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吃戀 > 第100頁

第100頁

2023-09-13 22:34:50 作者: 朵瀅然
    是呀!走丟了,也該回來了。她定定神,很理智地想,方才蕭雲溪的英雄救美記,如果對象換成是洛雪初、胡愷茵,他也會牽著她們的手前進吧……會嗎?不會嗎?

    席間,大盤大盤的菜端上又取下,吃得人酒足飯飽。

    然而,簡若愚始終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只惦記著手中猶存的溫熱,及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蕭雲溪,許久之後,她才注意到左邊一個男生幫她夾了幾次菜,也對答了好幾回,但她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席如流水去,天色不知不覺的全黑,串起的燈泡一個個亮起,人的笑語更高更狂,酒也飲得更酣熱。

    這時,大家都散了,已有第一批客人準備離去,蕭雲溪也在告辭的行列中。

    什麼?他就要走了嗎?此處都沒有什麼值得他再留戀的嗎?簡若愚看著他立在燈下的身影,暈黃的光照出他儒雅的模樣,就像平日的蕭先生,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往她這兒看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然後,在告別結束時,他和幾個人一起走出四合院,沒入黑暗之中,不曾再回首。

    就這樣了嗎?她驚心動魄的一天,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甚至連一個交換的眼神都不曾留下嗎?盂茵的內心泛起一種酸酸楚楚的感覺,就像被全世界拋棄一般,一直輪到自己說再見,心情都無法平復。

    一上車,胡愷茵就迫不及待地發問:「盈秋,你覺得蕭先生人怎麼樣?他都跟你談些什麼?」

    「拜託!玉磷拼命問,還有些道理,你幹嘛也來湊熱鬧呢?」洛雪初帶著笑說:「你若想安全到家,就給我閉上嘴巴!」

    「你如果敢說一聲不滿意,那就太虛偽矯情了。」胡愷茵不理會她的警告說:「我現在是『君子之間』,若你不喜歡蕭先生,我就當仁不讓了喔!」

    「瞧你,饞成那樣,嘴裡叼一個,眼睛還看一個。」洛雪初嘲笑說:「你要蕭先生,那麼,博士班的李世維又該怎麼辦?你可是和他一副很來電的樣子呢!」

    「我想想,是百分之百的不合算。」胡愷茵馬上回答說:「假如我嫁給李世維,以後就得尊你和玉磷一聲師母,我才不吃這種虧哩!」

    「好羞喲!才不過見一面,就已經想到那麼遠了。」洛雪初轉頭說:「喂!簡若愚,你看亞梅是不是思春到病態的地步了?」

    簡若愚還沉陷在對蕭雲溪的莫名情緒中,根本不曉得她們在討論什麼。

    「你到現在才明白她『悶騷』的本性,領教到她的厲害了吧?」胡愷茵笑岔了氣說。

    「人那麼多,我哪分得出誰是誰嘛!」簡若愚抗議說。

    「可憐的李思源,白白做了一個晚上的工,偏偏碰到我們冷麵『娘』君,『娘』心似鐵喲!」胡愷茵笑嘻嘻的說。

    「好啦!我們誰也別鬧誰,真正躲在被窩裡偷笑的是玉磷,小心她明天的『嚴刑拷打』。」洛雪初說:「現在讓我專心開車吧!不然走錯路,我們說不定天亮都到不了家!」

    那晚,她們很平安地回到台北,但對簡若愚來講,心卻是徹徹底底的迷失了。

    她一進家門,就把採到的水果交給母親,也沒有如平日般和父母聊聊天,便藉口疲累,匆匆的回到臥房內。

    她覺得自己仿如即將崩堤的洪水,拿出日記本,就迫不及待地寫下有關蕭雲溪的一切種種。初見他的第一眼、每一次接觸、每一句對話,將所有最細微的感覺、最揪心的迷亂,都忠忠實實地記載下來。

    等到全部傾盡,再也寫不出一個詞句了,便反覆再閱,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接受了這一段不尋常的邂逅,才開始慢慢冷靜的思考。

    這就是書里所謂的「一見鍾情」嗎?看到一個人,瞬間不到,七情六慾就可以被擾得天翻地覆,他的一舉一動,都緊緊牽繫著她的神經,教她坐立難安。

    她一向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那麼強烈的感覺,若不是「一見鍾情」,又是什麼呢?

    而蕭雲溪那方面又是如何想的?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呢?

    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她一定是瘋了……

    簡若愚合上日記,擁著被輾轉反側,腦中是一幕幕和蕭雲溪相處的情景,斷也斷不了,等她能控制那亂竄的思緒時,東方竟已發白。

    是愛的初萌芽嗎?至少她很清楚自己對蕭雲溪的感覺,和對黃維中不同。不過,這滋味在尚未真正理清之時,就已被她列入屬於「回憶」的範疇內了。

    鹿塵勞師動眾的吃拜拜相親大會,完全宣告失敗,一對佳偶都沒有促成。蕭雲溪的理由是——前妻突然回國,暫不宜談再婚之事,而劉思源和李世維則同時看上無意的簡若愚,一切只好作罷。

    鹿塵的心情自然不好,另外三個人也受到影響,大家都很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胡愷茵為自己的二十八歲哀嘆時,免不了就會想到那兩個不識貨的博士生,只見她義憤填膺地說:「我就不懂簡若愚有哪一點比我強?她也不過是年輕幾歲而已,身材既沒有我好,眼睛也沒有我大,那些男生的眼光真是有問題!」

    第59章 薑糖(3)

    和言至澄相處越來越複雜了,如根須糾結在一起的兩棵樹,盤根錯節如一幅色彩濃烈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畫。他是誰?她愛他哪一點?說不清楚。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