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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嵐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簡直又驚又喜。

    江延則第一時間跳起來朝鄭嵐炫耀：「媽媽你聽到沒？小貓叫我了。」

    鄭嵐瞥一眼傻樂的兒子，就因為林溪第一個喊的他，一句小狗就讓他高興地在原地瞎蹦噠。

    鄭嵐半蹲到林溪跟前，摸了摸他腦袋，發現發卡有些松垮便重新替他捋了下頭髮，夾好了髮夾：「明天就要去上學了，阿姨今天晚上回來給你剪頭髮吧。」

    林溪漂亮的眼睛看著鄭嵐，眸光透著笑意。

    鄭嵐也笑笑，摸著他軟絲絲的頭髮，耐心地引導：「小溪，跟我學，姨——」

    她做了一個緩慢明顯的口型：「姨——」

    林溪眨眨眼張開嘴，慢吞吞地模仿了一下：「一……」

    「對。」鄭嵐登時一喜，非常有耐心地繼續教他，「姨——姨姨。」

    林溪張著嘴，潔白的小牙齒露了好半天，才看著鄭嵐發出一聲很輕地：「噫噫。」

    勝利在望，鄭嵐一點也不氣餒，重重地強調了一下發音：「姨姨。」

    這回林溪的語速快了點：「噫、噫。」

    只是還找不准音調，不過已經能聽出他在喊什麼了。鄭嵐很高興，摸著他腦袋鼓勵地誇了一句：「小溪好聰明，一學就會。」

    林溪似乎聽懂了這是誇獎，又咧著小牙齒叫了一聲：「噫噫。」

    鄭嵐高興極了，說晚上回來給他帶禮物，然後又在家裡逗留了一會才不舍地去公司。

    到了晚上用完餐過後，由於現在林溪會說一點話了，江延興致勃勃地將晚上的看圖講故事換成了教他說話。

    第一個教的詞是哥哥，這兩個字發音很簡單，但林溪就是死活不開口，江延只好放棄改教他學「江延」兩個字。

    林溪本來就會發「江」這個音，這個詞學得很快，江延教了兩遍，他就慢吞吞地張了嘴：「江、呀。」

    雖然「延」這個字的發音尚且不夠完整，但是兩個字並在一起不難聽出是江延的名字。

    江延十分興奮，一遍一遍地教他，這樣他們去幼兒園以後，小貓就可以叫他的名字了。

    想到這江延就止不住地亢奮，恨不得眼睛一閉一睜就到第二天。

    這時鄭嵐敲門走了進來，她手裡拿了把小剪刀，看到兩個小朋友和諧地坐在沙發上學習說話，心裡一暖。

    「來，小溪，姨姨給你來剪頭髮了。」

    聽到要給小貓剪頭髮，江延盯著他這頭蓬鬆柔軟的頭髮看了好一會才說：「媽媽，真的要給小貓剪頭髮嗎？」

    鄭嵐看他一眼，發覺江延的情緒似乎有點低落，像是不捨得林溪這一頭漂亮茂盛的黑髮。

    鄭嵐解釋道：「明天就要去幼兒園了，你們老師說了，男孩子的頭髮不能太長。而且現在天氣很熱，你們有室外活動，這麼長的頭髮離開了空調，小溪會很熱。」

    江延似乎理解了點，沒再說什麼，只悶悶地「哦」了一聲。

    衛生間裡，鄭嵐給林溪拿了個小板凳，讓他坐在小板凳上。

    林溪聽話地坐下，兩隻小手乖乖地放到腿上，鄭嵐給他在脖子上系了塊小毛巾。

    雖然江延剛才還在不捨得，但一到衛生間，看到鄭嵐利索地將林溪的頭髮剪短，露出他整張漂亮的臉蛋，注意力很快被轉移。

    他半蹲在林溪跟前認真地瞧著，烏黑柔軟的髮絲落了一地，他撿起一撮繞在手指上玩。

    心癢難耐地看了好半天，江延終於忍不住舉起手：「媽媽，我也想給小貓剪頭髮。」

    鄭嵐正在給林溪剪劉海，聞言果斷拒絕：「不行，你不會。」

    江延大聲反駁：「我會，我會給小貓剪得很漂亮的。」

    鄭嵐認真地替林溪剪著劉海不理他。

    江延越看越饞就在一旁鬧，他知道剪刀容易戳到人，所以特意離得遠一點，兀自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發脾氣。

    林溪就坐在小板凳上看小狗耍無賴。

    他頭髮剪短之後，五官更清晰地露了出來，連大眼睛和濃密的睫毛都更顯眼了一點，白皙的小臉更是可愛。

    江延鬧了好一會兒，鄭嵐被他煩得不行，最後問了林溪要不要讓哥哥給他剪一點。

    林溪點頭同意了，鄭嵐才手把手地握住江延的手讓他剪。

    江延剪刀落下去之前，嗓音脆脆地提醒：「小貓，閉眼睛。」

    林溪知道頭髮會掉進眼睛很不舒服，所以聽話地閉上了眼。

    從江延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秀氣挺拔的鼻樑和又濃又密輕輕顫慄的長睫毛。每一樣都可愛無比。

    江延看著，心裡又緊張又激動，十分小心翼翼地「咔嚓」一刀剪下去。

    碎發落到地面，有幾根沾到林溪的臉上有點癢，他抬手撓了撓。

    鄭嵐抓著江延手的動作只能防止剪刀戳到林溪，但防不住江延一剪刀下去把林溪的頭髮剪得坑坑窪窪。

    好在林溪的顏值非常抗打，哪怕剪了一個被狗啃過似的西瓜頭髮型，眨著他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瞧著他們時依然可愛得不得了。

    鄭嵐被萌得忍不住搓了搓他臉蛋，然後拿來一面小鏡子給他。

    林溪看著鏡子裡的西瓜頭，過了一會抬起手摸了摸坑坑窪窪的劉海看向鄭嵐，他發出一聲輕而短促地「啊」，像是疑問。

    得益於他們已經相處半個月，鄭嵐竟奇異地聽懂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