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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3:24:17 作者: 魔法少女遲遲
    唯一的光源被隔絕在外面,她的眼前徹底黑了。

    顧瑛伸出胳膊想去抓門把手,腰卻毫無預兆地落入了一隻冰冷的手中。

    那人帶著濃烈的血味從後面擁住她,一手圈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從後側繞過,以將她扣入懷裡的姿勢輕輕捏住她下巴。

    她無法回頭,被夾在門與陌生的懷抱之中,只能任由那輕挑散漫的呼吸落在脖頸上。

    那手指不緊不慢從她唇角擦過,留下粘膩的血色痕跡。

    顧瑛被他手上的血腥味嗆到,小聲咳嗽起來,她半彎著腰,羸弱的蝴蝶骨隨著起伏顫動,那隻手驟然收緊,將她振翅欲飛的蝴蝶骨抵在寬闊胸前。

    他的聲音落在她的右耳旁,輕柔如情人間的呢喃:「在找我?」

    顧瑛嘴唇微開想要說話,那修長的手指卻並不避讓,依舊壓在她的唇珠上,甚至曖昧地碾了碾,要把花瓣捻出汁水來。

    她幼嫩臉被抹上粘膩的紅,蝶翼般的長睫慌亂顫動著,四周濃郁的黑暗貪婪地依附於她纖細的骨骼上,如牢籠一般絞住她的四肢。

    那雙清冷蘊著雪水的眼茫然看向黑暗,身體顫抖著想掙開禁錮,摩擦間肩頭的衣領落下,露出黑暗裡唯一的白來。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少女微微側頭,修長的頸隨之露出優美的線條,那捏住她下巴的手頓了頓,像蛇一般游離著向下,掐住了她的脖頸。

    「不是說過不要靠近嗎,看來,我的未婚妻不太乖。」

    這曖昧的調笑里藏著的卻是癲狂的殺意,整個室內的溫度都好像被他這輕飄飄的話抽走了,變得冰冷恐怖。

    顧瑛感受到脖子上的那隻手在不斷的收緊,她輕輕喘著氣,艱難轉過頭,倉惶同他對視著。

    他的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只有溫潤斯文的金絲鏡框點綴著些許亮光,一絲不苟的西裝沒有半點褶皺,內里襯衣卻沾了兩滴血紅,像是雪地里盛開的梅花。

    地上半乾涸的血把他漆黑的眼襯得殷紅,他半垂著望向她,眸光瀲灩又柔情,下一剎那又什麼表情都沒有,陰鬱的殺意讓人戰慄。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顧瑛急促呼吸著,緩慢艱難地將自己的覆蓋在他勁瘦的手腕上,濕潤的唇吐出微弱的字音:「沈.....」

    「沈.....瀚,疼。」

    獨屬於她的淡香一圈一圈纏繞上來,她怯弱望著他,散亂的黑髮將皮膚襯得雪白。

    那雙眼被水光浸潤,亮得純淨,偏偏眼尾嫣紅帶著些許媚態,只輕輕一眨,一滴淚就從左眼輕巧落在他的手背上,一直落到他心裡去。

    沈瀚頓了頓,面無表情盯著她,片刻後還是鬆開了手,淡漠地看著她跌倒在輪椅上。

    少女如折翅的鳥雀,墜落下去後就縮在椅子裡大口喘氣,那濕漉微紅的眼眸垂下,片刻後又怯懦望著他。

    即使剛才差點死在他手上,她還是這樣順從毫無防備地望過來。

    沈瀚斂了笑意,瞳孔里只有殘留的的冷光,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眼尾線條鋒利如刀:「岀去。」

    輪椅上的那一小團一動不動,她脖頸間的掐痕紅得刺眼,顯得一身皮肉越發得嫩。

    沈瀚呼吸顫動著,骨髓里尖銳的疼痛又開始發作,仿佛有一隻手穿進了他的頭顱不停攪動著一切,他額頭冷汗涔涔,眼眸猩紅,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嗜血的衝動。

    第9章 安撫他

    沈瀚轉過身,一拳砸在了破碎的陶器上,五指和手背被利器割開,流血不止,他卻像感受不到痛一樣,閉眼在那把造型奇怪的椅子上坐下。

    顧瑛慢慢抬眼,見那把椅子彈生出鎖鏈將沈瀚禁錮住,粗長的鐵鏈死死纏繞住他的四肢,幾乎要嵌入肉里。

    他手上恐怖的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驚悚無比。這樣看來,這地上的血液都是沈瀚的,這把奇怪的椅子,也是為了防止他自殘。

    他仰起頭,隱忍的汗珠從眉尾划過,額前的碎發已經濕透,只能從零星縫隙中窺見他近乎於野獸般的眼神。

    沈瀚手背青筋暴起,不住地在粗糲鎖鏈上摩擦,皮肉都因此綻開,他裁剪得體的西裝被濺上污漬,又因為痛苦而變得褶皺。

    他活得這樣狼狽,連人的樣子都保持不住,怪物一樣骯髒,令人厭惡。

    不要在這裡停留,不要再用那雙清凌的眼看著他。

    他閉眼沉默地坐在那裡,像一塊化不開的墨,只有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黑色證明他還活著。

    有條黑色的線纏繞住沈瀚的無名指處,顧瑛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聽見了細小的電流聲。

    需要電擊掩蓋痛感,沈瀚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他才從車禍的昏迷中醒來,這樣的電擊和病痛再來幾次就足夠要他的命了。

    顧瑛討厭疼痛。

    她望著那一地的殘骸,望著他被血沾濕的衣襟,輕嘆了口氣。

    「沈瀚。」

    他聽見那道細弱的聲音響起,心頭止不住地升起暴虐的慾念,她要說些什麼?

    沈瀚的指甲掐入肉里,抬眸卻看見輪椅上的人緩緩起身,在他的注視下顫巍巍站了起來。

    她柔順烏黑的長髮在肩旁輕輕晃動著,那雙腿勻稱又脆弱,腿肚子還打著顫,纖白的腳踩在柔軟地毯上,和那軟乎白嫩的豆腐一樣。

    顫抖混亂的步伐,卻堅定地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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