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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44:05 作者: 四火夕山
司機開著一輛普通的寶馬在門口等著,時庚看出了季知書對這個小朋友地喜愛,上了車就對他說,「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收養他。」
季知書一怔,詫異地問:「你想要個小孩?」
「怎麼會?我並不喜歡小孩子。」時庚說,「不過,你要是喜歡,多一個人我也可以接受。」
「時先生,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季知書笑了,「就算要收養誰,也應該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才對,而不是為了我。」
「再說了,我可沒有做好一個當父親的準備。」
「在未來,我也沒有這個計劃。」
從他和時庚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就將孩子從自己的生活里剔除。
「看來是我想錯了。」聽到季知書拒絕,時庚反而有些高興,「小書,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你高興。」
他一字一句說:「我只喜歡你。」
「我現在就很高興。」季知書靠在車窗邊,揚著唇帶著淺笑。
「就我們兩個人,時先生,不好麼?」
時庚感覺季知書在他心尖上跳。
「好。」這大概是他這麼久以來聽過得最動聽的話。
其實時庚才不想有什麼人介入他和季知書的世界,時庚很慶幸他們是同性,他私心地覺得在未來,他們的生活里,規劃里都只會有彼此。
他從來不是樂於助人的慈善家,他會出手存粹是因為季知書在意,時庚想要他徹底的和過去分離。
在季宅里的季知書已經被他完完整整地帶了出來。
一想到季霍那對夫婦他就難掩嫌惡。
一周前,關於過去季家的資料被他花重金挖了出來。
季霍有個兒子,在六歲的時候走丟了,在一個熱鬧的遊樂場,人群很多,這本是個一個和睦家庭地出遊,施珍沒有抓緊自己的孩子,一消失就是整整十多年。
這些資料並不是時庚自己找來的,而是季霍自己搜尋到的,在走丟兒子一年之內,他幾乎找遍了各個渠道,通過報警調取監控,甚至自己找了人做調查,但是一直無果。
但事實上,只是施珍沒有得到一個結果。
在一年之後,季霍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不過只是屍體,在截取的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個六歲的小孩遭到了非人地虐待。
季霍無聲地接受了結局,只是告訴警方不想透露自己孩子的信息,隨後回到家裡安慰自己妻子。
他說,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但事實上,施珍在丟失孩子的一年裡飽受自己精神上的折磨,在那時已經神志不清了。
那一夜,季霍客廳抽菸,徹夜難眠,然後第二天他去醫院領取了自己的孩子屍體,正處理手續的他,卻在大廳看到了一個獨自等待著的小孩。
看見臉的時候,他甚至差點認錯了人。
但是季霍心中的喜悅不減,他看見季知書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將會是送給自己妻子最好的良藥,而恰好,自己看上的小孩剛失去父母,身邊沒有能夠承擔起監護責任的親友。
季霍覺得這就是上天給他挽救的機會。
所以,他走到了季知書的面前,問他要不要跟自己的回家。
在牽上季知書的手時,季霍覺得這個小孩漂亮得不像話,他像自己的兒子,卻更要精緻,粉雕玉琢。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將季知書當作是自己的兒子。
但是,事與願違,施珍並沒有因為季知書的到來而病情轉好,她從原本的沉默變得猙獰暴躁。
她開始砸東西,甚至想要自殘。
有一次,季知書被碎瓷劃破了手,鮮血像是手臂上漂亮的紋路,施珍卻死死地抓住他,他想要反抗,卻挨了季霍一巴掌然後關在了房間裡。
季霍看著顫抖的季知書,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脆弱傷痕而升起同理心,他只覺得失望,他對季知書感到失望,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禍害。
季霍原本的希望被磨滅,他有時會想死的為什麼是自己的兒子,要是他兒子沒死,或許他的妻子就不會瘋。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季霍看著季知書眼裡是報復性的怒氣,他將其當作發泄,借著父親的名義鞭撻打罵。
這是長達十多年地折磨,季知書選擇封閉自我從而握住那一線生機。
時庚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季霍必然因為他過去的所作所為迎來他的牢獄之災,他覺得單是一些表面上的正義懲罰遠遠不過贖罪。
他將施珍送進了精神病院,將孩子的取證照片送到了她的面前,叫她日日夜夜都能見自己孩子最後一面,順帶還告訴了她一個隱藏了多年的真相。
「很可笑不是麼?」時庚拿到資料的時候對著辛鵬說。
誰能想到,當年,是季霍自己故意弄丟了自己的小孩,因為對於自己妻子的占有,他只覺得自己兒子是一個累贅,是搶奪了自己妻子目光的禍害。
在監控里,季霍就站在隱秘的人群里,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抱走。
自己種下的因,苦難卻是由季知書來背的。
季知書又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遭遇了意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他給了別人溫暖,相信了一個惡人的謊話。
他無法述說,沒有人會理解他所遭遇的苦痛。
時庚要他們同樣痛苦。
季氏已經徹底地破產,辦公大樓下貼住了封條,季霍造成的虧空像是無底洞,而為了彌補,他甚至斷了自己後路,觸犯了經濟法,再加上虐待小孩這一條,他可以在監獄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而時庚有辦法讓他永遠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