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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44:05 作者: 四火夕山
相對而言的,時庚也和過去有了些許不同,他原先總是暗地裡拘著季知書,一度有著一輩子讓對方做個和外界隔離的金絲雀的想法,只是沒有宣之於口。
他過去愛吃醋卻站不穩立場,只能保持著自己外表的體面,但是現在不同了。
時庚熱衷於用愛人的名號直言,或者說,他想要試著放季知書自由。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季知書才不是只會逗趣的小雀,他是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領域搏擊長空的鷹。
單單只靠他那些盈利是不足以打動羅山的,最主要的還是季知書自己,時庚很高興自己能給他提供一個平台,讓他能夠發揮所長。
愛一個人從來不是用犀利的言辭去否定對方,不是逼著他走自己認為正確的路,不是用自己眼界去束縛他,愛他,是讓他大膽的去試錯,是在他失意時的後盾和安慰。
這是時庚在季知書的身邊所學會的,愛一個人的方式。
季知書在羅山的手底下學習,多多少少是帶著一些壓力的。
羅山早期出名,現在的影響力幾乎走向國際,不說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季知書覺得自己總不能太丟臉。
前幾次課,季知書都是在他的畫室里上的,後來,還去到了對方的家裡。
他有時會碰見陸媛,她總是會拉著季知書閒聊,聊的話題還都是關於時庚的。
季知書也是從這裡了解到,她與時庚算是舊相識。
陸媛告訴他,時庚是韜光養晦影忍多年才將他伯父一點點在公司里架空,奪下了時氏。
她說那是漂亮的一仗,算上年紀,也就和季知書一般大,沒有人會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遺子會一躍而起,掌握大權。
「時庚接手時氏的時候也是一團糟,他能走到今天,遠要比我們想的還要難。」陸媛說。
「即使他的背後有他爺爺相助,也難以得到董事會的信服。」
「他是怎麼把那些人送進監獄的?」季知書記得一些傳言。
陸媛輕嗤一聲:「那些人就是一群糜爛的吸血蟲,偷稅了十幾個億,時庚不過是推波助瀾,將他們檢舉揭發,做空了公司,他們平日裡高奢吃喝嫖賭,還不起補稅的錢,自然就付出了一些代價。」
「那些媒體真是誇大其詞。」季知書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想起了那些網絡上和圈子裡對於時庚的風評,他們總是訴說他的無情和狠厲,將他描述成不近人情的背後算計自己的親人的白眼狼,用不擇手段概括他為之成功的努力。
這是不公平的,是明確指向時庚的詬病。
過去的一些流言蜚語湧進他的心理,季知書心裡一緊。
這是季知書又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認識時庚,在陸媛的眼中,時庚是一個足夠狠心的人。
「想要拿到權力總有付出一些代價。」陸媛說。
時庚是一點一點從時家裡爬上高位的,和許多人不同,他算是白手起家同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共爭利益。
她還說,像他那樣的人必然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感情應當是最不能束縛到他的東西。
可是季知書成了那個意外。
「你應該多去了解他。」陸媛誠懇地對他說,「相愛的兩個人不應該是一方在主動,你有了解過時庚麼?也許現在並不,但事實上或許也只有你才能成為那個最熟悉的人。」
「也許你會抗拒他的好,也許你會擔心他會有另有所圖,那麼在你試著接受他的時候,就應該是給他回應,順便一提,他是一個安全感很低的控制狂,希望你可以受得了他。」
陸媛又笑著講他壞話,「你是不知道……他當年養了一隻寵物,當然,我不是說你和寵物一樣,可是那隻寵物都被時庚給整抑鬱了,就在他十五歲的時候。」
她笑出了聲,「要是你仔細地觀察一些,就會發現,其實時庚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對待你。」
「像他那樣的人其實一點也不懂愛,所以面對珍視的東西,就只能笨拙地試探。」
「季知書,我是由衷地希望你們變得更好,時庚若是有一天馬失前蹄,必然是失道寡助,我想,有你陪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走到那一天。」
「我知道。」季知書說。
他想,他應當也要走進時庚的世界才是。
過去的經歷糾纏著他,叫他無法去愛一個人,只能做出一個無情的殼子套住自己。
而現在,應該是時候需要他自己走出去了。
時庚每次都會親自來接他,無論是忙碌也好,只要是不需要開會的時候,季知書見他的時候,總是看見他坐在汽車的后座,腿上面放著一台電腦,手指輕快地敲打著鍵盤。
兩個人都會有彼此要做的事情,卻無時無刻不在相伴。
季知書覺得他的生活在開始翻天覆地地變化,就從那一紙合同開始。
時庚真地將他接回了家。
「小書,今天學得怎麼樣?」時庚抬著眼笑著看他。
季知書點點頭,「陸總又和我聊了不少。」
時庚發出一聲輕笑:「她啊,就是生怕自己的愛人累著,才會拉著你不停地聊天,你現在是羅山的學生,可不要被她唬弄了。」
季知書笑了笑,「那他們夫妻的感情真好。」
時庚接話很快:「我們以後可以這樣,你不需要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