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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男人的輕微混血臉讓陸他山呼吸一滯。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經轉到了胸膛處。
同樣白皙的胸膛上,果然有一塊緋紅的胎記,這胎記就像一隻蹦躂的貓。
一看到這個胎記,陸他山的腦子裡便湧現了喻朝辭關於胎記的解釋:媽媽擔心他走丟,所以才在胸口做了個記號。
雖然這胎記相比於年少時看到的已經淡化了不少,但足以讓陸他山認出眼前的男人就是喻朝辭。
離喻朝辭最近的男人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正試圖做不軌之事。然而就在手即將靠近那豆蔻般的顏色時,他拿著手機的手突然被一股遒勁的力道箍住了。
接下來,只聽到「嘩啦啦」的一聲,玻璃杯被摔個粉碎。
直到背部、肋骨有一陣痛意襲來,意圖不軌的男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什麼人摔了出去,此時正狼狽地倒在地上。
聚在這裡的都是家裡有幾張鈔票的,而且是暴發戶居多,所以現在好事被打攪,一群鐵1的火氣登時就上來了。
「cnm活膩了是不是?!」
「哪裡來的狗東西?!」
陸他山掃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喻朝辭,旋即轉了轉手腕,沉默著看向眼前的這群人。他的五官線條極為冷銳,而且驚艷,讓人第一眼看到就能將他和帶刺的玫瑰聯想起來。當他一言不發直視某人的時候,身周的氣場仿佛帶著一圈銳刺,把好幾個男的都嚇慫了。
有的人甚至已經認出了這是麒麟家的公子,得罪麒麟公子整個公司都要完蛋。
但總有幾個人是沒見過世面且生性囂張的,目光冷冽且一言不發的陸他山在他們眼裡顯得尤為刺眼。大抵是對方不論模樣和氣場都勝於他們,因而卑劣的自尊心一下子湧上來了。
於是,幾個跋扈的暴發戶少爺朝著陸他山一擁而上,掄起拳頭朝對方打去。
「叮呤咣啷」的玻璃碎裂聲很快引起了酒吧安保的注意。等安保到達時,他們看到了三個個摔倒在地的人,四個站在角落安靜如雞的貴賓,以及正在脫西裝外套的陸他山。
陸他山將外套穿在喻朝辭身上,將人裹得嚴嚴實實,並把惡趣味的口球摘下來甩在一邊。
安保一看陸他山要把人帶走,馬上攔住了人,道:「先生,請問你和這位客人是什麼關係?他現在喝得不省人事,如果你們不是朋友關係,我們不能讓你把他帶走。」防撿屍是波特曼的特色服務,這裡的任何一位客人都非富即貴,要是被撿屍他們可惹不起。
正以擔憂目光看待懷中喻朝辭的陸他山聞言抬起眼眸,以寡淡冰涼的眼神看著身前的安保,反問:「酒吧里的賓客被人下了藥玩弄的時候也不見你們來維護,防撿屍只是做表面功夫?」
雖然語氣較為輕鬆,但這句話帶來的壓迫力全勝於一個盛怒之人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
安保被懟得一言不發。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助理會馬上和你們老闆商討收購波特曼的事宜。與其在這裡攔路,不如叫來救護車處理一下地上那幾位。」
安保雖然慌得要死,但還是想試圖吱聲阻止一下,但是趕過來的夜場經理把安保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麒麟家的少爺,惹不起。如果他懷裡的客人真出事我來負責。」
沒人阻攔,陸他山很順利地抱著人走了。
但是剛要走酒吧門口,喻朝辭的身體開始甦醒了。這種藥會讓人的意識變得模糊,但是身體卻會因為某些本能而不會「睡」得那麼死。在他懷裡的喻朝辭掙扎著想要下來,沒辦法,他只好架著仿佛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慢慢走。
聽聞陸他山出現在波特曼這一小道消息的記者此時正好趕到酒吧門口,剛停下車,他正好看到陸他山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走了出來。
此時的陸他山注意力全在喻朝辭身上,壓根沒發現自己被偷拍了。
兩人跌跌撞撞地到了停車場,喻朝辭終而被陸他山抱上了車。
上車沒多久,助理很快發來了消息,告知了喻朝辭預留在酒吧的安全住址——承心療養院,職工樓A幢0709,以及緊急聯繫人喻晚吟。
名字,年齡,胎記,以及哥哥的姓名全部對上了。
陸他山驚訝而驚喜地看著在副駕駛座上輕微扭動著身體的喻朝辭,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釋放了出來,溫熱了他整個胸膛。睫羽微微顫動的喻朝辭,讓他心中的某些問題也有了答案。
他不是對感情的事提不起興趣,只是他沒有遇到對的人。
「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對你和老師不辭而別的人。」陸他山輕輕地整理了喻朝辭身上有些褶皺的寬大西裝,眼神中有著童年玩伴失而復得的確幸——確幸中包含著溫柔,帶著笑,以及溫熱眼淚帶來的點點水光。
短暫的感慨與激動之後,他探過身去,在喻朝辭身體的右側摸索安全帶。
在此過程中,他一直盯著眼眸緊閉,似醒非醒的喻朝辭。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而就在陸他山摸到安全帶的卡扣時,喻朝辭「醒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喻朝辭就像一個嬰兒,全然沒有自我意識,只靠著本能一點點地探索眼前的畫面。而嬰兒最本能的肢體動作,就是用氣味和嘴唇識別身前的一切。他看到身前有一團模糊的人影,這人影還帶著他喜歡的廣藿香。