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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2:17:31 作者: 八極安春
    她前頭有過判變史,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現在對她是又放心又不放心。

    「知道啦,你真囉嗦。」楊思情有時候真受不了他對自己大事小事一把抓的性格。

    從口袋裡又摸出一顆奶糖剝開糖紙含嘴裡, 彎腰在兩條腿上捶捶打打起來。

    她要把運動產生的乳酸打散, 不然明天兩條腿會跟老壇酸菜一樣酸爽。

    老貓飛馳而來, 橫過冰刀, 以一個漂亮的側滑,驟然停在楊思情面前,緊隨其後的十幾個流氓也紛紛側停在她面前。

    十幾道冰刀側滑過冰面濺起一陣布幔似的飄渺冰霧,撲向楊思情,迷住她的眼。

    她站起來揮手掃開冰霧。

    面前圍堵著十幾個衣裳破舊、流里流氣的男人,拿輕挑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她先是一怔,而後一驚:糟糕,遇上混混團伙了!

    全神戒備起來,慢慢往後滑,抬眼尋找那邊買東西的藍巍,只求他趕緊回來。

    老貓近距離看到這妞兒。

    楊思情在他眼中的解析度,從剛才遠距離的320P變成現在陽光下的4K超高清藍光。

    那臉蛋嬌嫩美麗又稚氣,紅撲撲的雙腮特別喜氣。

    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頭水光瀲灩。

    操他娘的,越看越漂亮越有味道。

    老貓的血液在腹下左衝右突。

    勺子也從楊思情身上看出點東西,看到的卻不是漂亮,而是更實際的東西。

    湊到老貓耳邊低聲提醒:「貓哥,你看這妞兒穿得這麼好,臉生得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沒挨過餓,城裡普通家庭可養不出這樣的妞兒,咱們小心別惹到官家小姐。」

    古往今來都是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斗,何況他們只是一群不入流的草根百姓,捏柿子也要挑軟的捏不是。

    老貓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美麗的獵物,對勺子說:「官家小姐跟我們窮苦大眾一樣,都是革命事業的接班人。」

    勺子無言以對,或者說,不想再說什麼,這隻老貓已經沉迷美色、智商告急,他現在只希望那個大兵是只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老貓換上一張和氣的笑臉,笑得很是下流:「這位同志妹妹,哥哥在那邊看到你滑冰滑得不是很好,讓哥哥來當你的教練如何?」

    眾流氓七嘴八舌地調笑起鬨。

    楊思情橫眉冷對,大聲說:「我已經有教練了,謝謝你的好意。」

    很多男人就喜歡看美人生氣,別有風情,這就是「人之初性本賤」的賤。

    老貓白痴一樣地嘿嘿笑:「妹妹的教練在哪裡?哥哥沒看到。走,跟哥哥去那邊滑。」

    猛然抓住楊思情手腕,一扯就把嬌小的她扯進懷裡,攬腰抱住就要硬劫走。

    眾流氓們一擁而上圍住她,對她推推搡搡。

    楊思情拼命扭動著掙扎著搏鬥著,跺著冰鞋大喊大叫:「你們敢公然強搶婦女!藍巍!藍巍!」

    老貓的臉很多冰客都認得,他可是附近人人談貓色變的大流氓,他們人又這麼多。

    男冰客們怕等下英雄救美不成,反被打成狗熊。都猶猶豫豫的,不敢冒然仗義相助,怕事後被打擊報復。

    「藍巍!藍巍!」

    楊思情驚慌不已,她被困在一群流氓中間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喊藍巍名字。

    她知道這個年代街上有很多流氓混混,之前自己最多就是被流氓口花花幾句,今天算是親歷一回什麼叫「野狗搶食」。

    藍巍在茶水攤買好東西,轉個身,遠遠望見楊思情待的地方莫名聚集了很多男人。

    那是初學者冰區,人最多的是剛學滑冰的小孩和女同志,突然來這麼多男人……不好!

    他趕緊把買的東西還給攤主,付的錢也不要了,高速衝刺過去。

    楊思情戴的小紅帽在一堆流氓戴的破帽子中間特別打眼。

    藍巍勃然大怒,一個一個抓住流氓的後衣領,提起來,拋到冰上,被拋的流氓滑出去老遠。

    一隻手成爪狀,扣住老貓手腕,擰麻花一樣將他的手臂反擰過去,另一隻手把楊思情拉到自己身邊。

    藍巍是突然出現的,流氓們被他一陣快速輸出,打個措手不及。

    勺子舉起冰球桿,從側後方砸向他的天靈蓋。

    「藍巍後面!」

    楊思情尖叫一聲。

    藍巍放開老貓的手,驚險抓住勺子往下砸的冰球桿,使勁往後一拋,拉著楊思情迅速滑出流氓圈到安全距離。

    以他們為中心,方圓幾米之內的冰客們嚇得退到遠處觀虎鬥,誰也不敢上前制止。

    事件升級,頤和園的管理人員匆匆跑去給派出所打電話過來處理。

    楊思情躲在藍巍身後,稍微心安了些,同時又怕藍巍寡不敵眾。

    藍巍提防著這群人,小聲問身後的楊思情:「他們是楊思情B認識的人嗎?」

    「不是,他們是混混。突然就跑到我面前耍流氓,硬拉我走。」

    她這麼一說,藍巍就懂這些是什麼人了。

    無非就是些成天在街頭、胡同里遊手好閒、胡作非為的社會灰色群體。

    打架靠人多,單個拎出來都很菜。

    很菜的人裡面,還要再剔除掉一些純粹屬於湊熱鬧、瞎起鬨的人,真有兩下子的沒剩下幾個。

    他十幾歲以前在北京讀書,這類人經歷得多了,四個字: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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