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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不過富婆姐姐沒有立刻回消息,好像沒在手機旁邊。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正在副駕駛座打瞌睡的人突然被「叮」的消息提示聲驚醒。他立時解開鎖屏看了一下,是富婆姐姐回消息了:「沒有。應該不可能了。」

    好的,自己失戀,想吃點糖,結果那邊也黃了。

    「為什麼?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問。

    「我不了解他。」

    「你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不了解?」喻朝辭抓了抓腦袋,覺得感情的事情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認識越久,越感到陌生。我現在都不知道對我熱情的他與對我置之不理的他,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無奈與失落充斥在字裡行間。

    他輕輕皺眉猜測了一番,回道:「我不信這麼久了,他對你沒有表達出任何態度。你有感覺嗎?你覺得他喜不喜歡你?」

    聊天框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更新消息。喻朝辭很關切地,耐著性子等了五分鐘,終於得到了回覆:「或許喜歡過。但是因不可抗力,他把那個會愛人的少年藏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藏起了少年呢?你去了解過嗎?」

    「了解過,感覺知道了,但並沒有完全知道。有些事他也不願意說。」

    喻朝辭幾近抓狂,在屏幕上咄咄逼人地回道:「感情的事是相互的,如果他對你表達過喜歡的意思,沒道理是你一味地去了解他,而他卻不主動向你敞開自己。他喜歡你,為什麼不願意讓你去了解他呢,你這小男朋友說好聽了是任性傲嬌,說難聽了就是自私,是養在溫室里被寵壞了的孩子。」

    「他並不自私。」富婆著急辯解道,「他不願意便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他。」

    看到富婆護夫心切,喻朝辭也慫了:「我只是為你打抱不平。你應該默默地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卻只知道把自己縮在殼裡。這不公平。」

    「我付出是我的選擇,他怎麼看待我的付出,如何回應是他的選擇,我們互不影響。這是你告訴我的。」富婆姐姐回道。

    課題分離確實是他最喜歡分享給朋友的社交心理學,但當切身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他確實有些窩火。大抵人終歸是自私的動物。

    然而就在他打算繼續吐槽小男朋友封閉自我的毛病時,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在這裡吐槽其他人是個躲躲藏藏的縮頭烏龜,可自己什麼時候對陸他山坦誠過,主動展示自己讓對方了解自己?

    也許陸他山至今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臉的原因。

    一想到這裡,心虛的某人又把文字框裡一大段的吐槽給刪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安撫的語句:「不要灰心,慢慢來吧。如果他心裡有你,問題是可以解決的。你要相信自己,姐姐這麼人美心善。」

    其實前兩句話挺違心的,他讓富婆繼續努力,但自己和陸他山之間的問題,又能以什麼方式解決?假如富婆姐姐與她小心上人的處境和他與陸他山的處境相似,他又哪裡來的信心覺得問題可以解決?

    「你也沒見過我,就能確定我人美心善嗎?」

    喻朝辭在手機前笑了笑,最終在簡單的寒暄之中結束了對話。

    如果沒有婁珊珊,喻朝辭覺得自己應該會坦然接受陸他山的示好。但只要一看到婁珊珊,他就會想起躺在床上離世兩天都每人發現的母親。婁珊珊是個無法忽視的存在,她不僅是陸他山的母親,其管理的麒麟還是R&E的股東之一。

    他左思右想,覺得自己和婁珊珊的關係是絕對無法緩和的。

    而當他越不想看到婁珊珊,婁珊珊偏偏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偶遇」奧特曼之後的第三天,當R&E要召開股東年會的時候,身為股東的婁珊珊如約而至,並且帶著陸他山。

    陸他山和婁珊珊的席位被安排在靠近投影儀的方向,只要喻朝辭抬頭去看投影在牆上的年報分析,就能看到陸他山認真聽報告的側臉。

    年會很重要,但是喻朝辭總是聽著聽著就走神了,走神時的共同特點就是目光落在陸他山的側臉上。

    認真聽了一小時半,婁珊珊這女強人也難免分心。她瞄了一眼正在筆記本上記錄會議內容的陸他山,同時還瞄了一眼斜對面的喻朝辭。然而無意間的瞥,她突然發現喻朝辭的目光正好落在陸他山身上。

    也許這視線的停留已經持續了很久,就在她發現到喻朝辭的這一行為時,喻朝辭就像一隻受驚的動物,眼神一秒轉變,如同看待侵略者一樣看著她。即便這種目光的轉變與其中的敵意已經掩藏得很深,很不經意了,但婁珊珊在商場裡馳騁了多年,什麼人沒見識過,這種經過掩藏和修飾的眼神,是瞞不過她的。

    她輕輕垂下眼,也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地轉過頭,繼續聽報告。

    會議進行到一半,進入了茶歇時間。

    喻朝辭覺得自己心神不寧,只好借著去洗手間的名義離開了茶歇室。

    洗手間裡,他掬了一把冷水敷到自己臉上,大口地喘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明明會議的兩小時內陸他山都沒看過他一眼,可他卻反而各種浮想聯翩。

    洗了個冷水臉,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準備回茶歇室的時候,他偏偏在洗手間門口撞到一個人。

    隨著視線驚訝地上抬,陸他山再次映入了眼帘,讓他的自我鎮靜做了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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