系統瞧這顧瑛樣子,莫名覺得她現在這副慵懶樣子實在是很像沈瀚。

    顧瑛不打算戳破風萍,她端起酒盞,在風萍的目光下一飲而盡。

    到時候要是真的出事,就拜託陸淵救她一命,有救命之恩要挾,陸淵想要什麼她都有理由答應了。

    還可以接機把陸淵丟給永嘉候府,讓他去兵隊裡磨練,等日後亂世來了,他也有自己的倚仗。

    一件事解決兩個問題,顧瑛很滿足,不知不覺稍稍喝多了幾口。

    這具身體的酒量其實還不錯,只是這酒後勁也太大了一些,她眼前的人好像都長了兩個腦袋,搖晃的時候連脖子都纏在一起了。

    顧瑛只能勉強保持著神智,她心心念念著保持人設和看好任務兩件事,醉了也不忘學淑安公主亂調戲人,順帶著捎上她的任務,免得人跑沒了。

    永嘉候府安排的遊船很大,這船是真的能上海揚帆的船,同京城裡的那些花架子不一樣,是故走得水道也不是尋常京城裡的窄河,而是另一條稍寬的河流。

    上來的世家子弟們無一不驚嘆著,四處亂摸。

    青柳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轉過頭,見身邊的陸淵脊背挺直,面色淡然,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氣給公主丟臉了。

    不止是青柳,還有好些姑娘家也在偷偷看陸淵。

    他的樣貌實在生得好,眉眼如畫,眸中濃墨似的黑色映襯著粼粼湖面,額間的暗紅在夜色里看不出是疤痕,更像是硃砂落畫,昳麗得像是妖物。

    少女們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衣衫之上,紛紛搖頭,只可惜是個下人,還是淑安公主的下人。

    從前她們只覺得淑安公主胡作非為,現在卻意外有些贊同她,這麼好的個郎君,她若是跋扈的公主,定也是要撿回去的。

    陸淵對周遭視而不見,一雙眼遙遙望著顧瑛,漸漸黑下去的天空模糊了他面上的鋒利冷光,只有那壓下去的眉骨透著幾分陰鬱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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