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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她額間的碎發浸了汗貼在纖細昳麗的眉眼上,那雙圓潤的杏眼怔然看著手指,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咬。

    她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單薄的衣服輕易白描出她細窄腰肢,瓷白的手就停在那,寢服的袖口短而窄,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臂,還微微泛著粉意,兩指微微曲著,上面殘留著個淺淺的牙印。

    這般作態,這般姿勢,怎麼回事.....

    陸淵目光移至一旁散落的衣服上,微微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上身竟然未著寸縷。

    白日裡公主放蕩的笑聲還在耳側迴蕩,「這副脾氣,想必在榻上也很有意思。」

    她竟還想著這等腌臢事,想趁自己虛弱不查......

    陸淵眼睫下垂蓋住眸中冷光,他脊背微供起,好似隱忍著蓄勢待發,然而錯亂的呼吸卻停不下來,鼻息滾燙濃烈,暴露了什麼。

    那點似有若無的冷香勾人,綿綿呼呼伏在身後,令他心口燥熱,焦渴灼燒。

    靜候了半晌,卻只聽見那聲音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凶犬、疼、困了之類的話,陸淵掀開眼,一雙幽深如寒潭眼匿在黑暗中看她。

    那向來驕縱的公主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尖聲喚來滿院的僕人,就只是帶著幾分委屈,小聲地坐在床頭嘀咕著。

    第8章 掌心

    顧瑛把手放在盆里洗了個乾淨,她坐在床沿上,盯著手上的淡淡牙印,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好睏,被迫做任務還被咬了,好麻煩。

    陸淵睡著了還這麼凶,好麻煩。

    已經餵了退燒的藥丸,給發炎的傷口抹了金創,就只剩下膝蓋和手沒有塗藥,處理了就能去睡覺了。

    顧瑛垂下頭,無精打采地從袖中拿出瓶還沒打開過的藥膏,指尖挖了一勺就要給陸淵塗上。

    指腹才觸碰到滾燙肌膚,他就驚顫般往旁邊躲去。

    怎麼反應這麼大,顧瑛慢吞吞想著,熟練地伸出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脊骨不讓他亂動。

    陸淵強忍著逐漸急促的呼吸,皮骨酥麻沖淡了痛感,她的指腹還在不緊不慢四處撩撥,將膩人的膏藥塗抹在他腰身之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顧瑛的觸碰會有這樣的反應,昏沉的大腦已然順從內心,自顧自地朝那隻手靠近,誠實地想要再靠近一點,想要更多的觸摸。

    顧瑛見陸淵主動蹭了過來,拽著他頭髮的力道輕了些,平淡語氣因著嬌軟的聲音而透出點蜜味來:「抹了就不疼了,不要亂動。」

    「乖一點。」

    顧瑛心裡覺得麻煩,但對待傷口還是認認真真細緻地照看著。

    她彎下腰,把細膩的膏藥塗抹在腫脹膝蓋上,塗得仔細,都未發覺自己的姿勢幾乎是完全趴在陸淵身上,耳邊的髮絲更是垂落下去,輕飄飄掃過陸淵的耳尖。

    陸淵半眯著眼,借著長睫的遮擋幽幽窺探著她。

    屋裡沒點燭火,只有窗外的夜色靜靜照著她身側,她沒有白日裡的那般艷麗,散去了一身華麗珠釵蜷縮般地跪坐在他身側,整個人如月色般脆弱剔透。

    素白的裡衣攏貼著她身上,勾勒出纖細柔媚的身形,她渾然不覺,只是專心處理著傷口,又往前探了幾分。

    領口因動作鬆散,泄出幾分刺眼的雪白。她身上每一寸皮肉都是嬌養的白嫩,稍稍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就像她縮在袖子裡的那隻手,只是淺淺一咬,那泛著粉的指尖就留下了一道痕跡,像是標記。

    她的青絲披散垂至細腰上,發尾微微卷著,有一下沒一下搖晃著,勾得人心癢。

    輕柔的呼吸噴灑在傷口上,顧瑛恍然不知他的竭力緊繃,只是規規矩矩塗完兩隻膝蓋,起身去撈陸淵的手。

    那十根指頭都被人用棍棒捶打過,又在地上磨擦,關節處都腫脹了起來,怪異嚇人。

    他的手要比顧瑛細皮嫩肉的手大上一些,顧瑛就把藥膏放在一邊,兩隻手捧著,仔仔細細塗抹著,塗到中指時,她忽然摩挲了下陸淵的掌心。

    那手幾乎是瞬間就蜷縮起來,下意識包住了顧瑛的手。

    白嫩的手轉瞬被人桎梏住,顧瑛只是覺得疑惑,陸淵手上的繭子,不像是做粗活做出來的老繭。

    她又摸了摸他的指骨,纖細的手指在他掌心打了個轉,她只摩挲著陸淵的痕跡,不知有人也在細細品嘗著殘留的餘溫。

    這繭像是劍柄磨練出來的,他背腹上含蓄有力的肌理好像也是練出來的,是在習武嗎?

    她隨意捏了捏手掌的厚度,又比劃了一番,心想日後找個機會派個好一點的師傅來教教他,公主找來的師傅總比他一個人胡來要好。

    顧瑛摸了摸陸淵的額頭,見熱度褪下去了,藥也塗得差不多了,就擰上蓋子,悉悉索索下了床。

    「應該是死不了的,」女子的聲音含糊睏倦,打了個哈欠之後就慢吞吞往屋外走了,走得乾淨利落,沒有半點要多留的意思。

    悶熱的屋內重歸寂靜,若不是門留著一條縫,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是黃粱一夢。

    陸淵半闔著眼,晦澀不明凝視著塗著藥膏的手指,背後撕裂般的痛楚已經好了許多,連陣痛不已的膝蓋都被涼意安撫下來。

    只有酥癢的餘韻還殘留著骨子裡, 不停蠱惑拖拽著他的心神。

    薄薄的眼皮遮住他沉鬱冷冽的視線,只剩下唇齒間呼吸灼熱滾燙,又好像沾了些女兒家的清香,靜幽幽地在夜色中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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