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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7:49 作者: 西瓜尼姑
而何頌宏居然沒察覺半點異常。
尤紉芳沒好氣說:「你們倆能一樣嗎?」
何頌宏始終笑眯眯:「有什麼不一樣?要真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女婿沒我年輕的時候帥。」
尤紉芳:「……」她扯扯嘴角說:「你們就這裡不一樣了,還是楊詣修長得帥點。不過你們父女倆倒是一模一樣。」
何頌宏不贊同尤紉芳的對楊詣修褒獎,卻還是給尤紉芳脫襪子,安慰她說:「老婆你就別想太多了,依我看楊詣修也是個好孩子,漪漪雖然像我一樣笨了點兒,但也不算太笨。何況漪漪還有我們,有縈縈照顧她,楊詣修也欺負不了她的。你想想,是不是比漪漪死心塌地要嫁給之前那個姓江的小子好多了?」
尤紉芳醞釀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漪漪從小到大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選了楊詣修。」
這麼一說何頌宏反倒有些不樂意了,他醋勁兒上來,就說:「漪漪最對的事是選我當爸爸——還有選了老婆你當媽媽。楊詣修還得往縈縈後面再排排。」
尤紉芳懶得搭理何頌宏。
何頌宏給老婆脫完襪子,直起腰的時候又開始憂心:「老婆,我覺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咱們當初是不是不該逼婚漪漪?看她跟楊詣修投緣的樣子,咱們不施壓也能自然而然戀愛結婚。」
尤紉芳蹙眉說:「這事是別人逼得了了嗎?當初我們也給過縈縈壓力,她聽了嗎?」
何頌宏點頭,還是小女兒老實點兒,大女兒在這方面就有主意多了。
樓底下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何頌宏知道是何縈縈迴來了,他安心地關了大燈,開了床頭小夜燈,準備和尤紉芳一起就寢。
尤紉芳正打算睡覺,何頌宏蹭過去小聲說:「老婆,你前幾天出差,我們五天沒見了。」
尤紉芳猶豫一下,親自伸手關了燈。
平心而論,她丈夫雖然性格比別的男人軟綿了些,但長了一張好臉,當年在她全家面前哭得涕泗橫流,愣是沒讓人覺得掉價,反而有些憨厚可愛。
他性格溫和寬宏,又很注意保養,五十多了,仍舊體態清瘦,文質彬彬,還是很養眼。
樓下,何縈縈看到父母房間的門,在她到家後關上,裡面的光也隨之消失,心裡暖暖的。
她聽說尤漪漪今天回家,悄悄走到尤漪漪房間,見她睡著了,才輕手輕腳退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睡覺。
第二天,尤漪漪宿醉醒來,頭疼欲裂。
不太會喝酒的人,混著喝酒簡直要命。
她蓬頭垢面,從房間摸索著出來,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美人正準備敲她的房門。
何縈縈生得也是冰肌玉骨,一頭烏黑長髮,常年乾淨利落地束在腦後,一眼看去氣質乾淨凌冽。
明明鵝蛋臉顯溫柔,但她五官冷艷,眼神常常含著幾分冷淡疏離,顯然是個冷美人。
與她不熟悉的人,常常都是對她敬而遠之。
尤漪漪從小被何縈縈寵大,半點不覺得姐姐冷漠,她欣喜撲進何縈縈懷裡,叫了好幾聲「姐姐」。
何縈縈聞到尤漪漪身上的酒氣,問她是不是頭疼。
尤漪漪趁機揉著腦袋哭嚎:「疼,可疼了。」又靠在何縈縈懷裡撒嬌:「幾個月不見,姐姐你怎麼越來越好看了,你的眼睛像寒星,鼻子像玉一樣的懸膽,嘴巴像桃花。」
尤漪漪從小就嘴甜。
何縈縈雖然覺得尤漪漪描述的長相聽起來不像個真人,但還是很受用。
她著尤漪漪回房洗漱,帶尤漪漪下樓吃如嬸做的早餐,喝如嬸熬的醒酒湯,緩解頭疼。
尤漪漪吃完早餐發現爸媽都不在,隨口問何縈縈:「爸媽人去哪裡了?不是說好了年底都放假嗎?」
何縈縈放下筷子,拿起桌面的紙巾摁了摁嘴角,問她:「十點鐘出發去北方滑雪,爸媽昨天沒跟你說?」
尤漪漪愣住,滑雪?什麼時候的事?要去幾天?
尤紉芳收拾完東西從房裡出來,回答何縈縈的話:「昨天忘記漪漪還在家了。不過她現在知道也不遲。」
尤漪漪抱怨一句:「媽,我是你親生的嗎?這也能忘?」
尤紉芳從高高的階梯上一級一級走下來,涼涼地瞥尤漪漪一眼:「廢話。我上街隨便抓個人當女兒,都比你乖,比你老實。就這樣我還沒揍過你。你說你是不是親生的?」
「……」
胡說,明明就揍過。
尤漪漪鼓了鼓嘴,氣成了魚缸里冒泡的金魚。
但尤漪漪可不敢就「是否挨揍」這個話題展開辯論。
她怕最後假的變真的,十分機智地避重就輕,拔高音量企圖轉移聊天重點,從而隱藏她的小心思:「出門玩兒都不徵求一下我的意見,看來我在家裡是沒什麼地位了,我要去找爸爸告狀!」
何紹宏拖著行李箱下樓,接上話:「漪漪,爸爸都聽到了。你聽你媽的就是了,你媽說的一般都是對的。」
尤漪漪哀怨一聲:「爸——」
何頌宏:「你要不想聽你媽的也行,那你以後聽我的,反正我聽你媽的。」
尤漪漪做了個無語的表情,小聲逼逼一句:「……爸,你不如不說話。」
何頌宏對尤紉芳的偏愛再光明正大不過了,尤漪漪早已習慣,頂了一句嘴,就沒再繼續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