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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這是他的解藥,是唯一將他從苦海中拉上岸的珍寶。

    她毫無緣由地投奔進了他懷裡,那樣依賴信服,用羸弱的姿態掩蓋她的目的,甘願做他身邊臣服的鳥雀。

    他不信她,卻也耽溺於這片刻的歡愉和寧靜,直到她被啃咬的昏沉,靠在他的肩頭疲憊睡去。

    翌日,管家照常叫來家庭醫生為沈瀚治療,別墅里的夜晚總是難熬的,他已經習慣推門而入的狼藉和那些無用的鎮定劑了。

    可這一次,他沒有看見昏死過去的沈瀚,沒有看見恐怖心驚的血痕,只看見在床上相互依偎著的兩人--

    少女海藻般濃密的長髮肆意披散,發尾就親密地纏繞在沈瀚的手腕上,她整個人都縮在沈瀚懷裡,睡得恬靜,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卻青紫一片,觸目驚心。

    沈瀚面色平淡地靠在軟枕上看書,眉目舒淡,渾然沒有之前的燥郁和戾氣。

    見管家一臉驚詫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問道:「來了?」

    管家慌忙收回表情,強忍住驚訝:「已經在樓下了。」

    簡單的對話似乎驚擾到了少女,那顆毛絨絨的腦袋在沈瀚胸前蹭了蹭,然後遲緩抬起頭,呆愣愣看著沈瀚。

    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撲騰著伸出手要坐起來,沈瀚卻先用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擋得嚴嚴實實。

    「讓他準備一下,給顧小姐做個檢查。」

    管家連聲應下,半點不做停留。

    他既驚詫顧小姐和沈瀚的姿態,又驚心昨夜裡發生的事情,沈瀚的精神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完全沒有發病後的頹靡和躁鬱,甚至身上的傷口也沒多少。

    不論這是為什麼,這都是件天大的好事,管家眼眶發熱,他看著沈瀚被沈老爺子從垃圾堆里撈出來,看著他從正常小孩變成個怪物,看著他每晚承受痛苦活得生不如死。

    現在,總算是有個盼頭了。

    顧瑛被捆成了個小粽子,耷拉著眉眼坐在床上,人還恍惚著,系統就先叫起來了。

    「宿-主,好險啊!」

    「我們先是差一點被沈瀚殺了,又差一點被沈瀚知道宿主是沈元的人了,好在宿主聰明,什麼都沒說出去!」

    顧瑛迷糊點頭:「 有些麻煩,可以不做沈元的人嗎?」

    「不可以的,宿主要遵循人設劇情。」

    哦對了,她是要背叛沈瀚離開他的。

    怕顧瑛再繼續問下去,系統急急忙忙開口掩飾:「經過宿主昨夜的努力,沈瀚的生命值終於往上走了,而且他也相信宿主了,大成功!」

    她低頭,臉頰在柔軟的被角上蹭了蹭,沈瀚不是相信她了,那只是一種掌控著萬物的傲慢。

    即使知道她動機不純,他也只是像逗弄鳥兒一樣放任她,散漫地等著她鬧出點動靜來。

    無所謂,她只要沈瀚能活著就夠了。

    正想著,頭髮忽的被人不輕不重扯了一下,顧瑛抬眸,見沈瀚站在她床前,眸光幽幽:「看也不看我一眼?」

    「昨天不是還挺熱情的,嗯?」

    顧瑛知道他還在懷疑她昨夜過來的動機,於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像剛學說話的幼童一般磨蹭著說道:「謝、謝。」

    她昨晚來找沈瀚,只是想說一聲謝謝。

    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簡單的答案,沈瀚默了一瞬,將她抱上輪椅推著她去洗漱了。

    本以為他只是捎她一程,倒沒想到他耐著性子手把手給她擠牙膏梳頭髮,連替她擦臉也做得細緻,半點都沒有矜貴的架子。

    顧瑛乖巧地坐在輪椅上,大多時候她都是這樣的乖順,只是那雙眼總是清冷空洞,游離於世界之外,仿佛隨時都能抽離。

    沒有人能抓住她的眼,哪怕上一秒她還倒在你懷裡啜泣。

    沈瀚無端升出迫切想要拽住她的欲望,這濃烈的感情來得突兀,或者說更早一點的時候,在見到大廳里那個安安靜靜一小團的時候,獨占的渴望就在陰暗處滋生。

    他不是毛頭小子,也不是低劣的犯人,他有自己馴服獵物的手法,他不做粗製濫造的陷阱,只欣賞故作溫順的鳥雀無知無覺被溫柔馴化時的狼狽。

    他看得見這柔弱小獸的獠牙,更期待占有、褻玩、掌控她時歡愉。

    陰暗的慾念在滋生,但他依舊矜貴斯文,眉目間皆是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威壓,話語卻溫和極了。

    「我們下去。」

    「周醫生就在下面等著。」他淡笑著推她往前走,語氣溫和,姿態謙然,和昨晚那個瘋子截然不同。

    「我們先去做一個全身檢查,昨夜我見你下輪椅了,對嗎?」

    顧瑛側過頭去像是不想說話,抗拒著醫生和檢查。

    「周醫生在基因領域是頂尖的,你不用害怕。」

    他蹲下來,同顧瑛平視,將她的手貼在他線條銳利的臉上。

    有一瞬間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那是讓人不自覺害怕的壓迫力,但很快他又彎眸,溫柔地笑意在他眼中自然漾開:「我和你是一樣的。」

    惡魔勾起眼眸,磁性低沉的聲音蠱惑著她,要她交出靈魂成為他的同類:「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第11章 喜歡我?

    她和他都是殘缺的,但不一定就是同類。

    顧瑛清楚地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他的眸色太深,沼澤一般吞噬著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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