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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44:05 作者: 四火夕山
明明是發自內心的關心,時庚還是有明顯地緊張,他的嗓子也有些發啞,「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時庚面不改色淡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僅僅是做了一個夢,夢醒時分,便可以忘卻得一乾二淨。
季知書內心輕笑著,他也不打算自己主動提及,看著時庚意圖逃避反而更想他自己來捅破窗紙。
只有這樣才算徹底。
「時先生。」他緩緩開口,聲音疲憊,他嗓子有些發乾的疼。
他們的兩個人開口說話聲音就在不斷昭示著昨夜的證據。
「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儘管時庚刻意地保持了一些距離,但是他的手還是下意思地撫上了季知書的額頭。
所幸只是低燒,季知書的身體不算弱,昨晚也算是徹底地疏解了幾回兒,只不過那些髒東西對身體多多少少還帶著一定的負作用。
季知書搖了搖頭,問道,「昨晚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時庚見季知書既沒有表現出憎惡,也沒有抗拒他地靠近,有些慶幸,帶著幾分笑意回答說,「你放心,事情我都處理好了,那個人……」
他停頓了一會兒,想到寧岳眼神中多了幾分狠厲,可又很快地恢復平靜:「他一時半會兒也是出不來的,不用管那人。」
季知書沒再更深入的了解,他對於寧岳那樣的蠢人沒什麼興趣,很明顯,他覺得這人完全就是被當槍使了,寧岳的目地性很強,想來真正想要整他的人另有他人。
可他沒有繼續說,因為他知道以時庚的能力,得到的消息一定比他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他現在更關心陳祥一點,以他那人的性子,想必是徹夜難眠愧疚不已。
時庚瞧著季知書的眼神欲言又止,自己便就猜到了他想要地問話,開口道,「你的朋友已經回去了,他沒什麼事,就是家裡的企業不是很好。」
他對於陳祥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又將其當作是一個籌碼,他特意強調了陳家的窘迫境況,只要季知書開口,他就會出手幫其度過難關,就想上一次幫助季氏一樣。
只要季知書留在他的身邊,這些事情,時庚很樂意替對方一一解決。
時庚知道自己是惡劣的,他會收斂鋒芒做一個溫柔的紳士,但不會因此改變自己地嗜血的本性。
他是商圈的獅子,喜歡給對手營造舒適的假象再將其開膛破肚。
外界對於他的評論是如何,他並不在乎,時庚可以在季知書面前扮作一輩子溫柔的花匠,只要,季知書不會試圖遠離他。
他就可以一輩子扮演住自己角色。
季知書知道他地暗指,可是他拒絕了。
他是想幫陳祥,可是也只是出於他個人。
「我有點困,想再休息一會兒了。」季知書喝了藥,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時先生先去忙吧……」
他和陳祥確實是朋友,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救他,可陳祥是陳祥,不代表他在意陳家。
陳家不是曾經的季家,而季知書也不是那個被囚禁的困獸。
時庚有些小小的遺憾,為季知書掩了掩被子就抽身離開了。
他只能逃離,商人博弈一向講究籌碼,而他沒有足夠的信心可以留住季知書。
也許季知書之前對他還存在一些好感,但也不過是他一直保持的距離感所產生的,而現在,已經邁出那一步,就意味著回不到過去。
「他燒快退了,等他醒了就煮一些清粥,生了病,總歸沒什麼胃口,等病好了,再好好地補一補。」時庚退出了季知書的房間,對著樓下地守著的醫生和張阿姨囑咐了幾句。
他揉了揉額頭,莫名的氣悶。
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應當後怕,有關於季知書的事情正在慢慢地失去掌控,心頭湧出無端的怒火讓他有些難以壓抑,可是再如何他也不會在季知書的面前展露,這通火就自然而然地撒在了寧家身上。
寧氏一夜之間爆出了諸多的內幕黑料,寧岳犯下的一系列事足以被送進了監獄,牆倒眾人推,時庚的手段利落乾淨,沒有人能摸到幕後操控的手,原本的合作商都成了吸血蟲,拼命地將寧氏蠶食殆盡。
大廈已傾,可是時庚卻覺得不夠,他依然有種想要報復的狂熱。
他打開車窗,點了一根香菸,隨性地倚靠在后座,手指時不時地點在車身上。
最終抵不過心裡的煩躁,他打了一個電話。
車開到了一條足夠隱秘的小巷。
一個人套著黑袋的人從一輛車上被丟了下來。
西裝的保鏢扯下了那人的頭罩,是寧岳的臉,他慌亂的大叫,卻被幾個高大的人堵在角落裡。
時庚已然端正地坐在後車廂,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
「時先生。」辛鵬站在車身旁,等待著他的指令。
時庚涼涼的嗓音還沾染了些煙腔,「兩隻手,折了,他做了什麼就還回去什麼,不要弄重傷了,他還要正常時間去牢里報導的。」
辛鵬點頭,「好的,時先生。」
沒有監控偏僻的小巷,傳來裂肺的尖叫。
可是時庚並沒有覺得心情愉悅。
他想見到季知書,可是又害怕見到他。
人是矛盾的。
而季知書只覺得好笑,他倒是沒有想到時庚會這麼直接地躲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