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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2:17:31 作者: 八極安春
「他應該是還在懷念和卞玫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想要拼命抓住這段美好時光,不讓它破滅。」楊思情心裡在扼腕沒第一時間吃到瓜,嘴上卻說得特道貌岸然。
「他那不叫懷念,叫犯賤!」褚翠簡單粗暴地定義高飛愛而不得的胡鬧行徑。
楊思情喉嚨一下子就噎住了,她想為高飛辯解兩句都找不到下嘴口。
人家說得沒錯啊,就是這麼個理兒。
「你別看高飛這小子整天在院裡招貓逗狗、作風散漫、不思進取,其實他像個女人一樣情感豐富、細膩。唉,白瞎了他長條男人的雞.巴。」
翠兒這條文.革的漏網之魚,什麼話都敢往外蹦!
楊思情的耳朵自動屏蔽違禁詞,由衷建議:「你讓高飛去干點什麼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吧,我看他純粹就是電影放映員的工作太清閒了。人只要一閒,身上的力氣沒處發泄,就愛幹些或想些有的沒的。」
「現在在寫小說呢他。」
「他還是個文藝青年啊!」
那他的一切胡鬧行徑就都有了解釋,文藝青年向來行為異常、憤世嫉俗,尤其在吃飽飯撐著的時候。
「他說要把自己在情感中遭遇的切膚之痛通通轉化成文字,發表到《解放軍文藝》上,讓軍院裡的人認清卞玫的為人和她的愛慕虛榮。」
「啊,又變成因愛生恨了!」
這個瓜還有售後服務,她還能趕個吃瓜的尾巴尖兒。
「所以我說他要死要活的,這種神經病寫出來的東西能看嗎?還想發表到《解放軍文藝》上,人家能看得上他的破字?」
「那不一定,在愛情中真正受過傷的人寫出來的東西才深刻、打動人。」
「我說呢。我年少無知的時候偷看的那些愛情小說沒幾本能上得了台面,寫得狗屁不通,跟愛情風馬牛不相及還喜歡從頭酸到尾,原來都是那些作者紙上談兵來騙我錢的!」
「呃,這可能是你個人的喜好原因。」楊思情突然很好奇褚翠這個鋼鐵直女對男人的喜好,「翠兒,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褚翠翻起眼皮思考,半晌之後不好意思地傻笑,「咱們之前去天橋劇場看的芭蕾舞演出,我就挺喜歡那些跳芭蕾舞的男人那樣的男人。」
楊思情一點就通:「哦,你喜歡美型男呀。」
怪不得她看芭蕾舞看得昏昏欲睡,翠兒卻能看得熱血沸騰,敢情是那些穿緊身褲的男芭蕾舞演員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美型男?」褚翠一拍大腿,「這個詞兒用得妙!我就喜歡美型男!」
晚上,楊思情坐在小客廳戴著耳機聽鄧麗君的歌,伏案備課。
她周一就要回七七小學上班,當回搬磚的社畜,so sad。
你們不要以為楊思情只是當個小學的代課老師,每天很清閒,日常工作就是去學校點個卯、坐到下班,她這是在無病呻吟。
光管教學校里的那些熊孩子,就夠她喝好幾壺的了。
要知道七十年代的孩子跟現代的孩子一比,那可太混世了!
又皮又損又愛玩,關鍵是特別抗揍。
今晚被家長揍得屁股開花,明天照常在學校里調皮搗蛋。
一個個的,心理都健康得不行。
哪像現在的小孩,罵幾句就想不開去跳樓。
而且她在學校也不只干美術代課老師的工作,她就是學校的釘子,哪裡需要人手,她就去哪裡救場。
學校小,員工不夠,幾乎每個老師都要身兼數職。
當然,乾的多,拿的工資也多。
大部分人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很樂意多幹些活。
藍巍開門進來,手裡提著一張下圍棋專用的摺疊小方桌,興致勃勃地說:「楊姐,月黑風高,陪我殺幾盤。」
撐開小方桌。
坐火車那幾天,他不看《戰爭與和平》的時間裡就愛拉著楊思情陪自己下五子棋殺時間。
他還不肯讓著棋藝很菜的對手,一直玩一直贏,把對手的玩興都打擊沒了,這樣的人最討嫌。
楊思情摘下耳機,看看小方桌上的棋盤再看看他。
他沒穿軍外衣,只穿著軍褲和黃綠色的軍襯衣,襯衣兩條袖子折到手肘上面,淺笑明眸,面堂發亮。
今晚的狀態看上去大好,手風肯定也大好。
這要是跟他下棋,不得又被他殺個片甲不留!
楊思情婉拒:「都回來了,你想下棋不會找院裡別人玩啊?我對下棋不感冒,而且只會下五子棋,你不是喜歡下圍棋嗎?你去找高手玩吧,別老在我這個菜鳥這裡找優越感。」
「你太不開竅了,我是為了下棋才找你下棋的嗎!」
「啊不然嘞?」楊思情涼涼地睨一下小方桌上的棋盤。
「我當然是為了跟你培養感情才找你下棋的!」
「那你真是找錯方式跟我培養感情了。我每次跟你下棋下到最後都是一肚子火,對你恨得咬牙切齒。」
藍巍攤開雙手,很欠地說:「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楊思情:「稍息,立正!」
藍巍稍息,立正。
楊思情:「向後轉!」
藍巍向後轉。
楊思情:「起步走!」
藍巍轉回來,起步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臉蛋,俯身吻住她柔軟豐潤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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