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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扭過頭，殷切望向氣定神閒的方大師，「大師，這次真是麻煩你了。等我們陸晏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要不今天您就別走了，在這裡用飯吧。」

    方大師：「那便多謝老夫人了，待把令孫找回來後，我親自去一趟那個鬧鬼的地方，徹底清楚令孫的後顧之憂。」

    聽到這話，陸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方大師菩薩心腸，山城有您坐鎮是山城的福氣。」

    「哪裡哪裡……」

    兩個人開始商業互吹，大房小妹看著老太太急匆匆把家裡人都叫來，叫來後卻屁事沒有，忍不住狠狠跺腳。低聲念叨：「這個老太婆真是的，就他陸晏的事是要緊事，別人的事情都著急是吧！」

    往常這時候，她爸一定會出來說她，但大概剛剛老太太的話實在傷了這個大兒子的心，小女兒抱怨完，陸老大竟然罕見沒有發火。

    方大師是山城天師堂分會的會長，之前因為陸老爺子對其有知遇之恩，這麼多年來陸家一直受其照拂，陸家小輩有誰撞上什麼邪乎事，一般都是這位方大師給解決。

    每次陸家公司選址，也都是這位方大師給看風水，這次方大師來，陸家人都在，自然要作陪吃頓飯。

    三房各懷心思入座。

    另一旁拿著車鑰匙來抱雞的綠毛卻傻了眼。

    周煜是開著車來的，大夏天又是在密閉的車裡，大公雞早就悶死了，等他再晚來會兒，這雞都要熟了。

    「這……」

    綠毛青抱著一隻死雞看看遠處安靜無聲的教學樓，再看看懷裡早就沒氣的花花大公雞，一時間在這裡停著不是，跑過去也不是。

    這麼一隻死了的大公雞，就算拿過去也沒用吧？

    「雞死了？」

    綠毛沉重點點頭，哀痛十秒鐘才發現有人跟自己說話。

    在這鬧鬼的舊校區里，他當即抱著雞跳出去兩米遠，驚詫望過去。

    一個很眼熟的漂亮女人站在那裡，她身上衣服寬鬆隨意，一頭波浪捲髮松垮垮挽在腦後，眼睛睡不醒一樣懶懶瞥過來，手上大包小包拎著一堆東西，左手一杯紫色冰沙，右手上還拿著一串沒吃完的烤魷魚。

    「你……」綠毛看著對面的女人兩三口乾掉了一隻比他臉還大的猶豫，她的名字在嘴邊卻不敢認。

    虞緣把魷魚串的木棍放到垃圾袋裡，拿出來一盒無骨雞塊，「你什麼？」

    「你是……」綠毛望著那雙睡不醒一樣的眼睛，磕磕巴巴，「虞緣？」

    「嗯，眼神不錯啊。」虞緣三兩口吃完一盒雞塊，順手把手上拎著的袋子遞出去，「拿著東西，我去裡面撈他們。」

    綠毛下意識接過東西，吶吶：「撈他們？」

    虞緣沒回應，徑直走了進去。

    一樓，六七個人擠在二十三平米的大廳里，唐向北摸著大廳里懸掛的上任校長和年級主任的合照，眼神迷離：「藝術！真的是藝術啊！這畫畫的這麼好，校領導怎麼捨得不帶走的？看這油畫的色彩和構圖，有十八世紀中期的風格……」

    他旁邊另一個少年也湊過來，望著上任校長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同樣臉色迷離，連連點頭感嘆：「是啊，也就咱們這些學美術的人能慧眼識珠！」

    說著，他踮起腳想把那張照片摘下來，「北哥，咱們把這幅畫帶走吧，這地上鳥不拉屎的，也沒有人會欣賞她……」

    兩個人說干就干，當即就要把東西拆下來。

    虞緣吸了口手裡葡萄味的沙冰，上手拍了拍對著校長相片忙活的唐向北，被人不耐甩開。

    「等等!著什麼急啊，這不是正想辦法弄下來麼！」

    唐向北和身邊的兄弟努力想把相框摘下來，突然脖子上一涼，脖子後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升了起來。

    「嗷！」

    他尖叫一聲往旁邊躲過去，想都沒想就張嘴罵：「誰他麼……」

    眼神觸及到那張熟悉的臉，他身體一僵，嘴邊罵人的話一下子全收了回去。

    「虞大師……您怎麼在這兒呢？」

    他恍惚看了看周圍，眉毛漸漸收緊，「欸，這……我怎麼在一樓大廳啊，我不是在美術室看畫嘛？」

    說著，他眼睛隨即落在旁邊的兄弟身上，他兄弟正眼神迷離望著照片上䧇璍校長那張臉，嘴巴張張合合，說著「真好看」之類的話。

    唐向北：「……」

    「嘔……」

    他的眼睛做錯了什麼，要受這種虐待！

    等他跑出去把胃裡的東西都吐空，回來就看見本來已經上了二樓的周煜和黃毛在一邊順著牆邊摸索，趴在牆上看來看去，不知道在看什麼。

    後面拎著一堆吃食的綠毛追上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使勁眨眨眼。

    煜哥和黃毛怎麼在一樓，他們不是去三樓找老大去了嗎？

    虞緣把喝空的杯子扔進垃圾袋裡，拿出來一包薯片，對著兩個人吩咐，「他們這是被鬼遮眼了。你們去，一人給他們一巴掌，不行就兩巴掌，用大點力氣打人就醒了。」

    綠毛呆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還在猶豫，那邊的唐向北已經乖乖點頭，擼起袖子對著自己兄弟「啪啪」兩巴掌。

    清脆的聲音聽得綠毛牙齒發酸，但看到唐向北那邊的兩個人已經緩了過來，正在納悶自己怎麼還在一樓，那邊他煜哥和黃毛還在念叨著「陸晏沒在這個房間巴拉巴拉」，他心一橫，上去對著兩個人的臉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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